同人文【干员档案资料未公开记录30】
修改于2021/04/0594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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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哼......哼哼......♪
干员霜叶档案资料？（未归档）
交错叙事、刀子、私设注意
【】内为4-10剧情、霜叶档案资料（6q字，当三更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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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株草都会开花。
大的、小的、草本、木本、水生、旱生……什么样的草都会开花，那是镌刻进灵魂的记忆，那是宿命，是传承。即使在刀枪剑戟里滚了无数次，即使往雨雪血泥里淌了无数回，它们也会记得开花，哪怕终其一生，只为一瞬。
“嘛，毕竟要繁衍后代，准确说，花是植物的生殖……”
“去歹匕。看看气氛再说话。”
霜叶狠踹一脚身边戴着兜帽絮絮叨叨的傻子，把草叶掐断茎拔起来，新涂的指甲油沥到白雾上——红色，白色，洁白，淰红，霜与雪顺着脉络延展，化工产品在自然造物上生长、繁茂、绽放，于凋零前一瞬，定格。
多么完美的一朵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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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急剧下降】
【地面结霜了……】
【好冷……】
【火焰熄灭了……乌云覆盖住了天空……】
牙齿打颤，枪口晃动，弩箭准星滞留某片污脏玻璃。
【……哈，雪怪们的公主……头次见到……比我体温还低的人呢。】
霜叶望着道路尽头，倒悬的房屋与直立的道路开始变暗，变得晦涩不堪，而投入墨池的吸水纸一样，热感开始流逝，接着桨声碎裂、火焰破灭、血液冻结。她的呼吸漫长如冬，幻觉吸食她的脑髓，疼痛蛹覆她的神经……霜叶抵着雕塑与草坪接壤的乱石，转过身，斧柄在手里握着，仅仅是握着，没有挥动的力气。
【陨星……其实我……也想要通过迂回来……来给你们创造空间……】
霜叶停顿好多次才把短短一句话说完整，没有咳嗽，喉咙里忍着刀片般的干裂冷寒，手摆开，向着身后同伴：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冻僵了。我的脚……动不了了。】
【霜叶！！】
【阿米娅，带她们突破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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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 外围边境 1月17日 雪
“突围？什么突围，没人能TM活着出去。”
小狐狸叼着干粮棒，听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长官隔着对讲机训斥另一头嗓子喊哑的下属——部队休息整顿时经常这样，虽然也没多少人能活着体会到这种‘经常’。
干粮棒不好吃，极冷的天气里冻成一坨铁块，小狐狸用牙齿转着转着咬，咬掉一块就数一个数：‘3、2、1，时间到。’
她从烧焦的屋顶跳下来，绕过钢丝陷阱，把望远镜还给另一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瓦伊凡，手脚并用比划着：“左边，大房子那边，好多人；右边，蓝色衣服的，一群。”
“好多是多少啊？”
小狐狸把干粮棒竖着挥两下，再举到眉毛边上。瓦伊凡噗嗤一声笑了：
“哦，这样，谢谢你替我——”
“我TM都说了不需要增援！不需要！你TM按老子的话怼回去！少年兵有什么好增援的？死了又不需要发抚恤金……等这批死完，老子正好回去休假！……”
“……”瓦伊凡收好望远镜，靠着墙壁站起来——隔壁房间长官的吵嚷声越来越大，地板上几个躺着的伤员呻吟声却小了，“看来还要在这里接着、咳、咳咳！”
小狐狸顺着瓦伊凡手指方向递过去脏兮兮一段绷带。老宅邸漏着寒气，灰尘在半面坍塌的壁炉火光里闪闪发光。
“不止是村落的武装力量，教会那边也来了，咳咳，被包起来了啊……”
小狐狸歪头：“很不好？”
瓦伊凡没接话，继续咳嗽。
“——还要降一成？拖三个月？降你**！这批死完老子不干了！别想着给老子塞人，谁TM爱干谁干去！……呃，啊，啊，长官，您来了，啊，没，没抱怨，这不打仗吗，脾气躁了点，啊，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瓦伊凡把墙上挂画撕下来，给某个快咽气的同伴稍微盖一盖。她看看手里斧头比人还高的小狐狸……板着脸，没有表情，只有疤痕和泥。
长官开始低三下四回话，隔着半面墙壁听得很清楚，临时医务室里一点声音也没剩。
“……是，是，我知道，掺和一脚谁不会啊，找借口参战呗……别死完了？哎，要补充士兵还不容易？这地儿少年兵一抓一大把，扔战场上过几天就是一队精锐，您要多少我给您送多少……半死不活的处理掉？补给削减？我说这边……哦……那这样……嗨，哪犯得着亲自处理啊，往市政厅那边突袭，我让受伤的打头阵……”
室温很低，瓦伊凡打个寒颤，手里自己裹的烟草没点着，落到地上。
小狐狸拖着床单一角顺窗口扔出去，‘咚——’地响。再转身，回过神，捡起烟卷，往壁炉里借火。
全是霉灰。
“呐，我说，逃吧，一起。”
“……”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
“我也是。”
小狐狸看一眼瓦伊凡腹部已经渗红的绷带，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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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摇摇头，她想起那支没点着的烟叶……下雪天怎么都点不着吧……唔……为什么偏偏这时候……会想起那些早就过去的事情……这样……就像是……讨厌……真是讨厌……
她咬自己的舌头，确认还能说话后开始准备施术，裸露皮肤与短促呼吸把血液送来的热量糟蹋干净。
【阿米娅，带她们突破包围。再过不到一分钟，敌人的指挥官……可能会冻上整个广场。】
霜叶勉强笑一下，歪头把冰晶抖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酷一点：
【我的命，可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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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可不是为了他们。”
瓦伊凡很照顾小狐狸，一直都很照顾小狐狸，所以，当瓦伊凡捏着霉湿烟叶这样请求小狐狸一起逃走时，小狐狸没办法拒绝。
小狐狸不懂自己是为了谁活着，不懂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死去，她没有像样的童年，没接受过相应的教育，不识字，也不会用漂亮话安慰人，她只是一直一直单纯的，把高过自己一头的斧子挥向敌人。
“我也是。”
所以，她这样说，单纯的想要迎合瓦伊凡——然后第二天早上，看着那具破破烂烂的尸体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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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那儿，面对雪怪们的公主。
霜叶分辨不出自己的头发和雪花，听不真切自己的话语和风声，霜叶想要把那些已经在眼前、在耳边、在脑海徘徊的回忆驱散开来，可那个身影，那个鬼神一样代表寒冬的影子已经在风雪中清晰了轮廓，再容不得她分神。
霜叶握紧自己的斧子。
她得掩护阿米娅离开。
连同自己的幻觉。
【想了想，这法术……我只用过一次呢。】
霜叶开始吟唱，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凡有血气……”】
疼痛与恐惧涌上心头，一瞬，然后归于平静。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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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生气，尽都如草。
生命如草芥，死亡是稀松平常的事。
瓦伊凡的尸体被长枪串了挑在临时据点外的石头雕像上。战争前那还是块歌功颂德的艺术品，战争开始就成了盛放鲜血的绞刑架——绳子一端在长官手里拽着，另一端套在她们脖颈上。
小狐狸已经看惯了死亡，嗯，刚离开襁褓就和战争打交道的人，安稳生活才是与她格格不入的东西吧？她想象不出脱离战争的景象，没有人向她描绘过，瓦伊凡也没有，‘逃走’之后是什么，她的眼睛看不见。
她的心只看见那具破破烂烂被蹂躏一个晚上的尸体。
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长官开始大发雷霆，军靴撞到路沿石上：“当逃兵？啊？这TM就是逃兵的下场！真以为督战的那群白痴也TM吃白饭？谁TM再、再……啊？哥伦比亚给你们吃、给你们穿，你们就TM这样报答国家？……好啊，往军备处埋炸弹？偷补给车的口粮？啊？打几年仗你们就学了这个？嗯，好，这些一个肚子开口的人可办不到——谁是同伙！站出来！你！你！还是你？！”
“……”
底下站成三排的少年兵们并没有谁上前一步，忍受怒火、承受攻击、接受死亡，他们每天都在做的事，习惯，寂然。
高高大大肥肥胖胖的长官吼够了，喘会儿粗气，手指向小狐狸：“就是你把这头废物抓回来的？？出列！”
小狐狸听到队伍里细微的议论声。她上前一步，背后便出现几十双眼睛。她像平时一样冷淡地回话，没有表情：
“是。”
“好，很好，现在，你接替她的位置，你是队长，你上来讲两句。”
“……
小狐狸沉闷了几秒的时间；小狐狸站上台阶；小狐狸站到雕像旁边，张嘴。她说不出什么‘为了哥伦比亚’、‘为了自由’之类的话，她看着瓦伊凡的尸体，心里堵着。
小狐狸最终什么也没说，单单把斧子举起来。她个头太小，斧子永远比雕像矮上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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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呵，她依旧是只小狐狸。霜叶看看那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敌人，熟悉的、陌生的，她在雕像前站得笔直，她说不出话——那一天近在眼前，顺着风雪回来，找到她，纠缠她，把她自以为是的尊严撕扯得面目全非。
好冷
不是幻觉。
【呵。】
【想用冰对抗冰……吗。】
雪怪们的公主并没有阻止她施法，只是单纯的，向握着斧子不肯退步的小狐狸倾泻凛冽寒冬。
【唔……！】
忍不住、动不了、撕心裂肺的疼。
【舌头，是不是不听使唤了？
【你……】
【——啊啊啊啊！！！！】
呵哈哈哈！！、、霜叶扯着嘴笑——那可不是她的惨叫，整合运动，估计正在阿米娅的法术里挣扎吧。对，就这样，别管我，阿米娅，带她们突围出去。
【——！】
周围寒气急剧收缩，瞳孔挤压，雪怪们的公主熔化在霜叶模糊的视野里、不，不止是那样，霜叶能感觉到寒气里猛烈的情绪变化——眼前这只比她高不了多少、几乎快要把整个广场都冻上的白兔子开始急躁、焦虑，那堵燃着火光的壁炉一样熔化，把瓦伊凡没点着的烟卷点燃——她会挣开霜叶好不容易构造的孱弱防线，冲向阵地：
【快点！别再让普通的整合运动同胞们受伤！】
……啊，这家伙，这家伙是个好长官……不过……现在……
【唔……啊……】
霜叶艰难地喘气，她幻想自己已经扯住白兔子衣领，斧子悬在头顶宣告战斗结束——哪怕在霜星眼里，她只是一只结冰湖面上冻了尾巴还死犟着捋顺毛发挺直背脊的小狐狸。
【你这家伙……别想……再前进了……】
她身后有值得用性命去保护的同伴。
【呃……】
【……】
【不会让你有释放法术的机会的，小妹妹。】
白兔子踏过悬垂血液，源石法术蛛网般碎裂开来。她挥手，向下：
【就这样，稍微睡一会儿吧。】
【等一下再来结束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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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痛苦。
人会因苦痛变得软弱，长官这样说过，小狐狸也这样相信着——瓦伊凡在战斗中受了伤，肚子一道裂口，横向，不深，但一点药物也没有，纱布全是捡正规部队用剩的布条……所以越来越疼，越来越痛，直到再也忍受不了。
小狐狸见过瓦伊凡大晚上疼醒，牙齿咬着武器杆，用军刀割掉溃口滋长的烂肉……消毒用的火焰与她的源石技艺混在一起，长成一簇好看的蓝色冰花。
“睡不着？”瓦伊凡缩在角落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豆大汗珠在脸颊上挂着。
小狐狸点点头：“冷，醒了。”
“哈……你也会被冷醒吗……你一向都不擅长讲笑话……咳、不过，今年冬天……的确好冷。”
“……”
瓦伊凡喜欢春天，或许是因为某本画册，或许是因为城市矮墙上曾经的宣传标语：“很漂亮，花开的时候，比冬天热闹，嗯，冬天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知道她等不到春天到来了，所以她才会提议逃跑。
所以她才会答应那个傻傻的请求：
“我们一起逃出去。”
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小狐狸在雕像下站了好久，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法术一点一点给瓦伊凡堆了一座冰块的坟墓，把花的种子也埋在里面。
来年春天会很漂亮，那些雨雪血泥里淌过的草茎草叶，会挣扎着开出亮丽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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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 外围边境 1月23日 雪
某军旅下属的一支少年兵部队不幸卷入当地势力与教会的武装冲突，指挥通信当即中断，增援部队于三日后抵达现场，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残骸，现场一片狼藉，推测全军覆灭，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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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白色花朵在墓园绽放，漫山遍野地蜿蜒蜷展——噩梦于脑海搅杵肆虐，霜叶想要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睛，哪怕把眉毛扯下来……可那些单纯的，轻缓的，好听的童谣声，踏过废墟，踏过血液，踏过尸骸，淌到她冻红的尖耳朵里，沉浸到她支离破碎的幻痛里，让她看见那些褐色的泥土和破烂的娃娃，抱在怀里的骷髅架子，一张干瘪蜡黄的脸，还有绞刑架下蔓延生长的骇人头颅。
【……♬】
【——♪——♬——】
【——♬——♬——】
【……♪】
雪怪们的公主在漫天飞舞的冰雪里歌唱，雪花纷飞的天空孕育出黑色的冰晶，冰晶降落到雪地里，冰结地面迅速蔓延，从冻住小狐狸尾巴的湖面，蔓延到那座开满冰花的坟墓。
【“沉睡啊，沉睡吧，
刺猬玩偶与小熊们”……
“沉进静静的黑色……♪
……我，破烂的人偶与娃娃♬”】
她是她的梦魇，她的影子，她未曾结痂的伤口，她未曾传唱的童谣。
“……”
冻僵的小狐狸听雪怪们的公主继续歌唱，在冰结的湖面跳一曲剥离生息的洁白舞乐：
【——♪——♬——】
【就这样结束吧。
就让纯粹无瑕的冰雪，埋葬你们的愤怒吧。】
【……♪……】
歌声停滞，数片冰刃挡在霜星前面。
“……”
冻僵的小狐狸握紧斧子，咬牙，抬头，努力睁开眼睛——像那时一样，踩着长官尸体，割开自己的脉络，让滋润生气的花蕊绽放在哥伦比亚长满源石疮瘤的城市——
血液冻结、沸腾，冰刃分割气流，切裂结晶。她拼尽全力用自己的法术，停滞寒潮的聚集：
【我不是说过……】
【不允许你……再前进了吗……！】
“凡有血气——
皆有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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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前哥伦比亚少年兵，所属部队覆灭后被“退役”。在随后的流浪佣兵生活中和罗德岛建立关系，经过一段时间合作后被吸收进入罗德岛。
霜叶小姐的战斗经验在整个罗德岛里，都称得上是顶尖的，对她来说，战场就像是自家的后院。但这并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地方，因为这意味着，以她的年纪来说，她没有享受过正常的童年。在正式加入后，霜叶被凯尔希医生下令，短时间内不得执行任务，她唯一的任务就是——作为病人好好修养。
花费了一段时间接受治疗，并学会了如何去生活后，霜叶小姐曾以为自己已经足以返回战场了。她于是去向凯尔希医生申请，凯尔希医生并没有同意，但是允许她可以上战场试一试。
然后，当她充满自信地踏上战场，以为自己能更好地战斗时，她忽然发现，把武器挥向敌人，突然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当时，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的，少年兵时期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那一天，她在战场上痛哭失声。
自那一天起，霜叶小姐才逐渐变成了现在的霜叶小姐，一个爱听音乐，打扮时尚，稍微有点冷淡的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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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伊凡倒在霜叶怀里，望着大雪覆盖的天空，表情温柔得像是做了一场好梦。她腹部的伤口不再疼痛，体温一点一点流逝向生养她的土地：
“咳、咳……别……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呵，眼泪比刚见面那……那时还多……这我怎么……怎么放心……”
“别说话！求求你……别说……血……血止不住……”
“没关系的……没关系，我……我们不是……约定过……要一起……一起等到春天……”
“……”
小狐狸把草叶掐断茎拔起来，手心里血液沥到白雾上——红色，白色，洁白，淰红，霜与雪顺着伤口延展，鲜活血液在枯萎草叶上生长、繁茂、绽放，于凋零前一瞬，定格。
小狐狸把冰花安放在棺椁上。
多么完美的一朵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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