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狂暴雷雨夜
修改于2020/07/19273 浏览同人
3:48am，天气雷雨，能见度＜1km。
罗德岛主舰，Dr. Winston办公室。
这是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嗯，不太对，应该是……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噢，凌晨，窗内，Dr. Winston没有休息。Dr. Winston站在窗边，看向窗外。窗外一片黑暗，Dr. Winston的内心如同窗外的景色一样什么都不清楚。碎骨姐弟……浮士德……霜星……还有爱国者，大概，也许，还有塔露拉……
自他被从切尔诺伯格救出来起，他看到了许多，仇恨，痛苦，变态，杀戮……其实他知道，他知道的，这些情感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萦绕。而且，虽然刚被救出的时候大概是缺氧的原因，一时半会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但是……他不会忘记，那扇可露希尔修不好的自动门（虽然现在修好了），训斥W的场景，还有特蕾西娅的笑……
Dr. Winston突然后退了一步。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有些头疼。这时候，水烧开了。他拿起水壶往嘴里灌，这样才好了许多。他摇摇晃晃，走回窗边。在这昏暗的时刻，一切都睡着了。但是雨打玻璃的声音依旧在响着。
“在这暗无天日的时候，一切都睡着了，都沉在梦里，都死了的时候……”Dr. Winston低声喃喃，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当当。”敲门声。
“博士？”
这个声音，是你啊。
阿米娅。
“阿米娅，进来吧。”
门打开了。一只棕色的小兔子走了进来。她穿着平常的衣服，抱着一个棕色的兔子玩偶，玩偶和她有几分相像。
“博士，你怎么还没休息？”
阿米娅看着博士，博士似乎很累。
“睡不着。而且，这么美好的夜晚，我可不想浪费。”
阿米娅看向窗外，窗外风雨交加，雷声大作。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这个雨夜。
“嗯，博士。”阿米娅低下头，“明天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夜晚很难得。”Dr. Winston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似乎已经行进到一处山地旁。借着闪电的亮光，Dr. Winston看到了远处的崇山峻岭。
“如果可以的话。”Dr. Winston轻声喃喃。
“嗯？”阿米娅好奇地看向博士。
“不，没什么。”Dr. Winston长叹一气。
“我听到了哦。”阿米娅歪着头，那样子很可爱。Dr. Winston离开窗边，在办公桌前坐下。
“我想凯尔希不会让我一个人去的。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去有什么问题呢。”
Dr. Winston揉了一把脸，然后摇摇头。
“博士你要去哪里？”阿米娅坐在另一张桌子旁，问道。
“我想去的地方多了，一千零一夜都讲不完。”Dr. Winston又站起来，风声、雨声、雷声，交织在一起，杂糅在一起，如同每个人的命运一样。
“阿米娅，听过蝴蝶效应吗？一只蝴蝶在玻利瓦尔挥挥翅膀，就能在哥伦比亚引发一场飓风。”
“这……我听过类似的言论，但博士，你这个比喻听起来……”
“不可思议对吧，我知道，但是确实如此。卡兹戴尔的内战，整合运动攻占切尔诺伯格，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无关紧要的事情，却在泰拉世界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地震，莱茵生命，拉特兰，黑钢国际，等等等。噢，对了，还有沃伦姆德。不知道玻利瓦尔怎么样，但是这些事情迟早也会对那里产生影响。不说别的，切尔诺伯格的事情，很多罗德岛的干员都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他们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卡尔默特，骤雨，还有看上去与这一切无关的蔷薇，不也因为这些龙门、炎国和乌萨斯之间的事情来到了罗德岛吗？蝴蝶已经振翅，而这一次振翅产生的影响能持续多久？呵呵，我还有些期待呢。”
“博士……”阿米娅吃惊的看着博士，不过她也明白，虽然博士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是浮士德，霜星，爱国者，也许还有塔露拉，这些人所经历的，对博士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梅菲斯特……虽说是该，但是……博士也……
“没有矿石病，也就没有今天。”Dr. Winston直接倒到地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阿米娅吓了一跳。Dr. Winston又突然坐起来，又躺了下去。
“说实话，我一直想，没有源石，就不会有今天，但是没有源石，就不会有今天。”
又是这样的奇怪的话，阿米娅走到博士身边，将兔子玩偶递给了博士。“博士，抱着它可能会好些。”
“谢谢。”博士坐了起来，接过了玩偶。他站起来，再一次走到了窗边。
雨，小了，雷声，间歇。看着这样景色的Dr. Winston再一次长叹一口气。他将玩偶放到座位上。
“阿米娅，和我一起去甲板看看吧。”
——
4:39am，天气阴，能见度3.1km
罗德岛主舰，甲板顶部。
这一场狂风骤雨过后，甲板上湿漉漉的，好在大家对这一切早有准备，甲板上早已收拾妥当，所以并没有Dr. Winston想象中的混乱。
“嘛，真是可惜。”没有想象中的“mess”，Dr. Winston有些可惜。
雷雨后的甲板上，什么都没有，阿米娅望向四周，周围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几盏灯火。那是罗德岛主舰上的警示灯。
“博士，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什么呢？嗯，是个好问题。”Dr. Winston抬头看向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看不见云层的天空。
为什么呢？
我在这里，似乎没有理由。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要到哪去？
何人？何地？何时？何事？何因？如何？
我算吗？我配吗？我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由Dr. Winston提出，但是没有说出。他不问任何人。阿米娅不懂，煌、灰喉一类的人不知，而凯尔希、华法琳那样的人不能让他满意。他只是问自己。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看不到结果。
也许我没有办法，我不是救世主，我也没有超能力，我救不了一切。
这种想法出现在Dr. Winston的心中，这时就需要这一段歌曲来帮忙。
“Славься, Отечество наше свободное,
Дружбы народов надёжный оплот!”
Dr. Winston只是想唱。不知道为什么，从“石棺”出来后，有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莫名浮现，有些不该有的情感也会出现在Dr. Winston的心中。有时候感到迷茫的时候，Dr. Winston就会唱这一段。
阿米娅只是看着，没有打扰。
曾经阿米娅在一沓由Dr. Winston批阅的资料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迷失，迷茫，迷惘。
失去，失落，失望。
不断的，自己想要保护的，自己想要拯救的，自己想要夺回的。
一点一点，甚至一下子，在自己面前绽放、破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努力，失败，这样的循环往复，阿米娅也感到了深深的疲倦。然而在罗德岛，许多人的希望，许多人的渴望，那些需要帮助和拯救的，堆积于他们这里。阿米娅知道大家信任他们，但是这些却又成为了大山一样，压在他们头上。阿米娅看着博士似乎摇摇晃晃的身影，阿米娅知道的，博士为了她，独自一人承担了许多事情。她知道，她知道的，但是她也想像博士一样能够更多地独当一面，但是……她不够，还不够。
“风，你咆哮吧！咆哮吧！尽力地咆哮吧！”突然，Dr. Winston张开双臂，仰天长啸。那动情的样子是阿米娅从未见过的。
Dr. Winston激动地徘徊者，双手挥舞着，他咆哮着，眼中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啊，你们这宇宙中的伟大的诗！你们风，你们雷，你们电，你们在这黑暗中咆哮着的，闪耀着的一切的一切。”
Dr. Winston仰望天空，他怒吼着。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撕裂了这片黑暗。
这样的博士，阿米娅没有见过的。博士似乎魔怔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知道，切尔诺伯格以后，许多干员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压抑。阿米娅蹲了下来，低声积累着一些水。阿米娅看着这滩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阿米娅。”不知过了多久，阿米娅耳边忽然响起博士的声音。阿米娅抬起头，看到博士站在一边。
“阿米娅，你感觉到了吗？”Dr. Winston问道。
“啊，什么？”阿米娅一下没明白。
“天气是不是依然很闷？”Dr. Winston抬头看向天空。阿米娅站起来看看周围。周围很闷，很压抑。
“走吧，要下雨了。”Dr. Winston拉着阿米娅，离开了甲板。
一颗雨点砸在那滩水上，溅起水花。
“这场雨，一定会下。”站在门口，看向门外。雨又一次下了下来。他不喜欢一点大的雨，要下，就一次性下个痛快，断断续续下上一个月，Dr. Winston可受不了。
“博士，你喜欢这样的天气？”阿米娅看着博士，博士面无表情，只是看向这片雨幕。
“我说过，我想去的地方，一千零一夜都讲不完。”Dr. Winston戴上兜帽，“如果不是凯尔希不让，我已经在这片雨幕中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博士。”阿米娅提醒到。这个博士，阿米娅有的时候想换一个，似乎脑回路有时和人不在一条线上。
“你们风，你们雷，你们电，你们在这黑暗中咆哮着的，闪耀着的一切的一切。”Dr. Winston又一次咆哮，不过声音没有在甲板上那么大。
“……”阿米娅没有说话。这种沉默保持了一会儿，阿米娅开口了。
“博士，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说。心事压在心里迟早会把自己压垮。”阿米娅说着，转了一个圈。“我想博士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说呢？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能和博士亲近些，但是博士，虽然保持距离是必要的，但是这种保持距离是有损于大家和您之间的亲密关系，这不利于我们以后的行动，也不利于罗德岛的发展。无论是谁，学生自治团，莱茵生命，企鹅物流，喀兰贸易，还有深海猎人，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与您和他们的领袖之间的关系有关啊。博士您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时知道的。”
“说我聪明什么的还是免了。”Dr. Winston摇摇头。聪明什么的，他觉得自己不当。
“很多罗德岛的干员都这么觉得。博士，要不是您，我们能这么顺利的走到今天吗？”
不，不是，不能这么说。
我算吗？
“您的指挥不可或缺，您是相当优秀的指挥。”
不，不是，不能这么说。
我配吗？
“您，是罗德岛的博士。”
……
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是。
“我们需要您。”
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了解。
这个世界，炎国，龙门，哥伦比亚，维多利亚，卡兹戴尔，拉特兰，还有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势力，我到底了解多少？
“您是罗德岛的博士，是我们的指挥，是罗德岛在战场上的核心。”
……
呵呵。
呵呵呵。
……
是啊，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要到哪去？
也许我永远都不知道。
我还是太闲了。
我，是罗德岛的博士，我的身边，有阿米娅，有凯尔希，有着许许多多的罗德岛的干员陪伴。我为什么想这么大的事情？
我得到了什么？
我失去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
我遗漏了什么？
黑暗很大，在黑暗之中，美好的光四处点缀。
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
美好在我身边。
霜星，爱国者。
雪怪们。
大鲍勒。
泥岩小队。
……
Scout。
Ace。
……我好像，记不起来了。
但是我记得他们。
也许吧。我……
我对不起他们。
但是他们让我明白了许多。
没有矿石病，就没有今天；但是没有矿石病，就没有今天。
没有什么注定，一切都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只是走在不同的路上。
“阿米娅。”Dr. Winston忽然蹲下抱住了阿米娅。
“博士？”阿米娅没有料到，她正讲着自己的，博士突然抱住她。阿米娅的耳朵竖了起来。
只有几秒钟。博士松开了阿米娅，双手又搭在阿米娅的肩上。“走吧，阿米娅，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
“嗯……这样啊。那你到我这里来吧。”
发泄出无边无际的怒火，把这黑暗的宇宙，阴惨的宇宙，爆炸了吧！爆炸了吧！
身后，风雨交织，雷声大作。门外的世界，电闪雷鸣，大雨如注。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如同每个人的命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