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野史》第四回 文本

第四回

雪心传丹鼎魔种尽除

​天道现神山劫生缘起

书接上回，真魔塔落幕后。

丹鼎流演武场上，寒气凝成的冰晶簌簌坠落，老赵握着逐渐黯淡的雪魂晶，望着弟子们眉心消退的魔纹，心中却无半分喜悦。慕容雪擦拭着冰剑，欲言又止，赵雨樱突然踉跄奔来，手中破碎玉简渗出暗红血珠：“盟主！姑射神山……”​

话音未落，老赵已化作流光破空。慕容雪赵雨樱紧随其后，却不知云层深处，一道黑影正将他们的踪迹烙进掌心。姑射神山的雪腥风扑面而来，老赵瞳孔骤缩 —— 巨大冰棺裂成碎片，雪髓池干涸见底，唯有几道焦黑爪痕蜿蜒向天际。​

“秦道友，秦凉意！” 老赵挥剑劈开猩红雾气，剑锋却斩落一片虚空。

往日灵猫清越的鸣叫声不再，唯有寒风卷着残雪，将 “奇女不知所踪” 的绝望塞进众人心里。

慕容雪盯着雪地上残留的一缕头发，声音发颤：“这是…… 秦前辈的？”​

当老赵在冰棺残骸中找到半块刻着 “天道棋局” 的玉牌时，时间仿佛凝固。他忽然想起真魔塔关闭那日，塔顶隐隐约约响起的乌鸡啼鸣。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赵心底充满困惑。

而此刻回应他的，只有姑射山巅回荡风雪嘲弄般的呜咽。​

三日前 姑射神宫​

“雪髓将竭，奇女魔化已成定局。” 一道清冷如琉璃相撞的声音响起，身着月白广袖的年轻男子缓缓坐在玉座之上。

他眉目如画，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唇色却如冬日红梅般艳丽，周身萦绕着凌驾万物的神性光辉，竟比秦凉意还要夺目三分。​

男子拂袖间，观尘镜映出奇女在冰棺中扭曲的面容。秦凉意一只手抚摸着怀中灵猫，眼眸中瞳孔却是微缩：“师兄，当年若不是你执意将她贬入尘世历劫，何至于此？”​

姑射神人指尖抚过玉座上的玄妙纹路，姿态优雅得如同在弹奏无形的竖琴，声音冷如玄冰：“情爱乃修行大忌。她若能早早勘破心魔，自可归来；若不能……”

他目光扫过观尘镜里逐渐被魔气吞噬的奇女，无暇的面容上毫无波澜，“不过是迟早沦为天道随意拿捏的弃子。”​

“可她本是你的座下神鹿！” 秦凉意不由质问道，“当初千面怨妇夺舍时，你明明有能力……”​

“秩序的阴谋早已渗透天道！” 姑射神人突然起身，月白长袍无风自动，玉座轰然震动，穹顶星辰图诡异地流转。

他绝美的眉眼间第一次浮现出怒意，却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神圣感，“我若出手，你以为乌鸡天道真的坐视不理？奇女的遭遇，不过是天道与秩序达成的…… 交易。”​

秦凉意如遭雷击。观尘镜中，奇女额间的魔纹突然爆发，无尽魔气在冰棺中不断翻涌，似有万千怨魂不断哀鸣。就在此时天际之中乌鸡虚影啼鸣，一道金光自九天落下，将她整个人吞噬，随即冰棺炸裂开来。

“看到了吗？” 姑射神人望着消失的光芒，绝美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乌鸡天道亲自出手带走她，秩序的这颗棋子已然要就位了。”​

秦凉意神色呆滞不语，灵猫重新跃入秦凉意怀中，发出悲戚的呜咽。

姑射神人凝视着头顶逐渐黯淡的星辰图，低声叹道：“时机已到。我们需化身入世，与天道对弈……”

“师兄，这也是你与天道的交易对吗？”秦凉意开口问道。

姑射神人对此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将一枚刻着 “一心” 的令牌抛给秦凉意，月白衣袖掠过处，似有星辉洒落，“走吧去一心道盟，缘分已至。”​

秦凉意轻叹一口气，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猫猫，姑射神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随即手指轻弹一道血色玉简划破虚空而去。

姑射山巅​

老赵面前观尘镜显现，手中雪魂晶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光芒闪过，观尘镜之中他仿佛看见两道身影如星辰坠落，化作两道流光没入乌鸡界云海。

一心道盟内，两位太上长老立于亭下。不远处，一心道盟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天道与秩序已经开局，在乌鸡界这个天地棋盘上，缓缓落子，而一心道盟乃至整个乌鸡界的仙盟中，皆是早已落入彀中。他们的谋划究竟是什么，乌鸡界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