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场的秋天——与孙尚香的同人文

#三幻金秋版本创作征集令

射箭场的秋天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学校后头那个快长荒草的旧射箭场。那天下午没课，我揣着罐可乐瞎晃悠，就听见“嗖——啪！”的声音，特别脆生。

垫子那头站着个女生，扎着个高马尾，穿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红运动服，袖子撸到胳膊肘。她手里攥着把看着挺专业的反曲弓，正眯着一只眼瞄前面那个破破烂烂的靶子。阳光从老槐树叶子缝里漏下来，正好打在她脸上，汗珠顺着她下巴颏往下滴。她好像一点没觉着热，又抽出一支箭，搭上弦，拉弓，那胳膊绷得直直的，看着特有劲儿。

我认得她。隔壁班那个特活跃的孙尚香，名字挺古典，人倒是风风火火的，校运会跑步跳远都拿过名次，嗓门也大。没想到她还会玩这个我这边喊了一嗓子，嘴角往上翘着，一点没生气。我吓了一跳，可乐差点掉地上。

“没…没看啥。”我有点磕巴，“就…没见过学校里还有人玩这个。”

“好玩呗！”她“啪”一声又把箭射出去了，这回钉在靶子红心边上，“比对着手机屏幕戳来戳去有意思多了。”她放下弓，走过来几步，指了指我手里的可乐：“渴死了，匀一口？”

我把可乐递过去。她也不客气，接过去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喉结动了一下。“爽！”她抹了把嘴，把罐子塞回我手里，眼睛亮亮的，“你也试试？”

我赶紧摆手：“别别别，我手笨，这玩意儿看着就难。”

“试试怕啥？”她不由分说就把她那把弓塞我手里。嚯，还挺沉。她绕到我身后，手把手地帮我摆姿势。“脚分开点，站稳当，像扎根似的。腰别塌！手腕，手腕抬高点！…对，就这样！”

她靠得挺近，我都能闻到她头发上一点淡淡的汗味儿，混着秋天干草垛的味道。我笨手笨脚地拉开弓弦，感觉肩膀都酸了，好不容易瞄准那个模糊的靶心，一松手，箭“咻”地飞出去，歪歪斜斜地插在靶子最外面的草垫上。

“噗！”她在我身后笑出声，“不错不错，没脱靶，比我想的强！再来！”

那天下午，我俩就在那个破射箭场耗着。她教我，自己也不停地练。她射箭的样子特别专注，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眼前那个破靶子是她必须打败的敌人。射中了，她就小小地“嘿”一声，嘴角得意地翘起来；没中，就皱皱鼻子，立刻再来一次，一点不泄气。

后来熟了，才知道她玩《三幻》也爱用那个叫孙尚香的武将，说那角色“带劲”。“你看她，多飒啊！说干就干，想射谁就射谁，多自在！”她一边扒拉着食堂的辣子鸡丁，一边跟我比划，饭粒差点喷出来。

她身上就有股劲儿，像秋天里没烧透的炭火，看着没那么烫手了，可里头还哔哔啵啵地烧着，指不定啥时候就“腾”一下冒出火星子来。跟她待一块儿，我那点懒劲儿好像也被烤得少了一些。

金秋的阳光暖暖地铺在跑道上。我抱着本书往宿舍走，远远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射箭场。她拉满了弓，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帆。弓弦在她指间绷紧，“嗖——！”箭离弦而去，划破带着桂花香的空气，稳稳钉在靶心。

她放下弓，抬手擦了擦汗，回头看见我，立刻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用力朝我挥了挥手，笑容比头顶的太阳还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