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旅探 双蝶案（四）
2023/8/19389 浏览综合
【PS：我写这篇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处在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状态中，所以本篇难免敷衍，甚至大段都是我写的大纲修改而成，请原谅，我不能接受写文写一半弃坑，宁愿写的烂一点。】
正当莺儿被带走之际，一个声音钻了出来：“慢点慢点！我能证明这老女人不是好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发话的竟然是被押在地上的刘仁强。
“噢？说来听听？”知县对刘仁强的突然发话感到些许惊异。
刘仁强被官兵拎了起来，站到了知县前。
“老女人，没想到吧，我还会作证。”刘仁强歪嘴一笑，没有看向老鸨，但却反手指着她，“小蝶明明是个艺伎，当晚我是去寻快活的，你却让我去了她的房间。”
“所以你想证明这里面有蹊跷？”
“没错，当时她还亲自给我们准备了茶水。”
此时老鸨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一直死死盯着刘仁强。
见得此景，沈仲平心中有个疑惑：难道奸诈如她，她从未料到刘仁强会告发她吗？
知县沉思了一会，随后开口：“柳春兰，你可否解释一下？”
老鸨缓缓站起身子，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在沉默片刻后回答：“我啊的确给他们倒了茶水，可这迷药并不是我下的，我知道现在我的嫌疑最大，但刘先生空口无凭，没有证物总不能污蔑我吧。”
破绽！沈仲平眼中闪过一丝光。
虽然柳鸨母已经把证物销毁干净了，把对自己不利的外部条件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惜她的记忆是没办法销毁的，所有狡猾的罪犯会败在自己身上。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柳鸨母是怎么知道顾小蝶是因为茶中迷药晕倒的？”
柳春兰身子震了一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并且没有狡辩的机会。
“从验尸到现在，柳鸨母应当不知道顾小蝶是因失去意识后而被人杀死的。”沈仲平将折扇在手中略用力的敲了一下，抬手指向柳春兰，“所以就是你在顾小蝶的茶杯里下了迷药！”
听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柳春兰捏紧了手中的拳头，然后在众人未曾预料的情况下一巴掌扇向了在一旁的枝雀。
“我是给顾小蝶下了迷药不错，但人！是莺儿和这位‘清白’的枝雀杀的，我不过是怕影响生意所以没有道出实情，犯得可不是什么大罪。”
枝雀一脸绝望的看着柳春兰，本以为莺儿担下了罪责自己便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老鸨被刘仁强扣了帽子，连带着自己堕入深渊。
“你犯得就是杀头的罪。”没想到刘仁强像还知道些什么一样，众人闻声把注意力又放回了他的身上，“实不相瞒啊，我是这牙子里的卧底，反正我肯定要被抓，我不如把真相拿出来说说。”
大堂内一片寂静，谁也未曾料到这件事情的核心竟在一个被冤枉的边缘人身上。
“沈先生应该知道，这顾小蝶与小蝶是双胞胎姊妹的关系，对吧。”
“没错，确有此事。”
“这姐姐小蝶呢，从小被卖了，而妹妹顾小蝶被留在了父母身边。你们以为顾小蝶能够逃脱被亲生父母卖的命运吗？当然不能。此次她的父母带她和她的弟弟来杭州旅游，便是借此次出行将她卖掉，而我呢就是接手小蝶的牙子。原本定的交易日子是今天，没想到我昨日碰巧遇到了她......说来也巧，这姐姐的花名叫小蝶，妹妹的名儿也叫小蝶。”
“这顾小蝶啊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小蝶，二人相似的面貌让顾小蝶很快信任了小蝶，于是小蝶让这顾小蝶在楼里替她一日，事成后便会给她一笔钱。我相信一个老鸨应该是不会看错自己手下的姑娘的吧？你说你没犯大罪，这逼迫良家妇女为妓就不算大罪了吗？”
当众人整理思绪时，一位官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叠纸递给了知县。
“失踪的小蝶已经找到，在城外五里处的碎石溪中发现了其尸体，根据判断，应该是后脑勺撞击溪流底部而亡。”
知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没想到这个案子背后甚是复杂，如今凶手以及帮凶都已抓到，可以带这些人回去梳理案情了。”
阿福见知县这么说，身子就向沈仲平侧了侧：“以前不都是先生梳理案情的吗？没想到这次是官府来了。”
知县倒是耳朵灵，听到了阿福的话：“哈哈哈，助手先生说笑了，没有沈先生的推理，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官府想要办可是要花上好大些功夫。”
“额......哈哈哈。”阿福见悄悄话被听到了，心虚的笑了笑。
“能够帮到您是最好的。”沈仲平开口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而且此次案件沈某并非功臣，那位刘先生才是关键所在。”
“我也是没想到啊，这后面牵扯到了人口买卖的产业链，真是头疼。”知县摇了摇头，“不过现在真的在头疼的应该是沈先生吧，我已经安排了房间供二位休息，至于事情的全貌，我会等处理完事情后写信告知先生的。”
三日后，沈仲平果然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记载了双蝶案的大致全貌：
顾小蝶被父母以旅游名义带到杭州旅游，实则想把顾小蝶卖掉。此时父母已经生出来了一个男孩，父母和刘仁强已经约好了买卖时间。说来碰巧，顾小蝶独自一人闲逛时在寻香阁附近巧遇双胞胎姐姐小蝶，被双胞胎姐姐小蝶欺骗，小蝶明面上是答应她替她在楼里呆一天再给报酬，实则小蝶趁此机会和情人逃跑。老鸨看出来小蝶被人替代，但认为能赚钱就行，于是在其杯中下药想让其接客，为后面小蝶的死埋下种子。碰巧，刘仁强当天去了寻香阁快活，老鸨见有客人，便让其去小蝶房间。刘仁强是一名牙子卧底，而小蝶的情人傅雄也是牙子，只是想欺骗小蝶离开寻香阁然后卖掉。因此刘仁强知道小蝶欺骗了顾小蝶，在这一次意外的见面中想带其离开。但是顾小蝶不信刘仁强，因此二人起了冲突，刘仁强将小蝶欺骗顾小蝶的事实说漏了嘴，但是顾小蝶依旧不信，牙子见对方雷打不动然后就灰灰离开了。在这之后顾小蝶在房内哭泣，小蝶同事莺儿和枝雀假装去安慰她，实际上他们已经在隔壁偷听到了一切，知道此小蝶非彼小蝶，但是出于对小蝶的妒忌，因为小蝶是艺伎但是因为漂亮所以拿的是卖身妓的钱，他们俩本准备用麻绳勒死顾小蝶，但是因为安慰途中顾小蝶喝了老鸨准备的迷药茶，然后晕倒在房中，所以二人将计就计，莺儿负责用麻绳将其吊在房梁上，并且戴了丝绸手套免得在手上留下勒痕，枝雀负责在下面托着顾小蝶的身子，并且在事后用绣花的方式遮掩了丝绸手套上的磨痕。二人准备离开时被老鸨撞见了，但是此时顾小蝶已经被吊死了，老鸨为了保住两个人，所以让楼里的所有姑娘为二人做假证。
而小蝶发现自己的情人实际上是牙子，于是在出城的路上逃跑，过程中失足掉入水中，头部因撞击到溪内石头当场身亡，草草收场。
一封信读完，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段时间，都为这一对姐妹的遭遇感到怅然与惋惜。
“先生，这个案子里唯一无辜的就是这个顾小蝶了。”
“那你认为真正杀死顾小蝶的是谁呢？”
阿福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回答道：“我觉得这个事情里的每一个人都杀死了顾小蝶。”
“仔细说说？”
“牙子的猖獗，小蝶的谎言，老鸨的迷药，莺儿枝雀的嫉妒，都是构成顾小蝶最终结局的不可缺少的因素......那先生觉得呢？”
“我？我觉得阿福你说的很对，很多时候一个案件的发生绝不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每一个案件背后都是复杂的人心交织而成。”
阿福将火炉上的药端给了沈仲平：“所以一个案件背后是千千万万个案件......”
沈仲平接过药碗后接着说道：“而千千万万个案件背后是每一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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