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旅探同人 双蝶案(三)

2023/07/26107 浏览综合
  “先生,茶都备好了......哦对,还有这十二个茶杯。”,阿福面色红润,身上的衣服都粘在了背上,他用手拽着衣领不停的抖动企图把身上的热气抖出来,“今天的天气好潮热,煮个茶就不停的出汗,好讨厌这样子。”
  “阿福辛苦了。”沈仲平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阿福,“这把扇子就先给你用着,我还要继续审问。”
  “嗯,先生去忙吧,不过先生你不热吗。”阿福看到那些站在一旁的姑娘们也在用手中的扇子扇风。
  “我......倒是不热。”
  “也是,先生你风寒还没好。”阿福打开折扇开始给自己扇风,“先生也别太累了,我还等着你给我买桂花糕呢。”
  “我知道的。”沈仲平笑呵呵的,轻轻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后转身走进了东房里。
  “先生可是让我好等。”见沈仲平进了房门,白梅略微埋怨了一句。
  “让姑娘久等了。”沈仲平知道对方没有真的为此生气,“还请姑娘自倒一杯茶。”
  “这是何意?”
  “与本案相关,还请姑娘配合。”
  “到不然先生是侦探呢,我都瞧不出您的意思。”
  白梅撇着看着沈仲平,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听话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如果没记错的话,倒茶是每个风尘女子必备的手艺。
  看来白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仲平起身对白梅做辑,向其道谢。
  第二位姑娘叫做枝雀,一脸幽怨的样子,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地面。
  “请问......枝雀姑娘是遇到了什么困处吗,看上去如此乏力?”
  “昨夜奴家本就接客接的晚,今早却又被这事闹了,奴家怎能精神。”
  “请问昨晚接客这件事有谁能够证明呢?”
  “沈先生可真是说笑,这楼里谁不能证明,您不信,大可以问她们去。”
  这位枝雀的姑娘脾气貌似不太好,沈仲平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枝雀姑娘,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还请你自倒一杯茶。”
  “说了这么多,奴家也是口渴了,真是谢谢先生的好意了。”
  枝雀端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整个动作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嗯......只能继续观察了。”
  第三位姑娘是一位熟面孔,倒说来也不算熟,她就是先前给沈福二人提供线索的绣团。
  双方都走了一下流程,绣团的思路非常清楚,有别于前几个姑娘,她将自己的疑点以及猜测都说了出来。
“第一,老鸨大概率知道凶手是谁或者她就是凶手;第二,小蝶和顾小蝶应该有除了长得一模一样之外的联系,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顾小蝶会出现在楼里一天的时间而不逃离;第三,其他姑娘没我胆子大,她们肯定会藏着些什么,但你应该问不出来,毕竟有老鸨在那。”
绣球提到的这三个点其实沈仲平都想到了,所以沈仲平没有把重点放在绣团的证词上,而是绣团本身。
“不知绣团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关于你的事情?”
“......”绣团略带悲伤的低下了头,“我其实刚来这寻香阁不久,我本是西城柳家的小姐,但因得罪了自己的亲哥哥被人卖到了这楼里。”
“等这个案子办完,我可以替姑娘平反昭雪。”
“这件事已经过去快半载了,就不劳烦先生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小姐沦为风尘女子?以普遍理性而言,就算是再怎么得罪,最多就是将小姐嫁给一个人家充当两家联谊的工具,像这种情况不仅收益不高,而且容易让人落下话柄。
算了,还是把眼下事情办好吧。
  在经历了八轮轮审问后,沈仲平扶起了额头,因为刚才审问的八个人里完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只是有些疲乏......”
  “你要了十二个茶杯,你是准备审问柳春兰。”
  “没错,我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
  “我建议你给自己倒一杯茶。”
  “......这是什么意思。”
  “听话。”
  听话?脑中的人就像是把自己当做宠物一样命令自己,沈仲平皱起了眉头。
  “注意你的言辞。”
  “怎么?大侦探是觉得自己被比作了小宠物而气急败坏了?”
  “......无妨。”沈仲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郁怒过了,但是转念一想,对方的确不会莫名给自己提意见。
  沈仲平于是伸手想去提起茶壶,但正当他以为自己能顺利的提起来的时候,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看见没有,你的脑子已经愚钝到这种地步了。”
  “我......我......”
  沈仲平从思绪里脱离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专注于思考案情,导致完全忽略了自己肉体的情况。
  看着茶杯中的倒影,自己面色苍白,怪不得刚才有个姑娘用担心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强忍着头晕,沈仲平拖着疲软的身子走到了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门外传来阿福的声音。
  “阿福,你告诉姑娘们,我需要休息一会,请她们稍候片刻。”
  “那先生,要我进来照顾你吗?”
  “不必了,如果一刻钟后我还没有结束休息,你就直接推门进来。”
  听得此言,阿福本就担心沈仲平的心更加沉重:“先生......干脆我们明天再办吧,或者直接让府衙来就好。”
  “不行,此案不能拖。”
  “我现在叫府衙的官兵来看着她们,我进来照顾先生。”
  “......好吧。”
  阿福很快就找来了几个官兵帮忙,随后就急匆匆的回到了东房,敲门一进便看到了瘫在卧榻上的沈仲平。
  “先生!”阿福惊慌的跑了过去蹲下来开始查看沈仲平的情况,只听见对方略带着喘息声说着什么。
  “先生您在说什么?”
  “我的怀表.......”沈仲平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着自己怀表的位置指了过去。
  “好的先生。”阿福立马意会到沈仲平的意思,每当先生他身体难受或是疲乏时,都会打开怀表用里面的松香安神。
  一段时间过后,沈仲平才恢复了气力坐起了身来,低头看了一下怀表中的事物。
  打开怀表,一侧是怀表内部,另一侧则是自己与哥哥的合照以及放置在照片背后的松香。照片被塑料片保护着,以防松香渗油上去,而松香则是哥哥生前最喜欢的一种味道。
  “......”沈仲平淡淡的叹了口气,将怀表收了起来。
  “先生,虽然我知道你会拒绝,但是我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沈仲平转头向阿福一笑,颔了颔首:“我明白阿福的想法,但是还差一点,再等我一会,好吗。”
  “接下来要不我来陪着先生?”
  “在这里我只信任你,现在案件最关键的就是这阁内的这些人。”
  “我明白了,外边就交给我吧。”阿福扶了一下眼镜,也对着沈仲平笑了。
  剩余的六人中,有胆小不说话的,也有和前几个说辞一样的,而问题出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便是老鸨,一个是一个叫莺儿的姑娘。
  老鸨的疑点解释起来非常简单,她一直在作“伪证”,并且根据阁内姑娘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受到了老鸨的威胁,但那位一直没有进入过视野的莺儿姑娘的出现,使老鸨的小心思全都暴露在了眼皮底下。
  关于莺儿的证言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与前几者相差无异,沈仲平在观察莺儿手部后发现也没有痕迹,但是有一股香味。
  直到请她倒茶时,意外发生了。
  莺儿听到请求后表情并不那么自然,然后突然用手挡住了口鼻,打了几个喷嚏,再等她端起茶壶时,门外突然传出了姑娘们的尖叫,莺儿也因此被吓到,摔碎了茶壶,里面茶水也溅了开来。
  事发突然,沈仲平第一时间去问候了莺儿,她眼里含着泪,弯着腰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左脚一样。
  “呜呜呜......奴家的脚被溅到了。”
  沈仲平蹲下一看,莺儿的脚上确实有几滴水渍,况且莺儿是第十一位姑娘,茶水放到现在也不至于滚烫。
  “莺儿姑娘请放心,这几滴热水不会在皮肤表面留下疤痕的。”
  莺儿没有多说什么,眼里含着泪站了起来,身体有点不自然的走向了关系较好的朋友旁边。
  沈仲平见对方没反应,于是起身推开门,问道是发生了什么。
  “先生!”阿福见沈仲平出来后,快步走了过来,然后直接说明了刚才骚乱的原因,“刚才有只不知道从哪来的老鼠窜了出来,把她们都吓了一跳。还有刚才我听到屋内也有动静,是不是茶壶被摔碎了?”
  “没错,莺儿姑娘被叫声吓到了,因此不小心摔碎了茶壶......”
  不小心?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在完成了对第十二个姑娘的审问后,联想到莺儿的那个喷嚏,事情似乎已经接近了真相。
  现在姑娘们与老鸨都被官府管控了起来,暂时不需要审问的沈仲平带着阿福来到了莺儿的房间。
  “这里脂粉味好浓,有点香过头了?”阿福在房间了嗅了一圈,最后把目标放在了梳妆台那里。
  “先生,上面有很多残余的粉末,虽然我不懂这些东西,但是不是不太正......阿嚏!”阿福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这脂粉还有点痒鼻子.......”
  “我记得我在莺儿手上闻到过这个香味。”沈仲平想到当时莺儿的那个喷嚏,也许就是因为这脂粉的缘故。
  那个喷嚏也许就是发出去的信号,然后她的帮手放出了一只老鼠,不过证据不完整,沈仲平没有把这段推理说出来。
  在些许时间后,沈仲平打开了莺儿的衣柜,看到里面的衣物都非常整齐,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直到沈仲平打开了内置的抽屉,发现一双奇怪的丝绸手套。
  这手套上的绣花相比较抽屉里其他的衣物起来比较粗糙,除此之外还没有普通丝绸那样的光泽。
  随后二人又在房间里搜查了一圈,在确定没有疑点后准备离开,而此时正巧也有官兵找了过来,通知他们尸体报告出来了,原来在沈仲平从案发现场离开后,官府请的仵作才姗姗来迟,打了一个时间差,所以沈仲平未曾和仵作碰面。
  “额......没错,这顾小蝶就是喝了迷药然后被吊死在了房梁上的,死亡时间就是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仵作点了点头,看上去一幅病恹恹的样子,“今日我寒腿犯了,早上又是大雾,所以来的迟了,真是抱歉。”
  仵作被人扶到了椅子上,不再言语,只是摸着自己的腿,诶哟喂诶呦喂的轻叫着。
  “迷药?会是谁下的呢?”阿福认真回想着之前的搜查,却是一个也想不起来。
  “也许已经被人处理掉了,当时我们在小蝶房间里并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
  沈仲平在一段思考后,决定先把目前嫌疑最大的莺儿作为目前的突破口,毕竟不论是证言还是证物,他们的背后都有着老鸨操控寻香阁势力的影子。
众人聚集在寻香阁的大堂,等待着知县老爷发话。
  “侦探沈仲平。”
  “在。”
  “你说你找到的凶手并非是刘仁强,那请问是哪位?”
  “在下认为凶手......”沈仲平在人群里找到了莺儿,用扇子点了点那个方向,“是寻香阁的莺儿。”
  顺着沈仲平指的方向,众人都看向了莺儿,见到这种情况,莺儿手指隐隐抓着衣服,眼睛瞪得很大,大叫着:“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沈先生可否能够提供证据?”
  “证据便是莺儿的那双手,还有在下在莺儿房间里查到的手套上。”
  官兵端上来了一盆水,沈仲平走到一旁对莺儿说道:“如果姑娘想自证清白,就请洗去手上的脂粉吧。”
  莺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两个官兵见其走不动道,自觉的上去搀扶。
  在此期间,沈仲平观察了一下老鸨,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看来莺儿只是一个必祭的棋子罢了,还没有伤到其主心骨。
  莺儿的手在清洗后也显露处了淡淡的红色,擦干后发现有些皮被蹭掉了,手指上也有针孔的痕迹。
  然后沈仲平拿出那幅手套后,放到了莺儿的眼前。
  “这应该就是姑娘你的作案工具了,在下说的是否有误?”
  “是,是我干的。”知道自己跑不了这一遭,莺儿也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但是!”莺儿突然提高了音量,转身就指着老鸨说,“这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干的!你们快点把她也抓了!”
  老鸨被这么一指,只是淡淡的回答,眼里却放着寒芒:“那你有没有证据在?”
   看到老鸨的眼神,莺儿也是冷静了下来,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懊悔,然后做出了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对,只有我一个人,抓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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