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仙途●妖神鹿人甲自传】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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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陌上惊雷劈混沌,云中踏火照迷
初至天衍大陆时,守序殿的「诛邪令」化作万千金蝶,昼夜悬于我头顶示警。镜花原的琉璃草海本是最佳藏身地,却因空间折叠之故,每一步都踏在虚实交界。三十名剑修围剿那日,他们踩着北斗阵位,剑气织成天罗地网,削断我半截鹿尾。血珠坠入琉璃草时,整片花海突然扭曲成棱镜——原来每一株草都是空间碎片的折射。
「妖孽受死!」为首的青袍剑修祭出本命剑魄,剑光中竟藏着噬魂咒。我引爆半数雷丹撕裂虚空,却坠入无妄火狱的熔岩漩涡。热浪灼得鳞甲卷曲时,忽见青衣女子赤足踏过岩浆,指尖幽蓝业火正将追兵烧成琉璃雕像。那些修士的元婴被封在晶体内,眼珠仍在惊恐转动。
「合作?」她弹指将业火凝成十二品莲台,莲心飘着焚心石的虚影,「我要取火狱核心的至宝,你需雷法破开九重禁制。」闯过第一重熔岩瀑布时,她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银铃,每声铃响都精准踏在阵法生门。当第七重禁制的血煞傀儡扑来时,她突然拽住我手腕跃入岩浆——原来真正的通道藏在沸腾的金液之下。
「业火精魄也怕烫?」我嗤笑着挣开她的手,却见她足踝已被熔岩蚀出白骨。她将焚心石碎片按入我雷丹裂痕时,金红纹路突然爬满胸膛:「从此你我命数相连。」我猛然掐住她脖颈,却在触及她冰凉皮肤时怔住——这温度像极了雷鸣大陆永不消融的寒冰。
在葬龙窟疗伤那夜,逆天盟的追兵携噬魂钉来袭。她替我挡下致命一击,伤口流出的非血非火的金液,竟让洞窟石壁绽开曼陀罗花纹。我徒手扯出偷袭者的元婴捏爆,血雾中浮现其生前记忆:原来守序殿早在我跨界时就布下「猎星局」,而她竟是局中最关键的诱饵。
「为何救我?」我盯着她修复焚心石的侧脸。她指尖业火忽然明灭:「百年前我挣脱守序殿锁链时,也这般问过替我挡劫的凡人。」洞外传来龙魂残啸,她腕间银铃无风自鸣,我这才发现每枚铃铛都刻着生辰——最新那枚的日期,竟是我们坠入火狱那日。
离火狱时,她足踝银铃在热浪中叮咚作响。我问她名讳,她指着头顶破碎的天轨轻笑:「叫我断星痕罢。」后来我在守序殿通缉令上才知,这名字是她百年前弑师叛逃时,用业火在命簿上烙下的血誓。那日她鬓角一缕青丝被熔岩燎断,飘落时竟化作火蝶,引着我们避开第八重埋伏的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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