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仙途●妖神鹿人甲自传】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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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欲断因果翻星斗，强逆天机裂穹苍

飞升劫云初凝那日，她鬓间已生三千白发。九重天外传来龙吟般的雷鸣，她却倚在听雷庐的玉阶前，将因果秤的右盘细细擦拭。"明日过后，"她指尖燃起一缕业火，将秤杆上的裂痕寸寸修补，"你便能斩断这身妖骨，做真正的逍遥仙。"

子夜时分，守序殿的传影玉简突然炸裂。光幕中浮现九章算阁的「万象星图」，千百条银线竟全数汇聚在她眉心。我才惊觉，她元神深处锁着的不是因果链，而是天衍大陆的灵脉枢核——这千年温存，不过是场以情为刃的诛心局。

"莫看！"她嘶吼着焚烧元神，业火却从我胸腔爆出。原来双修时种下的雷纹早已渗入心脉，我徒手撕开皮肉，扯出缠绕心脏的紫金雷索："既以我为棋，本尊便掀了这棋盘！"归墟之喉的罡风割裂袍袖时，劫龙臂插入大衍天机盘的瞬间，我听见了她灵台崩碎的声音。

守序十二阁老在虚空现身的刹那，十万道缚仙索穿透她琵琶骨。"孽畜终入彀中！"为首者狂笑，手中阵旗引动星图。她却突然逆转焚雷决，将我本命雷丹推入天机盘核心："走！"业火自七窍喷涌而出，竟将星图烧出黑洞般的缺口。

我咆哮着催动雷狱，身后悬浮大陆接连崩塌。三块坠入永夜层的陆地压碎上古封印，战龙泣血化作赤雨倾盆。劫龙臂吸饱龙血后生出逆鳞，一爪掏穿十二阁老的护体金光时，他们尖叫着跌入自己布设的因果网——原来这些道貌岸然者，元神早已爬满噬灵蠕虫。

回到听雷庐时，檐角风铃尽数化为齑粉。她消散处悬着一滴琉璃泪，内里封存着破碎的业火种。我以雷纹为引、龙血为墨，将泪珠炼入劫龙臂鳞甲。如今每当我催动法力，臂上便浮现她朦胧笑影，恍如当年共观星斗时，她指着天狼星说："你看那孤星，像不像执拗的傻子？"

永夜层的黑雪落了百年，雷狱深处镇压的战龙残魂日夜哀嚎。我常卧在破碎的天轨裂隙旁，将封魂酒倒入虚空。酒液坠向深渊时拉出的弧光，总让我想起她焚烧元神那刻，衣袂在风暴中绽开的模样。守序殿称我为「灭界邪尊」，却不知他们奉为至宝的大衍天机盘核心，早已被我炼成一支骨笛——笛声起时，千里雷云皆幻作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