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的幸福

三日后黄昏，漂泊者终于在庭院寻到正在修剪夜吟花的今汐。

夕阳将她的侧影镀上柔金，可当他靠近时，她修剪花枝的银剪明显顿了一瞬。漂泊者望着她低垂的羽睫，喉结滚动数次，才哑声开口："那日...是我唐突。"

今汐指尖微颤，一片花瓣飘然坠落。她仍垂着头，耳尖却悄悄染上晚霞的颜色："你当时神志不清..."

"正因神志不清，才更该赔罪。"他忽然上前握住她执剪的手，惊得她终于抬眸。四目相对间，他看到她眼底未消的慌乱与一丝藏得很深的委屈，"让我带你看看真正的今州可好？不是作为司辰使，只是...今汐。"

今汐怔怔望着交叠的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竟让她想起那个迷离的吻。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抽回手，却将一枚绣着月纹的香囊塞进他掌心："带路。"

华灯初上时，两人混入熙攘人群。漂泊者特意避开官道，引她穿行在飘着糖画甜香的小巷。当卖花娘将新采的夜吟花递来时，他接过别在她鬓边，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月光。

"小时候常偷溜来买糖画。"他指着老匠人手下晶莹的凤凰，"总想着若有一天...能带心仪的姑娘同来。"

今汐正捧着碗杏仁茶，闻言险些呛住。漂泊者笑着拍她后背，指尖掠过她散落的发丝时，两人都僵了僵。晚风拂过，吹动她腰间禁步玉佩，声声清响掩不住如鼓心跳。

路过河灯摊时，他忽然认真选了两盏莲灯。在放灯处，他借着整理灯芯靠近她耳畔："那日之后，我每夜都梦见这个场景。"

今汐手一抖，莲灯险些落水。他却已退开半步，专注地将自己的灯推入河中。粼粼波光映在他侧脸，那些咒文留下的阴影似乎淡去了些许。

而在不远处的茶楼雅座，散华执棋的手悬在半空。

"看来不必我们操心了。"长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含笑落下黑子。

烛光里，今汐正低头吹凉漂泊者递来的元宵，氤氲白汽模糊了她微扬的唇角。他自然地用袖口拭去她颊边沾着的糖粉，而她竟没有躲闪。

"令尹大人..."散华摇头轻笑，却见长离忽然挑眉。

河畔柳树下，漂泊者正将今汐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回耳后。她微微侧脸，发丝却缠在他指间，两人低头解开发丝时，额头不经意相触，惊起她裙裾流转如绽开的月昙。

"希望今汐是真的开心"长离轻声说。

散华执棋的手顿了顿，终是化作一声温柔的叹息。窗外恰传来今汐难得的清脆笑声，伴着漂泊者低沉的回应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融进今州温柔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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