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之渡》陆 PS：大爷！黑子！老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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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绝境与转机
地牢深处，黑暗黏稠得如同实质，唯有高处一方狭小的气窗，投下惨淡的、微弱的月光，勉强勾勒出石壁粗糙的轮廓和地上腐朽的稻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拳拳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穴道虽已因时间流逝而自行解开，但周身依旧酸软无力。叶黎那淬着冰寒与背叛的一指，不仅仅封住了他的穴道，更仿佛戳破了他心中最后一点支撑。父亲被废去武功、当众受辱的景象，苏打那震惊而痛苦的眼神，蜘蛛侦探被迫撤离的无奈，司马锋生死未卜的担忧......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翻腾，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没能为父亲和魔教正名，反而将唯一愿意帮助他的朋友们，都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强烈的自我怀疑和巨大的负罪感，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几乎让他窒息。
或许，宋青书是对的？他所谓的抗争，不过是螳臂当车，带来的只有更多的牺牲和痛苦？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活着逃出幽冥渊......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即将把他彻底吞噬时，地牢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特定节奏的敲击声——三长两短。是蜘蛛侦探约定的暗号！
拳拳猛地抬起头，死寂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光。他还活着！他没有放弃！
紧接着，是几声闷响和身体倒地的声音。牢门的铁锁传来细微的机关转动声，片刻后，门被轻轻推开。蜘蛛侦探那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冷静到近乎漠然的表情，只是青衫上多了几处破损和淡淡的血迹。
"时间不多。"他言简意赅，将一套守卫的衣服扔给拳拳，"能走吗？"
拳拳挣扎着站起，换上衣服，声音沙哑："司马大哥和苏打......"
"司马锋伤势稳定，藏在安全处。苏打......"蜘蛛侦探顿了顿，"他引开了大部分追兵，受了些伤，但已脱身。他在等你。"
拳拳心中一痛，苏打他......
他们没有再多言，蜘蛛侦探在前引路，他的计算能力在此刻发挥到极致，总能先知先觉般地避开巡逻队，找到守卫交接的盲点。他甚至利用一枚捡来的石子，精准地触发了远处一个无关紧要的机关，成功将附近的一队守卫吸引了过去。
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他们很快来到了地牢区域的边缘。然而，在即将踏入外面相对安全的巷道时，蜘蛛侦探却停下了脚步。
他从怀中取出那份用油布包裹、沾染了些许血污的账册，郑重地塞到拳拳手中。
"接下来，是你自己的路了。"蜘蛛侦探看着他，那双精于计算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不再是纯粹的观察和推演，"我的计算，只能帮你到这里。人心......尤其是你的心，我算不透，也无法替你抉择。"
他指了指巷道深处："从那里出去，右转第三条小巷，有一辆准备好的马车，可以送你出城，远走高飞。活下去，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然后，他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里隐约传来鼎沸的人声，是行宫前广场的方向。"或者，你去那里。完成你本该完成的......指控。但结果，我无法计算，生死......各安天命。"
说完，他不等拳拳回应，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另一侧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他将最终的选择权，完全交给了拳拳。
拳拳握着那本沉甸甸的、承载着无数阴谋与鲜血的账册，站在原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蜘蛛侦探为他规划的生路，理智而清晰。活着，确实就有希望。可如果他就此逃离，父亲怎么办？那些为他付出惨痛代价的朋友们怎么办？司马锋的义气，苏打的守护，蜘蛛侦探的智慧......难道他们的牺牲，就只是为了换他一条苟且的性命吗？
苟且偷生，看着宋青书继续戴着伪善的面具逍遥，看着父亲可能被公开处决，那她就算活着，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绝，如同地底涌出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与恐惧。他可以死，但真相，必须大白于天下！父亲的尊严，朋友的情义，绝不能被他辜负！
他猛地撕下脸上残余的伪装，露出那张年轻却坚毅的面容，紫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燃烧着火焰。他将那本账册紧紧贴在胸口，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向那片人声鼎沸、对他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的——行宫前广场！
广场之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宋青书高踞玉台之上，意气风发。台下，是被强行聚集而来的众多江湖人士，人人面色各异，有狂热，有敬畏，也有隐藏的不安与疑惑。玉台中央，一根耻辱柱上，绑着气息奄奄、形容枯槁的逆天神王。
"诸位同道！"宋青书声如洪钟，带着悲天悯人的沉痛，"今日，便在此地，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处置这祸乱江湖的魔教魁首！以此昭示正道之威，正义之......"
"宋青书！"
一个清冽、决绝，甚至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如同裂帛，骤然响起，硬生生打断了他慷慨激昂的宣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拳拳，穿着那身不合体的守卫服饰，却挺直了脊梁，一步步，坚定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到了玉台之下，广场的最中央。他仰着头，那双即使在晦暗光线下也难掩本色的琉璃紫眸，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盯住高台上的宋青书。
"你，还要用这满口的仁义道德，掩盖你多少肮脏与血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我，魔教少主拳拳，今日，便以性命为誓，揭穿你这伪君子的真面目！"
宋青书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眼中杀机毕露，再也维持不住那伪善的假面。
"冥顽不灵，妖言惑众！拿下他！"他厉声喝道，已然动了真怒，不打算再给拳拳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身旁两名心腹高手应声扑下，刀剑齐出，直取拳拳！
然而——
"谁敢动他！"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一道青色身影，如同搏命的猎鹰，从人群一侧悍然冲出，后发先至，正是苏打！他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凌厉如刀，君心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冷寒芒，竟然后发先至，硬生生拦下了那两名高手！
"还有俺！"
另一侧，浑身缠满绷带，拄着焚莲刀才能站稳的司马锋，竟也咆哮着冲了出来！他显然伤势极重，每动一下都牵扯伤口，脸色痛苦扭曲，但他依旧如同愤怒的雄狮，挥刀砍向试图从侧面接近拳拳的敌人！
"他的弱点在左肋三寸，真气运转有刹那间隙！"蜘蛛侦探清冷的声音，也鬼魅般不知从何处传来，精准地点破了一名正欲偷袭苏打的髙手的命门！
情义之阵，在此刻，不顾生死，再度结成！
"一群蝼蚁，找死！"宋青书彻底失去了耐心，怒极反笑。他身形一动，已如鬼魅般亲自掠下高台，目标直指拳拳！那杆漆黑的龙王枪再次出现在他手中，枪出如龙，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杀意，直刺拳拳心口！这一次，他再无保留，誓要将这屡次坏他好事的少年彻底抹杀！
龙王一刺枪！快！狠！准！霸道的枪罡锁定拳拳，让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避无可避！
"小心！"
苏打见状，目眦欲裂！他刚刚逼退两名高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根本来不及回援。眼看那索命一枪即将洞穿拳拳，他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怒吼，竟完全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合身扑上，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向了那凌厉无匹的枪锋！
"噗——！"
长枪瞬间贯穿了他的肩胛，鲜血迸溅！但苏打也借着这股冲击力，死死抱住了枪杆，为拳拳争取到了那瞬息的机会！与此同时，他体内那股因极致情感而激发的隐藏力量——红尘侠梦斩，被彻底点燃！
磅礴的、带着血色光晕的罡气，如同燃烧的生命之火，轰然从他体内爆发开来！其强度，竟在刹那间暴涨，硬生生将那无坚不摧的龙王枪罡阻滞了短短一瞬！
"就是现在！"蜘蛛侦探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宋青书侧后方，素弦剑瞬间化作七道虚实难辨的剑影，直刺宋青书周身要害，逼得他不得不分心回防。同时，那诡异莫测的"无名剑法"力道透出，无声无息地扰动着宋青书的心神，让他那完美无缺的枪意，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却足以影响战局的涣散！
"宋青书！看刀！"重伤的司马锋，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焚莲刀如同标枪般奋力掷出！刀身缠绕着他残存的内力与决绝的意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取宋青书后心！虽然被宋青书护体罡气轻易震飞，但这拼死一击，依旧成功干扰了他的步伐和节奏！
接连的干扰，来自伙伴们舍生忘死的援手，让宋青书那完美而霸道的攻势，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却真实存在的——破绽！
而此刻，拳拳目睹着苏打为他挡枪，血染青衫；感受着蜘蛛侦探精准的策应与司马锋掷出的决绝；往昔的点点滴滴——父亲的慈爱，朋友的义气，甚至叶黎那复杂的背叛......所有的情感，所有的刚猛，所有的柔韧，所有的算计与热血，如同百川归海，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交融！
一直困扰着他的、关于太极神功最后关隘的迷雾，在这一刻，被这极致的情感洪流彻底冲散、照亮！
他不再去想如何格挡那致命的枪锋，不再去想如何闪避那凌厉的罡气，不再去想如何进攻击败强敌。他的身体，仿佛脱离了意识的掌控，遵循着一种本能的、源自天地至理的韵律，自然而动。
他的双臂，缓缓抬起，似缓实疾地在身前划动，动作圆融而舒展，仿佛怀抱着一方无形的宇宙。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玄奥莫测，一个无形无质、却又真实不虚的太极力场，以其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力场之内，阴阳二气流转不息，刚柔并济，仿佛能包容万物，化解万力。
恰在此时，被彻底激怒、颜面扫地的宋青书，周身气势疯狂攀升，电光缭绕，噼啪作响，动用了最终、也是最强的杀招——闪电五连鞭！五道足以开山裂石、快如疾电的狂暴气劲，撕裂长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向着似乎已放弃抵抗的拳拳，轰然砸落！
然而，这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撞入拳拳周身那看似柔和、实则蕴含天地至理的太极力场时，竟如同泥牛入海，又如狂涛撞上了无形的堤岸！速度骤减，方向被巧妙地带偏，那股足以摧城拔寨的毁灭性能量，被那旋转不休的力场巧妙地引导、分散、吸纳......
拳拳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那双琉璃紫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清晰的太极阴阳鱼图案一闪而过，深邃如星空。他双手抱圆，将怀中那仿佛凝聚了所有力量、所有情感的"圆"，缓缓向前推出。
"还给你！"
那道融合了至柔与至刚，蕴含了他自身全部功力、伙伴们舍命灌注的情义、以及宋青书自身那霸道杀招全部力量的磅礴气劲，如同被驯服后反噬其主的洪荒巨兽，轰然返还！其势，更胜从前！
"不——！！！"
宋青书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绝望的神色！他全力撑起的、曾经坚不可摧的护体罡气，在那道包容并返还了他所有力量的太极气劲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破碎！
"轰！！！"
巨响震彻广场！宋青书被自己的全力一击轰飞，砸碎盟主宝座，倒地不起。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际——
“咳咳……好，好一个太极神功……竟能逼出本座的真龙之血！” 一个嘶哑却依旧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废墟中响起。
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宋青书竟缓缓地，用手支撑着，从那片废墟中站了起来！他胸口那片触目惊心的凹陷，正被一股浓郁的金色血气包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他周身的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深沉、暴戾，仿佛沉睡的凶兽彻底苏醒！
“龙王血脉，涅槃重生！” 他狂吼一声，那杆漆黑的龙王枪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自动飞回他手中，枪身之上，竟隐隐有金色的龙纹浮现！
宋青书凭借隐藏的“龙王血脉”底牌，重伤重生！ 局势瞬间再度逆转！
“保护少主！” 苏打强忍肩胛贯穿之痛，再次提刀上前。司马锋也想挣扎站起，却因失血过多而踉跄倒地。蜘蛛侦探的眉头锁死，宋青书的“重生”显然超出了他所有的计算。
“哼，垂死挣扎！” 宋青书冷笑，龙王枪随意一划，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带着毁灭气息的金色枪罡便呼啸而出，直取已是强弩之末的苏打！
苏打瞳孔骤缩，这一枪，他避不开，也接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红尘万丈，皆为虚妄！”
一个苍老却洪亮如钟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紧接着，一道凝实如琉璃墙壁般的血色罡气，突兀地出现在苏打身前！
“轰——！”
金色枪罡狠狠撞在血色罡气之上，发出震天巨响，能量激荡，吹得近处之人站立不稳。然而，那看似薄弱的血色罡气，竟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这无视龙王枪的绝对防御，来自何人？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狱卒服饰、须发皆白、身材却异常魁梧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场中。他腰间挂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朴刀，双手负后，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正是曾被宋青书贬去看守地牢的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调刀”大爷！
“徐拉拉，”大爷看都没看震惊的宋青书，反而对一旁手持乌黑长棍的徐拉拉淡淡道，“你的无名棍，能破天下罡气？来，试试老夫这‘红尘障’。”
徐拉拉脸色剧变，他成名以来，仗着无名棍法无往不利，何曾受过如此轻视？他怒吼一声，将功力催至顶峰，乌黑长棍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刺血色罡气最核心的一点！
“铛——！”
一声刺耳欲裂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下一刻，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根陪伴徐拉拉征战半生、坚不可摧的乌黑长棍，竟从中间寸寸断裂，化为齑粉！而那道血色罡气，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颜色都未曾黯淡半分！
大爷的实力，深不可测！他的立场，成为新的悬念！
“你……你……”徐拉拉看着手中仅剩的棍柄，面如死灰，道心几乎瞬间崩塌。
大爷这才缓缓抬眼，看向高台上脸色铁青的宋青书，声音平淡却蕴含着无尽的压迫感：“宋青书，当年你因老夫在朝堂上复述了一句你的口误，便怀恨在心，将我这八十万禁军教头贬去守那暗无天日的地牢。这笔账，今日，老夫便与你清算清算。”
原来，蜘蛛侦探的“计算”早已将这位被遗忘的强者，算入了棋局！他的叛变，并非偶然！
与此同时，另一处战场也发生剧变。
“他娘的！谁敢把俺家小马蜂伤成这样？！给老子死来！”
一声如同洪荒猛兽般的咆哮撕裂长空，震得人耳膜生疼！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粗豪大汉，如同陨石般砸入场中，地面瞬间龟裂！他手中并无神兵，只是一把随处可见的普通铁刀，但当他握住刀的瞬间，那普通的铁刀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刀意！
来者正是“刀祖”黑子！
他看都没看，随手一刀挥向正压制司马锋的“烈焰刀”斑马。那一刀，看似平平无奇，没有绚烂的光影，没有狂暴的气势，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斩”之意！
斑马狂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拼命将狂沙一丈刀催至极限，烈焰滔天！然而，黑子的刀气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无声无息地切开了他的烈焰，切开了他的刀罡，也切开了他的护体真气……
刀光闪过。
斑马僵在原地，手中的烈焰刀“咔嚓”一声断为两截。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一道细细的血线缓缓渗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随即轰然倒地，气息全无！
一刀！仅仅一刀！越战越勇的“烈焰刀”斑马，被秒杀！
“呸！什么垃圾玩意，也配用刀？”黑子嫌弃地啐了一口，然后心疼地扶起司马锋，“小马蜂，没事吧？哪个龟孙子干的，指给祖爷爷看，祖爷爷把他剁碎了喂狗！”他旁若无人地叫骂着，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但其护短之心与恐怖实力，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他的到来，无疑给宋青书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变故再生！
“够了。”
一个淡漠到极致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喧嚣。天空仿佛瞬间暗了几分，一股阴冷、古老、令人灵魂战栗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广场。
一个穿着灰色麻衣、面容枯槁如同老农的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佬”巴赫面前。他正是阴奇门的老祖，真正的战力天花板——“阴祖”老雕。
“老祖！”巴赫见到此人，立刻收起浑天梨花枪，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敬畏。
老雕看都没看巴赫，浑浊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宋青书和拳拳身上，淡漠道：“阴奇门，不与世俗争。巴赫，随我回去。”
“老雕头！你个老阴比装什么清高！”黑子见状，立刻扯着嗓子开骂，“当年偷看……”
他话未说完，老雕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并未动怒，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指，对着空中轻轻一弹。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仿佛只是弹走了一粒尘埃。
然而下一刻，整个广场上，除了有限的几位绝顶高手，其余所有人，包括那些武林盟精锐，都瞬间发出一片惊呼！他们的视线骤然变得一片模糊，仿佛被强光灼伤了眼睛，又像是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短时间内彻底失去了视觉！
沙鹰鞭法·大漠鹰扬！
仅仅是随手一击的余波，便造成了全场范围的目盲效果！这是何等恐怖的修为与控制力？
老雕并未再理会任何人，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身，一步踏出，便已在数十丈之外，再一步，身形已淡如青烟。巴赫不敢怠慢，连忙跟上，师徒二人就这么在万众（失明）瞩目下，飘然离去。
老雕的现身与离去，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展现出的绝对实力与超然姿态，再次颠覆了众人对武力认知的极限。
此刻，战局似乎再次倾斜。宋青书重生，但己方高端战力斑马被杀，徐拉拉废了，巴赫被带走。而主角方，迎来了大爷和黑子两位强援！
然而，宋青书脸上却不见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龙王枪直指拳拳等人：“很好，都到齐了！本座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绝望！”
他周身金色血气再次沸腾，龙王枪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股远比之前更可怕的威压开始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