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之约—文】山雨欲来

我尽量不OOC，然而貌似失败了。剧情属于我，人物属于游戏

山雨欲来

“他日身若为锋刃，必择明主辅之。”

这是阿娘临终前对我和哥哥交代的最后一句话。那时的我尚且年幼，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其中包含了多少凶险和无奈。大哥本不欲我像他或者父亲一样尽览朝堂江湖上的无奈世事，因此在娘亲去世后的几年间，他从未与我再说起娘亲临终时的这句嘱咐。父亲那时不仅要费心应付朝堂上的明枪暗箭，还要努力走出失去娘亲的阴影，自然也是没有更多精力照顾我和大哥的。

家里两个男人的疏忽反而让我有了触碰真实的机会。

原本靖国公府的西席——云心先生请辞已有几年，我便趁着机会提出了出外游学的想法。父亲和哥哥自然是极力反对的，府里已经失去了一个人，他们害怕再失去第二个。我对他们俩的反应可以说是毫不意外，但我也有自己的坚持。

自那日之后，我在府中“消失”了整整七日。说是消失，其实不过是伪装成小厮混迹府中，让父亲和大哥无法识出我的行踪。这是阿娘从小便教我的“游戏”：留心观察周遭的环境和人，然后寻找恰当的机会融入其中。

在我偷偷潜入父亲书房向他坦露行踪后，我第一次看到了父亲那么复杂的表情。

那一刻我在赌，同时我知道父亲也在赌。

我从未遗忘母亲临终前的叮嘱，我从未遗忘过成为“锋刃”的想法。

“你与忱儿都是早慧的孩子，你们一直都是为父的骄傲，然而……你也应该知道——”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孩儿明白的。”

“那你更应该明白为人父母，不想自己孩子冒险的心！”

我无法反驳父亲，但是我又隐隐明白，我需要去见证一些事，需要去结识一些人，明白一些道理。这都是靖国公府这片天地无法给予我的。

父亲终究是默许了我的“游学之路”，在多年后的我看来，或许这也是因为他当时就已经发现了逼近的危险。

想要隐藏一株花，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种在森林之中。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一场“游学之路”中，顶着“子虓”名头的我见证了在靖国公府见识不到的人和事。

这其中就包括了冼敬慈和封子羽。

那也是我的双手第一次沾满鲜血。

那一夜血月高悬，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冼敬慈这样一心为国的平民将军也是会遭到暗算的，那些人甚至不在意战争的输赢，不在意冼敬慈输掉战争后会为国家带来怎样的重创。

他们盯上了要押送给冼敬慈的粮草，而发现这件事的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那一夜的风夹杂着浓厚的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我手中的长刀的刀刃已经崩口，然而袭向粮草的人马还在不断增加。

封子羽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为臣者，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为臣者，为民请命，应仗义执言。云心先生教导我的圣贤书中是这样写的，然而在现今这个世道……

“襄王意欲不轨，靖国公疏忽不查……”我不曾想到，结束了“游学”的我踏入家门的那个月夜，迎来的是父亲和墨先生夫妇的死讯。

临近黎明的时候，同我和哥哥一同长大的墨九渊前来与我们辞行。

那时我本想告诉九渊，我不要你护，我们一同进退的家人，可是血腥气梗在喉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一夜改变了很多东西，我开始讨厌圆月，开始当个安静的“闲散”郡主，墨九渊离开了靖国公府，成了周旋于权贵之间的“逍遥先生”，大哥什么也没说，安静的遵从旨意，成为了新一任的靖国公。

一切看来是那么平静无波，仿佛没有人失去家人，没有人心怀怨恨，没有人私下准备点燃反击的狼烟。

山雨欲来风满楼

父亲下葬的那天，雨柔姐姐抱着我哭了很久，而我也只能安静的抱着她，让她莫哭。

哭泣总归是无用的，狂风骤雨不会哭泣而停止。同样的，无论是阿爹、阿娘还是我和哥哥，都会为了家国，为了生活在这里的无数普通人，选择那条路。

我见过了父亲因为襄王案的牵连被残忍处置，见过了墨砚先生和怜夫人被父亲牵连丧命，见过了宫叔叔一家仅剩语柔姐姐，见过了朝堂上向着敬慈和子羽的恶意……

大家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现在该轮到我了。

明雍书院啊……

我看着手上的入学帖，心里说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然而现在这个时期，唯有引蛇出洞才能打蛇随棍上，求得先手。哥哥身在朝堂，又肩负着靖国公的名号，怕是早就已经身不由已了。我能否如母亲所说的，成为“锋刃”，也尚不可知。

然而，然而——现在的我却必须成长，必须成为阻挡腥风血雨的坚实之盾。

身在边疆的敬慈、在府中陪伴我的语柔姐姐、守护在楚家的子羽还有在朝在野，背负着痛苦过去的人……

这个时候，我心里反而是平静了下来。前路不过是尸山血海，荆棘丛生，就算是在明雍，恐怕也是避免不了事端的吧。

是时候踏出这一步了。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