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英雄消亡史：如何被刻上暴雪耻辱柱？
2023/9/172839 浏览综合
2015年的某天，腾讯悄悄发布了一款名为《英雄战迹》的游戏。
这是鹅厂手游MOBA的初次尝试，它相当奇葩：没有装备系统、不需要补刀、全队共享经验、升级了就点天赋。
这与我们如今熟悉的MOBA设定大相径庭，反而跟暴雪某大名鼎鼎的“要火游戏”相似。
但幸好，《英雄战迹》事后表现也很不好，没多久便打回炉重做。
而后，全面删除了与暴雪游戏相似的地方，彻底推翻，转而向自家的LOL“致敬”。然后游戏再上线一发不可收拾，成地球上最赚钱手游之一。
只是它现在改了另一个名字：《王者荣耀》。
而命运无常的就在于，那款起初被它“学习”的游戏，顶着「暴雪出品」的高贵光环，如今却陷入无限期停更。
这是暴雪史上最大的败北，是至今也洗刷不清的耻辱柱。以事后诸葛亮视角来看，它甚至是暴雪自巅峰滚下神坛的开端和标志。你可能没玩过，但绝不可能没听过它——
《风暴英雄》。
以小折大，我们将通过这款游戏论证，暴雪这家公司为何走上陌路。
暴雪与《风暴》的起源，要追溯到1998年。
彼时《星际争霸》上市，因其强大的地图编辑器，一款名为万古之战（Aeon of Strife）的地图应运而生，最早设计了单英雄作战和击杀机制。
万古之战
接着2002年《魔兽争霸3》到来，依托更强大的地图编辑器，有玩家试图复刻万古之战，在游戏中做了个三路对抗地图，加入兵线、防御塔、团队竞技。然后依托魔兽世界观，将地图命名为：Defense of the Ancients（遗迹保卫战）。
简称DotA。
DOTA1
21世纪前20年最伟大的玩法由此诞生。接着，在羊刀（Guinsoo）和冰蛙(IceFrog)两位继任者手里，DOTA彻底发扬光大，并一举成为《魔兽争霸3》最热门地图。为了玩它买游戏的人，远比为玩魔兽的多。
在此之后，羊刀和冰蛙两位开发者，也分别离开魔兽创作了自己的小游戏。这两款作品你大概也都听说过，分别叫LOL和DOTA2。
英雄联盟
很多人对此或许感到疑惑：作为诞生了DOTA的游戏公司，DOTA为何没留在暴雪手里？
实际上，早在冰蛙意识到DOTA越来越火，想独立做游戏时，第一选择就是暴雪。但暴雪对此并不重视，它始终认为：
游戏再好玩，也不过魔兽众多玩法之一而已。他们只需维护好地图编辑器，就自然有更多地图作者加入中来，玩家也随之越来越多。
网传信息
冰蛙弄得一肚子气，最终负气出走转投了V社，另一家平台游戏公司。他们有款产品名叫Steam，大家应该都小有耳闻。
再之后，经历了一系列复杂官司，DOTA彻底从暴雪分离出来，接着有了如今的DOTA2。
而看到DOTA和仿DOTA诞生的LOL异军突起，甚至反超《魔兽世界》成为世界在线最高网游。暴雪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不对。
早在2011年暴雪嘉年华，曾有张名为“暴雪DOTA”的地图问世，瞬间引爆了所有人期待。
这只是暴雪两名员工闲暇之余的妙手偶得，但已经让人见识到了巨大的潜力。
接着2013年，暴雪神秘项目《泰坦》宣布缩编，撤出人员全投入新MOBA项目中，游戏也正式命名《风暴英雄》，一举点燃更多玩家激情。
2014年，暴雪嘉年华上《风暴英雄》压轴登场，短短时间就吸引了超900万人预约游玩。
恕瑞玛，你的爷爷回来了！
作为彼时业界的巅峰战神，暴雪一哆嗦，吓得全球游戏行业都一激灵。
虽然起步有些晚，但暴雪真重视了《风暴英雄》。
游戏初代总监是功勋满身的达斯汀·布罗德，江湖人称光头哥。历任《红警2》《命令与征服：将军》和《星际2：自由之翼》首席设计师，是真正的行业传奇大佬，能力毋庸置疑。
他为游戏定下了很好的基调。
由于彼时DOTA和LOL早已深入人心，暴雪立项之初就决定要做个“不一样的MOBA”。
光头哥因此将“团队竞技”中的“团队”提取出来，在《风暴》中无限放大。
游戏彻底删除了经济系统，玩家不需要回家购买装备，取而代之的是升级选天赋；经验等级全队共享，双方哪支等级领先就能形成优势；游戏鼓励打架，1级出门就学会了除大招之外的所有小技能。
并且不同于传统MOBA固定1张图3条兵线。《风暴英雄》仅常规地图就有15张之多，每张地图都有独特的机制。
这其中，既有完全《守望先锋》风格的推车地图；
也有巨龙镇那样占领上下两路祭坛，队友可以在中路开高达；
甚至更特殊的如末日塔，玩家无法直接推到对方基地，外塔被打掉了还会重生，但能直接炮轰对手基地的玩法。
游戏性非常强，玩法过于多样，以至于有余裕隔段时间搞地图轮换。
我真的喜欢《风暴英雄》。
这些设计如今说是“天纵英才”也不为过，展现了巅峰期暴雪的大师级创作水平。玩家从头打到尾，没任何顾虑，体验爽快非常刺激！
再加上《风暴》角色全取材自暴雪旗下游戏。也因此，即便《风暴》一直没能爆火出圈，但在核心玩家心中却有很好的口碑。
「风暴要火」从不是句玩笑话，而是诸多玩家的夙愿。它不该在默默无名的位置，就该与DOTA、LOL齐名，成为不弱于《守望先锋》的一方竞技霸主！
然而既然如此NB的游戏，却为何又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那这就是暴雪的「傲慢」。
客观来说，随着游戏多年持续不断的成功，一些游戏设计师往往会变得刚愎自用。总倾向于自己比玩家更聪明，要让玩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玩。从玩家侧感受则是：「设计师总教你玩游戏。」
类似情况《英雄联盟》也多有出现。但事实证明，每当这句话出现，往往意味着游戏要撞个头破血流。
轻视MOBA、错过冰蛙，至今仍是暴雪发展史犯下的最致命错误之一。《风暴英雄》诞生之初颇有赶鸭子上架的意味，刻意营造的与传统MOBA差别让很多玩家感到不适，游戏体验起初也相当糟糕。
1，设计错误
《风暴》设计思路过于偏“团队”了。全队经验共享已饱受诟病了，但你可能想象不到，它还能更极端——
作为款竞技游戏，竟不显示人头和击杀数。
这彻底摧毁了大多数“想秀”玩家的成就感，而“秀”是所有人都追求的核心目标。玩家享受通过个人实力碾压对手的快感——如果连**的资本都没有，我还玩什么竞技游戏呢？
而游戏天赋系统也很糟糕。设计师为每个英雄设计了几十种天赋，但和《魔兽世界》天赋问题类似：平衡性太差，看似选择丰富，但其实只有唯一最优解。要知道，LOL和DOTA发展到今天，本就是玩家自然选择的结果。
暴雪过于“团队”的设计，却与玩家爽感背道而驰。
2，体验糟糕
仅以国服为例，你可能想象不到，在一款高强度对抗游戏里，断线重连竟能是门玄学！
3分钟内连上算你走运，连上了也得好几分钟才能进游戏。
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有次《守望》与《风暴》联动，朋友兴致盎然的找我来玩。
然后第一把就掉线，第二把也很卡，第三把干脆再没连进来。
碍于面子朋友不好甩脸色，但从表情来看，即便奖励丰富，他也不想玩了。而我只能尴尬笑笑，以往多次对他安利的游戏，实际玩上手竟如此不堪。我甚至没机会向他介绍最爱的那些英雄设计，古加尔阿巴瑟小鱼人等等。
我讪笑一下，只能带去改打人机，好歹快速拿完奖励。然后奖励到手他立马把风暴删了。我能对他有埋怨吗？一切不是暴雪咎由自取？
而这种极度影响游戏体验的问题，你猜暴雪多快的速度修复的？
2年。
3，匹配时间漫长
和传统MOBA先匹配再选人不同，风暴主张先选人再匹配。但和守望问题类似，不同英雄差异极大，阵容不平衡大概率只能一边倒吊打。
守望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强制玩家只能玩某个职责英雄的体验，想必大家都知道有多差。
而风暴的痛苦还要在此之上。
它强制要求，匹配双方的阵容大差不差，但因此所有人匹配时间都大大增加。一场游戏5分钟起步。
抱怨实在太多，暴雪被迫修改了匹配机制。结果越改越差，以前5分钟差不多得了，改版后直接干到10分钟去。怎么。修改了游戏间隙玩家不够拉屎💩的BUG？
更遑论有段时间，游戏设定：当一个玩家10分钟还没匹配上，就不顾一切优先为该玩家匹配。不断对手实力差距有多大。
有此奇策，何愁游戏不崩？
《风暴英雄》之前，暴雪虽也做过《暗黑3》这种口碑不尽如人意的作品，但商业上却从未失败过。
在他们字典里，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做的游戏就一定能成功的，却没想到《风暴》成了玩家不多也不挣钱的鸡肋作品。
实际上，如今很少有人意识到，《风暴英雄》刚刚上线那年，LOL已经到了S5赛季。faker、UZI等我们耳熟能详的电竞明星，那时便已如日中天。
GODV那一箭发生在《风暴》推出同一年，玩家哪有耐心重新学习一套游戏规则，还忍受暴雪粗心大意的气呢？
《王者荣耀》早期的失败，历历在目。
我曾认识一家国内游戏媒体，在《风暴》上线之初就重装押宝，说是all in了也不为过，大量铺设《风暴》新闻、开发网站工具、布局电竞赛事，且等着游戏上线带着公司一飞冲天。
然而却撞的头破血流。公司一度陷入危机，后来彻底转型去做了LOL电竞媒体，反而风生水起混成行业第一。以此传为一段佳话。
但说实话，即便如此，好好运作《风暴英雄》仍不失成为一方诸侯的可能。MOBA圈需要三足鼎立。
彼时的暴雪骄傲但是绝不敷衍，直到一场「灾难」发生。
我真的喜欢《风暴英雄》。
自诞生之初，《风暴》就以出色的英雄设计著称。脱离了传统经济框架束缚，游戏释放着惊人的大胆创新。
就比如双头食人魔古加尔，这是一个两位玩家共同控制的英雄，一人负责走位和近战，一人负责释放法术；
再比如《星际》美食家阿巴瑟，本体极弱，打不过任何人，但可以随时附身全图任意队友，且本体源源不断生成虫子推线。打起架来既可以复制一个友方英雄瞬间弥补人数劣势，也可以造出血攻双高的大虫子偷偷带线或捡人头。十分考验大局观，非常有趣。
又比如全程隐身的幽灵特工诺娃，得益于不用补刀的游戏设定，使得她这种只游走的英雄也能存在。高手玩家可以通过画面空间扭曲，注意到诺娃偷偷潜伏。
并且每个英雄都有至少2个大招可选择，不同大招战斗风格也截然不同。
这些独具特色的英雄构成了《风暴》区别于其他MOBA的最有趣体验。很多本身也称为其他游戏借鉴的影子，比如LOL猫咪上线时，几位以前玩风暴的朋友，一致认为这就是不能挂机的阿巴瑟。
并且和守望不同，《风暴》英雄更新极快，平均3-4周就出一个。面对初期遇冷的市场状况，风暴项目组没自暴自弃，反而继续追加人手。
2016年底，前任总监光头哥卸任，原技术负责人阿兰·达比利上位。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火，2017年风暴推出“2.0”版本。
彻底重做了等级系统，引入守望同款开箱机制，大力加强《风暴》与暴雪其他游戏联动。
随后引入DVA、源氏等多位《守望》英雄来到《风暴》，新地图设计也抛弃原创世界观思路，转而大量参考暴雪其他游戏背景。
然后大螺丝、死亡之翼、探机、龙骑士.....等同样具有出色设计的英雄也不断问世。欣欣向荣，稳中向好！
与此同时，《风暴》2.0还推出了力度空前的商品折扣，上线即得20个英雄，大量颇受好评的皮肤如旗袍吉安娜低价可得。
大腿好涩，吸溜
虽有质疑声称，这波改革是让暴雪更容易割玩家韭菜，但总的来说口碑极好，核心玩家相当满意，新玩家也缓慢入坑。虽没能立即成为顶流游戏，但“风暴要火”的说法始终伴随忠实玩家之口悄然流传。
早年《风暴》刚上线时，IGN只给6.5评分，因而一直备受吐槽：我们只是玩家少，不是眼瞎。
甚至有人调侃，应该给IGN编辑开发“宝宝特供款”《风暴英雄》，这样他们就能给高分了。
暴雪之所以是暴雪，是因为他们从来都在做最好的游戏。
以往暴雪的商业逻辑非常简单：
- 他们有最天才的游戏设计师，做领先时代的伟大作品→
- 玩家越来越多，挣的钱也越来越多→
- 商业表现惹眼，资方自然也非常满意。
然而从某时起，暴雪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再具备超前行业的研发能力，潜在玩家也已基本完成转化，但公司高层和资本市场还在源源不断要求项目组挣更多的钱，好在年底给一份亮眼的利润增长报告。
伴随着众所周知的职场骚扰性丑闻，和2018年“你没有手机吗”风波，暴雪的转变忽然某一时间集体被玩家观测到，然后大家惊讶的注意到：暴雪创始人已相继出走，暴雪的“神性”开始剥离。
从无限制的投入资源，以追求“最好玩的游戏”为目标；
到事事计算回报，讲究投入产出比，将心态变为做产品而非艺术品。即是这几年间暴雪发生的根本性改变。
而当意识到这一点时，风暴英雄自然是最该死的人。
它是全公司人员最多的部门，但相对不赚钱。市场缺乏进一步跨越的客观条件；风暴2.0看似偏重商业化，但白嫖玩家体验极佳，有限的用户身上榨不出汁来。
因此，2018年底，风暴项目组人员开始大量撤离，原本神一般的更新速度忽然踩了脚急刹车。在此之前，它刚推出了第一个完全原创的新英雄奥菲娅，独立于暴雪IP的时空枢纽世界观也正在规划中。
奥菲娅。触手和萝莉
而紧接着另一个重磅消息：官方职业联赛停办，更是给所有风暴周边从业者狠狠捅了一刀。实际上暴雪甚至事先没通知任何人。
你能想象吗？很多选手也是从新闻上得知，一夜醒来自己竟失业了！
那时中国最好的电竞俱乐部名为eStar，由行业老兵T将军（XiaoT）赌上身家创办，被坑到裤子都不剩。
后来以背水一战的勇气转投《王者荣耀》，如今反而商业名誉双丰收。
韩国电竞选手Rich，其地位约等于《风暴英雄》的faker。世界联赛三冠王，第三次冠军甚至是在基地仅剩3%血量下的极限翻盘。是真正放在中国也深受尊敬的选手。当得知这个消息后，Rich默默删除了《风暴英雄》，转头开始下载LOL。
后来他加入了《英雄联盟》联盟电竞，甚至来到了中国打比赛。V5战队上单Rich就是他，失去明星光环，他在大多数观众眼中只是“无名小卒”。
俱乐部评价他：Rich选手赛场经验丰富，英雄池广阔。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他，短短一句“赛场经验丰富”背后，是怎样的血泪史。
曾属于Rich的时刻
我真的恨《风暴英雄》。
时代的红尘于他人而言只是茶余饭后一句笑料。落在相应人身上却是一座大山。
这或许也是暴雪与网易分手时，为何没人站出来替暴雪说话的原因之一。
在它口碑烂掉之前，我所认识的几乎所有与暴雪官方有直接合作经历的人，惊人的一致评价暴雪为傲慢的***。
《风暴》的罪过越来越大。
因为玩家真的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欣赏水平不行，思考为什么玩的这么难受。从某种角度来说，《风暴》糟糕的失败吹响了暴雪口碑雪花片崩塌的号角。
辩证唯物主义闪耀着它的光辉。
就和我们熟悉的任何一次玩家与游戏公司矛盾爆发一样。如果暴雪不一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玩家就永远不会思考，究竟谁破坏了他的体验。
《风暴》简直给人带来启蒙。我愿称之为新世界的伏尔泰、卢梭和孟德斯鸠。
当我们在说“口碑”时，究竟在说什么？
认为你好的，从来都觉着你好，犯了错大家也会自动原谅，道歉相当于给双方找个台阶下；
不认为你好的，怎么都不觉着你好，没做错事也看不惯你，敢做好事就是在别有预谋。
所以口碑的本质，是定性。
而暴雪如今的口碑，正是从“好”的定性极端，滑落向“差”的定性极端。
主观上，他们没失败过，不知“改过”为何物，希望做更多特立独行的创新，认为有义务引导全世界玩家审美水平。一时间有玩家抱怨，也是玩家欣赏能力不够，暂时没理解自己“苦心”。
客观上，经历多年高口碑发展，PC玩家几乎已尽数成为暴雪粉丝，而手游时代汹涌到来，暴雪商业上难寻找进一步增长空间。“压榨”随之到来。
曾经的暴雪手握星际魔兽暗黑三大IP，13-16年间又陆续开辟炉石守望风暴三大新作，风光无两如日中天。
尤其在中国玩家心中，暴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现如今呢？
人们惊奇发现，短短几年过去，偌大的暴雪竟找不到一款评价是正向的游戏！
再加上以考迪克为首的高管团队骚操作，人们对暴雪印象越来越差。爱的越深恨得越狠。不玩暴雪的人根本不在意暴雪死活，每个骂暴雪最凶的人，恰恰是暴雪最诚挚的死忠粉。
那么《风暴英雄》呢？
它原本有机会成为顶尖的游戏。玩家也认同它应该顶尖。
然而暴雪的罪孽就在于，为玩家塑造一个完美的梦，然后亲手将其打碎。它骗他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想胜利。他们后来明知道不该有却还在想：想胜利。
风暴要火是一句人尽皆知的笑料，却也是真正的《风暴》玩家逃不开的咒。
暴雪用虚幻的梦境欺骗了玩家，诚挚盼望着，结果却只有空虚、一场做不完的梦、和意难平悔恨。
从“要火”到“活着就算胜利”
从最初因傲慢错失DOTA，暴雪没有任何悔过，反而变本加厉。它有很多次机会做得更好，但20年积累的美名让他醉了，不愿醒来。
曾经暴雪屈身于维旺迪下，被“邪恶的”商业资本剥削的场景，令所有玩家痛心疾首；
时过境迁，暴雪早已从维旺迪赎身，然后不知不觉自己成了下一个维旺迪。
这是2023年1月22日，暴雪退出中国前最后几分钟的《风暴英雄》聊天频道：
《你要幸福啊》
它大抵可能是死了。
文 | 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