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征文】郡主她天生怪力 第10章

修改于2024/12/21876 浏览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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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此看前情:#郡主她天生怪力
  第10章如花似锦
  宫里的夜总是深沉,针戳一下就能漏满地的墨,连带针戳细声都会响彻六宫。
  自然而然,我以为宫外的夜也应如此。
  可自宣德门出宫,前路愈亮愈闹,直到一片繁华,点亮了我的视野。
  一座巨大的彩结山矗立眼前,正对我们的那面尤为华贵,交织的彩缎悬有无数彩灯,夜色下流光溢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灯上皆画神仙传说和坊间故事。
  我叹道:“这莫非便是‘元日绞缚山棚,初七灯山上彩’?”
  银瓶替我捏着车幔,笑道:“陛下每年都会于元宵亲临宣德楼‘与民同乐’,殿下您也年年来,当看惯了。”
  我道:“见是见过,但低头看和抬头见,肯定是不一样。”
  我盯着手腕一串普通的檀木串,这等小饰品我素来瞧不上,只因今日出宫不愿招摇,才打扮得与寻常富贵小姐无异。
  千雪正驾车,穿的还是男装,左鬓簪罗花一朵,闻言道:“怎么,殿下您在宣德楼,在陛下身前站那么高还看不清?”
  我想想,道:“在楼上看就像钓者俯视池塘,在水里看我也成了水底的小鱼,自是另有一番滋味。”
  灯山之顶有水流下,灯缎镀彩金。周遭,歌舞百戏,鳞鳞相切,嘈杂十余里。
  我望得出神,眼前忽掠过一个黑块,银瓶“呀”一声。
  我惊道:“有刺客?!”
  银瓶拾起那物,顿时失笑:“不是有刺客,是千雪姐又招蜂引蝶啦。”
  她探头,抱着洛千雪的脖子,扬着刚捡到的鸳鸯纹手绢:“千雪姐,早说我驾车,这要误了哪家姑娘的终身大事,你又娶不了人家,可怎么交代?”
  “臭丫头!放开我的好郎君!”
  但闻浑厚吼声传来,接着便是一阵缠绵诡乐,扑面如劲风,惊得马儿撂了蹄。
  叶银瓶撑马起跳,洛千雪即趁堕桥前一刻,把我拉出摇晃的车厢。我稳稳坐她身后时,银瓶的枪风已朝声音的源头刺去。
  锦衣女子翩然弄笛,声浪一叠高过一叠,害银瓶登如溺水的白鸽,被声波刮倒在地。
  周围几个小贩见状,忙收摊,唯恐殃及池鱼。
  洛千雪眸色一暗,勒缰弃马,揽我跃起,剑刃堪堪出鞘时,那女子竟柔弱一扭,娇嗔着摔在地上,嗓音甜得像蜂蜜裹糖浆:“我那英俊潇洒的洛郎君,我们又相会了,许久未见,想奴家了吗?”
  洛千雪皱眉:“如花,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抢民男寻衅滋事,有完没完?”
  如花一手以帕遮面,一手撅起粉拳,娇笑:“没完呢。自从第一次擦肩而过,奴家便夜不能寐,辗转思念。郎君还和从前一样,亲手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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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千雪冷脸:“我女的。”
  如花羞笑:“奴家不介意。脸在江山在,郎君玉树临风,又格外在意奴家,大梁城任何一位公子都遥不可及~”
  她轻巧揭面,尊容闪得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她长得……可真……
  母后常教导人不可貌相,我深知不应擅对他人评头论足。
  银瓶却心直口快:“我天,你出生的时候,脸着地的吧。”
  “小妮子!你嘴放干净点!”花容骤怒,抬手扬笛要进攻。
  从天而降一大锤,轰然震开如花,如花嘤咛一声,软成一滩油。
  原来是叶云。他一来,就揪起叶银瓶:“小瓶子你又造了什么孽。”却被如花扑闪的媚眼震得跳起,“这姑娘咋——这男的女的!”
  如花:“这位小哥相貌堂堂,不知是否名草有主?”
  叶云的表情就像吃了两百斤黄连。
  叶银瓶:“叶大锤!有人欺负你家小瓶子你管不管!”
  如花:“喂!你这小丫头片子贪得无厌,占着洛郎君不放就算了,这小哥一看就有使不完的劲,你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
  叶云放下叶银瓶,耳朵红了。
  叶银瓶不屑:“我偏要一人占俩,洛郎君和叶大锤都是我的裙下之臣!”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拉住要去买瓜子的千雪:“千雪,你快把她点了吧,吵得我耳朵疼。”
  千雪立动手。
  “点如花,不是银瓶!”
  ————
  洛千雪押着如花往府衙,把我和银瓶暂交由叶云照顾。
  我想叶云耿直,欲直问纪家居所。哪想还没开口,银瓶拉我乱逛起来,害得纪家之事完全抛至九霄云外。
  她拉着我把手插进百货铺的米桶里,在偷买酒时被叶云一手揪回来,又进留香坊瞧时兴的胭脂。
  叶银瓶说大梁男女皆喜簪花,也要给军中的“大老粗”弄一朵,省得他不解风情惹未来嫂子生气。
  叶云负隅顽抗,只道叶帅曾云“浓妆艳抹如闺妇,如何枕戈饮血”,奈何敌不过银瓶连番撒泼,让俩侍女拉他去换身行头。
  我咯咯笑个不停,不小心又砸碎了在夜市买的鸡头酿砂糖。
  银瓶却鬼鬼祟祟凑过来:“殿下,保国寺有座钟,但是很奇怪,我在大梁城住这么久,从未听它响过,不如咱们趁现在,把叶大锤扔了,进寺里,把那钟给———啊!”
  叶云揪住她耳朵,把她从我耳边拽开。
  “大锤你有完没完,别跟你老爹似的一天到晚臭着个老脸。”
  “我问你有完没完,一天不见鸡飞蛋打,三天不见上房揭瓦,大姐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我乖得很呢,”她拉我走,“殿下您把叶云收了当面首吧,关起来让他拿锤子给你砸核桃,省得一天到晚追他妹屁股后头。”
  我觑一眼叶云,把他吓一跳。
  我恨不得给银瓶一拳:“什么乱七八糟的。”又见几个妇女窃笑,索性把他俩一齐拉出留香坊,省得丢人。
  叶银瓶又把掉地上的话捡起来:“听见没,人殿下看不上你,你最好识相点,哪凉快哪呆着去。”
  叶云:“你以为我想跟着你一个小孩儿,我骨牌玩一半被我爹叫去找你,还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没完没了地闯祸!”
  银瓶理不直气却壮:“我叶银瓶闯南闯北,独独不闯祸!”
  叶云开始翻旧账:“你为了抓猫,摔穿屋顶掉进沙盘,一屁股坐扁燕山,满屋子将军都大眼瞪小眼。”
  “那叫‘荡平天堑,收复十六州。’”
  “你一头钻进西域商人的货车,就为吃口桃,吃就吃吧,你倒是别睡啊,你睡就睡吧,你别一睁眼把人揍一顿,吓得他们差点不敢再来大梁。”
  “我这叫国际交流。”她舞枪成风,噼啪打着路边的雪堆,正走来的一西域商人即如撞鬼地奔命而逃。
  “你那叫外交事故。”叶云夺走她的枪,戳她鼻子,“你之前扮成太监进宫,偷袭公主,我和爹那两天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秋日偷袭一个没完,元日还把燕国那个郡主打了……”
  “我这叫壮我国威,因此荣升公主左右!”她蹦来搂我,笑得眉眼弯弯,“公主殿下,您不怪银瓶对不对!”
  “殿下您可千万别吃她那一套,我和我爹不知上了几回当!这次我非要告诉爹不可!你等着,看爹怎么收拾你!”
  “哥哥,我的好哥哥~~”银瓶发怵,蹦去,拉他手。
  叶云甩开,“我不是你哥,你是我哥,你简直是我姑奶奶!”
  “臭大锤给你脸你不要是吧!”银瓶翻脸不认哥,“殿下您现在就下懿旨,发配叶云去守镇西关,不平九黎不许回中原。”
  我笑道:“懿旨不能乱下,否则便和银瓶的撒娇一样,多了便不灵了。”
  “东风春欲来,何故伤和气?”
  一扇挡于二人之间,淡淡墨字浮香蕴锋。扇的主人是一玉面贵公子,白襕衫,鬓簪花。
  “攸之兄!”银瓶热情相待,仿若这位公子才是亲兄似的,“殿下,这位是蔡丞相之子蔡攸之,先前的紫金便是他帮咱们买的。”
  我礼道:“原来此番出宫还要多谢蔡公子。”
  他回礼:“小生与叶云相约繁花似锦楼,不知殿下可否许我二人失陪片刻……”给叶云使个眼色,“大锤,走。”
  叶银瓶一手拽叶云一手拽蔡攸之。
  “你们两位老哥好生小气,去繁花似锦楼吃好的也不带我俩……”
  银瓶讨白食成功,我请旁边差役带个话给洛千雪,让她去繁花似锦楼与我们相见。
  繁花似锦楼为大梁第一大酒楼,灯烛荧煌,明暗相通,珠帘绣额,与都人奢侈铺张之风相得益彰。
  蔡攸之订的是“天”字厅院,吊窗花竹垂于帘幕,庭中有红梅映雪。
  因康王兄未至,蔡攸之便与我闲聊,原来他那日宫宴本该与我相见,只是风寒发热,实在无力前来。
  早闻他是大梁才子,颇有乃父之风,他与我聊些话本,说得绘声绘色,诸多故事甚至闻所未闻,我心奇听入了迷。对面却不知何时原地开了锅,叶银瓶自窗跃入庭,大叫:“大锤有本事你过来啊!”
  叶云去抓妹。蔡攸之扶额苦笑,欲相拦,目光微一斜,蹭地站起,瞠目举扇朝门前来人。
  “洛千雪!”
  “蔡攸之!”
  这俩又有什么过节……
  蔡攸之横折扇:“姓洛的,咱俩现在就去外边擂台!我跟残棋兄学了点穴,你还敢不敢跟上回似的点我!”
  洛千雪按双剑:“谁怕谁,姐姐我今天可带了两把剑,你那小扇子就等着被剪成窗花吧。”
  一把扇轻敲空气,康王哥哥来了。“你俩给我坐。再打架,我请父皇给你俩赐婚。”
  俩人噤若寒蝉。
  窗棂一阵响,叶云钻进来。
  康王兄一摊手:“叶云,你家那祖宗也跟来了?”
  叶云一插窗闩。
  “现在她上不来了。”
  看到我,王兄疑惑地问蔡攸之:“皇妹怎么也在?”
  蔡攸之还是苦笑,叶云看向窗户,恨不得把窗外人剥层皮。
  说曹操曹操到,窗户咚咚响数声,传来银瓶的大叫:“叶云!***快给你姑奶奶开窗!!!”
  洛千雪凑到蔡攸之旁:“小扇子,要不你去把小瓶子接上来,正好你俩都是“小子”字辈,有话聊。”
  蔡攸之如吞钢针。在康王兄和我的催促下,千雪朗笑,开窗把叶银瓶放进来,正当她刚放出第一声时抬手便刺哑穴。
  “小瓶子,你可要乖乖听话,再和你哥打架,我可要点你了。”
  银瓶点头,拼命向千雪暗示她那已笑成一朵花的哥哥。
  洛千雪飞去一眼刀:“叶云你也一样。”
  单是这一番折腾便要累了。繁花似锦楼的管事也颇能识辨主子的心意,及时吩咐奴仆布菜,琳琅美馔摆满桌,又有歌女唱曲,蔡攸之更和歌作词,排场比宫宴素简,却颇有一番民俗风味。我终明白父皇为何每年雷打不动要“与民同乐”。
  在康王兄眼皮底下可没法溜走去纪家,银瓶那招又无论如何学不来。我心烦意乱地扯着手串,一下力道收不住,檀木珠啪地散一地,不少已化作粉末。
  侍女打扫时,皇兄看向我:“皇妹,你不会还想着纪家的事吧。”
  心思被一猜即中,我脸一热,故作镇静:“怎么会,我出宫当然是为陪哥哥啦。”学叶银瓶去拉哥哥的手。哥哥有些怕我扯他胳膊,但也很受用,竟破天荒地许我隆冬吃冰雪冷圆子。
  至于在场的另一对兄妹……叶云的表情又要把叶银瓶剥层皮。
  吃罢,蔡攸之道:“攸之今日还给诸位带一份薄礼。”吩咐人拿来一些面具,是生肖里的动物。
  他们请康王兄先挑,康王兄又推让给我,又辞让一轮,我只好却之不恭。
  我瞧这一排动物。
  兔子软弱,青蛇狡诈,小猪蠢笨,老虎凶狠,猴子嘛……又太过滑稽。
  我看向旁边的鸟面具。
  它怎么混进来的?
  “这个吧。”
  康王兄沮丧:“你不拿小兔子吗?”
  蔡攸之窘迫:“殿下戴兔面具更可爱。”
  叶银瓶托腮:“小兔子确实可爱,这鸟也不错,就是有点吓人。”
  叶云给她嘴里塞满如意凉糕。
  洛千雪自言自语:“十二生肖里,除了鸡……有这种鸟吗?”
  “我就喜欢这个……”听他们议论,我抱紧面具,问送面具的仆人,“这是只什么鸟?”
  仆人答:“这是个小绿鸟,天子脚下卖不得龙,草民就以鸟代龙嘞。”
  这一句话,蔡攸之、康王兄的脸色都沉下来。
  洛千雪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解释:“康王殿下,只是普通的翠鸟,总归关在笼子里。”
  我虽不解其意,但也似是而非地意识到错拿了面具:“哥哥,我不能拿翠鸟吗?”
  蔡攸之刚要开口,康王兄捏捏我的脸:“无妨。你喜欢就拿着吧。”
  眼前又恢复了原本的热闹。康王兄选了老虎。洛千雪便急着把青蛇给蔡攸之,暗戳戳嘲之“画蛇添足”,蔡攸之则反扣犬面具予以反击;趁千雪姐分身乏术,叶银瓶非要把猪头扣她哥脸上……
  他们嬉笑吵嚷,热闹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似乎总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闹完,蔡攸之又道:“诸位既把面具选好,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家父新得一幅江山图,将其置于机关匣中,又特制五枚玉竹,作为兑换钥匙的信物,这五枚玉竹各写:‘仁义礼智信’,分别交入大梁城的五人之手。
  “至于这五人,家父则如此描述他们:‘有腿难行、晚节不保、为老不尊、锱铢必较、闭口不语。’小生想……”
  “等一下!”叶银瓶打断,“你刚刚说的这些,和面具有什么关系?”
  “额……没关系。”蔡攸之给叶云使个眼色,洛千雪按住叶银瓶肩膀。
  蔡攸之朝康王兄一揖:“殿下,晚生愚钝,怎也找不到这五人,故劳请您、公主殿下与叶兄,再与洛千雪与叶妹子,咱们几人一同,最后由您亲送给陛下,以祝江山万里风调雨顺福祚万年……”
  “等一下!!”叶银瓶突然站起来,“我有意见啊,真的意见!!不许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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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灯山和繁花似锦楼的描写片段改自《东京梦华录》。参考的很稀碎,就不一一对应注释了。
  写完这章的楼主:把那个B.话多的话B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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