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丝过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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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杨家冤案真相后被神捕门追赶,福箐逃至大梁城城门口,此时蔡攸之恰巧接应
第23章 福箐郡主
在蔡攸之的身后,大梁城耀眼的灯火缓缓流淌,月色的衣摆明亮如昼。
背对着光,漆黑的双眼沉沉如炭,但神态却炯炯胜火,他又朝我伸手,呼喊:“殿下,我们快走!您得把遗书带给康王!”
我回头看一眼,滚滚尘埃中,洛天雄的青罡剑劈出一道光!便毅然地拉住蔡攸之,他并未扶我上马,一把搂过我的腰,在我惊慌地贴上他的胸前时飘然入空,手腕翻动那扇子,以为要使外功对敌,却一个拐弯佯攻入空,簌簌簌打出三道风波,乘风甩开洛天雄至宫门口。
落地,我赶紧推开他,他也意识到所行的不妥,整了整被捏得残破的衣袖,恭敬地一礼。
“殿下,事态紧急,请您快入宫,把真相禀告陛下……”
他说的话成了耳边风。我还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捋顺整件事情的经过。
洛天雄杀杨将军是为了瞒住叶元帅的逆言书信?
而真正想要和谈的人是纪汉卿?
可是……
总感觉思路不太对……
蔡攸之抬头,言语恭谨,目光审慎:“殿下,您明白害死杨老将军的元凶是谁吗?”
我频频摇头。
不行,不能搞死洛家与叶家。
于情于理都不行。
蔡攸之蹙眉:“难道您又查到了什么?”
我心念一转,问他:“你知道什么?你去问过蔡丞相,他又告诉过你什么?”
蔡攸之顿了片刻,缓缓道:“家父说,陛下为小人所蒙蔽,误断臂膀。”
我想想……
父皇将杨再兴称为“重要的人”而非“乱臣贼子”,说明蔡攸之所言非虚,他有反省之意。
可是,他既不愿杀害杨家,那当时洛天雄杀死杨老将军南归后,为何要大行嘉奖呢?
蔡攸之再请道:“还望殿下快做决断,事不宜迟,万万不要给他人可乘之机。”
我抓着杨老将军的遗书,残破的遗书被勉强拼起,甚至没有碎在神力之下。我想了想,摇头。
蔡攸之神色忧焦地问:“您……您不去了?可康王殿下还在里面,您不能弃王兄于不顾啊。”
如果真告过去,洛天雄和叶鹏举恐怕都要遭难。我否道:“折损羽翼已经是事实,既断左膀,右臂更不能折;何况我作为学生不应控告恩师,尤其他先救我于危难,又助我控制怪力。”
蔡攸之诧道:“您……您因为私人之情,不替杨家冤魂申张正义了吗?”
“我还是会做的,告诉父皇他错了,杨老将军并未谋逆。”
“那您既已知真相,更当替杨家雪恨,除去真凶还亡魂一个清白。”
我摇头:“以怨报德、残害忠良,于情于理皆非君子之行。杨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一定宁愿自己蒙冤,也不愿父皇一次失去两个能臣。”
说完这话,我瞧他不言,没加理会地走了。
“等等,福箐,”不知为何,在我走出没几步时蔡攸之又追过来,“杨氏乃天下人鸣冤之人,万民请愿陛下罪己昭雪。”
我不理解他在废什么话,急着到入宫去,“知道,万民之请,本宫自然不会相负。”
他跟聋了似的说车轱辘话,甚至展臂相阻:“福箐,陛下受命于天,就算偶有失谬,言行仍然为海内准则。”
“确实,父皇他错了。是非黑白泾渭分明,我作为儿女应该指正。”
我推开他,正巧哥哥乘轿接应,要带我去延福宫,父皇正和贤妃娘娘设宴游玩。
蔡攸之似有似无地劈了一下我的衣袖,用很轻的声音说:“别信我们。”
轻得像一阵风的声音在我心里掀起一圈浪便转瞬而消。
蔡攸之离开了。
哥哥浅浅一笑,我心不在焉地回以微笑,满脑子都是蔡攸之临走前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别信我们”,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是指,康王兄和他吗?
蔡攸之最后再三阻挠我不要申冤,看来是建议我申冤的意思?
哥哥忧心忡忡:“我找借口请洛天雄办案的时候,发现先前我们遇到的那位村庄里的杨家旧兵失踪了,连带他的家也被烧成灰烬。”
我愕然:“神……神捕门干的?”
“当时洛天雄就在我旁边,看他的反应不像。”
“那……杨再兴呢?”
哥哥摇头,不知其下落。
“会是谁干的?”
哥哥让我张开手,在手心里写下一个“齐”字。
什么!
对呀,要是真申冤成功,齐王兄必然被责怪啊!
“妹妹,你知道,杨家的冤情一定要伸张。”
“嗯!妹妹明白!义不容辞!”我握紧了拳头。
哥哥一笑,用他的手掌包住我的。
我看着他泛光的手指。王兄的样貌集父皇母妃之长,丰姿俊秀,神采英拔,月光笼罩他的周身,磋磨了锐气,镀上一层柔和的虚光。
他郑重地握紧我的手,赤忱而恳切:“妹妹你把遗书交给父皇,说明白经过,接下来的让哥哥来说。”
“哥哥,有你在我放心!”
王兄先入殿,我则去找皇后娘娘闲聊,她一向畏惧我的神力,故虽为母后也不甚亲昵。现下她被父皇冷落,见我到访还略有讶然。
待时间差不多,我才到延福宫去,一进殿就被浓郁的檀香熏得一哆嗦。
父皇披鹤氅坐于椅上,身姿如入定,眼睛却盯着殿中婉婉翩转的舞女。
我大拜:“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父皇摆摆手,“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正经,跟那些个臣子似的。”
当内侍颤抖着手将那封遗书奉上时,他神色乍变。
“杨家忠烈,其心昭昭。儿臣恳请陛下重新审理杨家谋逆一案,以顺万民之愿,以安百军之心……”
父皇没看那封遗书,瞪着我:“你说朕错了?”
康王兄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齐王兄倒还气定神闲,我自顾自地支起上半身,“父皇您错了,杨老将军并未谋反,他当时坚持围城事后也证明,是正确之举。”
父皇缓缓走下来,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睛深如寒潭,流露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绪。
他伸出手,似是要扶我,我战战兢兢地抬手想握住爹爹的手,哪想他手腕一扭,“啪”的一声脆响,我脸一疼,栽倒在地。
齐王兄不慌不忙地跪到我身旁:“环环一介女流,彼时年幼,何以得知这些陈年旧事?或许只是道听途说,还请父皇薄惩以戒,宽宥其过……”
齐王兄说的话环绕在耳畔,因为掌㧽眼前冒着一片刺眼的白光,在这片光里,充斥着父皇威严的声音:
“谁给你的?”
我捂着脸,把地上的砖抠成碎块。“儿臣偶然取得,得知英雄忠骨被埋没,心有所感,所以……”
“谁给你的信!”
父皇怒吼。
我浑身颤抖,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落进嘴里。
他吩咐身边扑跪成一片的内侍:“告诉燕国使者,朕改主意了,把福箐公主降为郡主,送去和亲。”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爬向御案前,泣涕涟涟:“爹爹,你认真的吗!”
齐王兄拉住我:“前几日燕国再度议和求亲,父皇念及父女之情,就派了个郡主打发。皇妹你快告诉父皇,是谁给你的这封信,别让父皇寒心。”
我无助地看向康王兄,很难说走到今日这步田地究竟是我的自作自受,还是有他的推波助澜。
“儿臣有罪!”
康王兄大喊一声,在父皇挑眉问他“什么罪”时,泫然哭道:
“母妃早薨,而环环她天生怪力动辄伤人,儿臣身为亲生兄长应有教引之责,然儿臣资质浅陋,忙于功课,实在教习不足,不知妹妹擅自干政。请父皇治儿臣失察之罪!”
“你既然自称失察,那你就大义灭亲,来给福箐定罪。”父皇冷冷地说,仿佛在念一篇官样文章。
我无助地看向康王,但他却没看我,抿了抿唇:
“齐王兄虽以为妹妹天真应予宽恕,然而妹妹若不加约束,今日冒犯天颜,来日恐会牝鸡司晨惑乱朝政。请父皇务必严惩,将妹妹逐出大梁城,使后宫引以为戒。”
“九哥?!九哥你!”
实在没想到,明明说好了一起申冤,临门一脚九哥抛弃我便罢了,居然还踩一脚!我攥紧了拳头,泪珠啪嗒啪嗒地砸在砖面上。
我被贬为郡主,去释法寺修行。
回到公主府收拾行装时,下人交给我一封叶银瓶寄来的信。
“旧事非虚今时非真。切勿心急,稍安勿躁。”
落款是叶银瓶,字却是叶元帅的字。
可惜,电光火石之间,变了天,连看到这封信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蔡攸之来了。
他说释门清苦,若我肯赏光,他父亲可以劝父皇改让我去儒圣馆。
这时洛千雪又来,嚷嚷着亲自送我去释法寺。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但是我记得蔡攸之那句:“别信我们。”
为醋包饺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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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BUG多多,总之还算顺滑地把福箐变成郡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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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这个周应该只更新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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