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情人节特辑：故人重逢part2
修改于2020/02/14102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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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凯尔希，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不想让你……”
“凯尔希，其实你一直可以做一个弃权的人。我就是这样。如果当事人已经坚定了决心，那你就不必非要让他改变主意。而且你也知道，这是最佳的解决途径。最简洁，高效，而且对我们的实力损失最小。‘止损’的道理你应该懂。”
“……”
“放弃我吧，凯尔希。明明要赴死的人是我，怎么这么犹豫的人是你？大家都相信我现在是一个游戏人命的罪人。连我也这样想。我曾经说过，我不杀人。但你觉得，我现在能回头吗？”
“……”
“凯尔希，你既骄傲，又敏感。岁月和学识也没能改变你。理智一点，凯尔希，你要知道什么对我们最好。至少想想阿米娅。总得给她留下点什么。”
“……”
“对不起，凯尔希。如果我当时没那么自负和固执，或许现在我们都没这么痛苦。我是在赎罪……”
“够了……你要走就走吧。”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再慢慢还给你吧。”
“……我恨你，也用不着你来还。”
“呃……今天情人节……我想送你个礼物。当然你可以事后扔掉它。没关系。但还是请你收下吧。”
“……”
“这是我自己做的，以后就让它陪着你，长的可能和我不太一样……我最后的礼物了，谢谢你，凯尔希。”我爱你。胜过一切。
…………
沉默许久，赫伯特从梦中醒来，看着身边依旧安静的凯尔希，想起了自己此行要做的事情。
赫伯特从手里的袋子里取出棕色的酒瓶，两个酒杯，还有一本老旧的笔记本。
少年拿起开瓶器，费了一番功夫把瓶塞取出，黑褐色的酒液倒在两个透明的玻璃杯里。赫伯特将一个杯子推到女孩身前。但凯尔希并没有拿起它，而是仍旧就这么坐着，拒绝了赫伯特的酒。
“不想来点吗？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只知道，每次喝酒的时候，你就会先拿起这瓶……说实话，我也是喝的久了才习惯这种口味，才觉得它不错。所以我不算骗你啊，对吧……”
赫伯特自顾自的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一入口的粗犷强烈转瞬即变成了细致柔和。
“你那天晚上突然来我这里，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在凯尔希的注视下，赫伯特把手边的笔记本掏出来，无意识的翻看着。“还说什么……‘等到我们的梦想实现之后才能打开它，在我面前打开它’，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咳，我又得说实话了，其实我昨天晚上偷偷拿出来看了看……你说的其实也就这样嘛……哈哈哈……我一直以为里面藏着什么大秘密，或者是什么感言之类的，结果就是这些有的没的……我这些年没靠这些也挺好的，真的。哎，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会预测未来。”
“……”
“其实你当天晚上就有了预感吧。大晚上提着两瓶酒来我这里，喝完了之后……在我这过了一夜……我第一次见你那么温柔的模样。我当时把你抱在怀里，还开玩笑说，要是咱们早点这么干，说不定早就给阿米娅添了几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了……你当时还笑，对，就你现在这样。”女孩有些羞赧还有些恼怒的脸色出现在赫伯特眼前，苍白的脸上起了一丝红晕，耳朵轻轻抖动。赫伯特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女孩的脸，又把手收了回来。
“现在我后悔了……其实我应该留到我娶你的那天。结果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你就走了，就在桌上放了一个毛绒玩具……长的一点也不像你，第二天见你你也一声不吭，害得我以为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没想到，是你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我真该当场叫你负责！呵……”赫伯特轻轻一笑，好像在笑自己当年的轻浮与幼稚。
“哎，不说了。要是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就满足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目标……我还记得当初我对你做的誓言。陪你到天荒地老，带着你走遍泰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到最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家，平静过完自己的一生。哎，其实咱们当时漏了一点，要是再添几个孩子也挺好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合适的就你一个啊，我还能找谁去啊……”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我回罗德岛之后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哎呀……当时逼你选择是我不对。只是，当时你把我也吓的有点惨……我脑子都蒙了。要是你当时没要我留下，我真就想这么直接跑到甲板上跳下去摔死算了……结果你当时摔在地上，我一下子就心软了。我就是这样啊，总是伤害你，你却……”
赫伯特看着风中坐在身边的女孩，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有多爱她，有多后悔。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没了我你应该很无聊很寂寞吧？别否定，否定的话可就真让人伤心了。”女孩依旧沉默，只是脸上的坏笑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调侃已经到了赫伯特这边了。
“停……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咳……别说了。我知道了。”赫伯特的嗓音又变的沙哑了起来。
坐在树下的两个人又恢复了沉默。赫伯特手里的酒杯由满变空，又由空变满。微风***，凯尔希的手抚上赫伯特拿着酒杯的手，可最后还是收了回来。还是让他就这么喝点吧。
太阳逐渐落下，赫伯特和两个年轻人的约定时间也即将到来。
“哎，对了，待会得见两个年轻人。都是我的学生。挺不错的年轻人。我今天才知道，他们打算下个月举行婚礼，还让我给他们主持。哎，你说要是咱们能一起给他们主持，顺便把咱们自己的事给办了，不也挺好的吗？”
“凯尔希，我爱你。真的。我想让你回来……”
“你欠我的，凯尔希……你最后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你只给我留下一个毛绒玩具，还有背影……还有你的笑……我第一次看你那么洒脱的笑。你就真的没有一点遗憾……”
泪水从赫伯特仅有的一只眼睛里流出，难以止住。
…………
“……凯尔希！”
“博士，你醒了……”
“凯尔希……凯尔希！”
“博士，你还不能乱动……”
“别管我！凯尔希！你在哪！”
“博士，你先冷静下来……事情很复杂……”
“……凯尔希在哪……我要见她……现在！”
“凯尔希医生她……呃……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解释……但是……”
“说！利索点！”
“我们没能救活她。甚至您能活着，我们都很意外。”
“……你说什么？”
“因为过去的时间实在太久……而且躯体损毁太过严重。我们尽力也没能……抱歉。”
“……”
“不可能！她有那个怪物，还……不可能……她不可能……”
“凯尔希医生的Mon3tr我们没有找到……根据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阻挡了大部分的冲击和高温……但轰击的余波仍然不是人类的躯体所能抵抗的。如果没有Mon3tr……或许我们连凯尔希医生的……身体都……连您也……抱歉。”
“……出去。”
“博士，您……”
“请你离开这里。”
“我去找华法琳医生过来。请您稍等。”
…………
“凯尔希……”
赫伯特把额头贴在绿色方解石旁边，指尖划过上面的纹理，感受着石碑的冰冷，希望自己身体的一点热量能顺着石碑传到她那里去。
“如果我现在过去陪你，你会原谅我吗……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在这里孤零零过了这么长时间……”
“……你怪我么……”
“很多东西我都弄丢了……对不起……”
……
傍晚，赫伯特两手空空，头上的“耳机”和胸前的黑色胸针也消失不见。回到了和学生们约定好的地方，驱车驶离这里。
“老师，我们今晚是……”
“在城里看看吧……明天我们回去。”
“老师，今天我和尤利娅在城区看到了不少好东西……这里其实是个不错的旅游城市吧？”
“对啊……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印象深刻。”
“我们今天沿着河走了走……老师，城里有什么适合过夜的地方吗？”
“唔……尤利娅，你要是这么问我……我基本不在城里过夜的。那个时候我在城外经营着一家地下医院。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酒馆。”
“酒馆？”
“对……现在还在营业，传了好几代了。”
“酒馆过夜？老师你……”
“今晚把我放在那就行。之后你们两口子要去哪就和我没啥关系了……”
“呃……好吧。”
黑色的载具离开郊区，沿着公路朝城区中心驶去，离那个医院的旧址越来越远。
一切都被埋葬在那棵树下，陪伴着那块绿色大理石下沉睡的女孩。
一切都结束了。
就这么尘埃落定，盖棺定论。
…………
莱昂内尔的思维有些波动，思维中出现了一些画面，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深邃的少年。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替你完成那些东西？”
“对，赫伯特。或许很痛苦……但我们两个和它们都不会放过你。你注定要走上这条路。”
“呵，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父亲？”
“哎……别这么绝情嘛。我说，为父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心愿。”
“呵呵呵呵……我要怎样离开这里？”
“你身后有门，可以直接离开，但你身边这个女孩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你要把她留在这吗？”
赫伯特看着身边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的罗赛塔，眼神一凝。
“我答应你。但我不会按照你规定的方式去做。”
“理解。”
“你说的全知全能我没什么兴趣……但要是力所能及，我会去做的。”
“你随意。”
“好，那把我们放回去吧。对了，这个什么神器，你得留给我吧？”
“当然，那可以说本就是你的东西。呃……身为父亲的身份，我想提醒你一下。学会珍惜，不要总让别人为你受伤。这是人的通病。你也不例外，我的儿子。”
“但事情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啊，对吧。”
“珍惜你身边的人。我是这个意思。你走吧。现在你们可以随便进出。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再见。不，还是再也别见了。”
赫伯特抱起罗赛塔，让白发女孩躺的尽可能舒服一些，头也不回，从身后那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大门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