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远远地,有人吟诗的声音传过来,我走到溪边一看,是二毛。他扭过头来对我说:“刚才有个人在念这句诗,真是句符合此情此景的好诗。”我点点头:“没错。”他回过头去,看着溪水流动,叹了句:“逝者如斯夫。”我也忍不住低叹:“不舍昼夜。”小会,时光不舍昼夜地流去,我们如白驹过隙的隙中一瞥,很快地、看不清地被遗忘在缝隙里。
让我们在有星星的晚上一起去放气球本来想的是风筝,但果树之心比起风筝它更像气球(〃・̆ω ・̆〃)
小会,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隼在天上飞,飞到了鹰嘴崖下面。或许它在那里繁衍后代,或许它是去年那只隼的后代。山上的动物换了一代又一代,只有树们仿佛一成不变。我读了本书,却记不住它的名字,里面说:“接骨木不断地开出花朵,河水波光粼粼,知更鸟在树枝上歌唱,这是冬天以后。”所有的冬天都万籁俱静,只有春天各有各的热闹,夏天的荷花也好,烈日下的蜻蜓和树荫下的人,都没有虚度光阴。
小会,我梦到夜晚,空气中有很多星星,星星就那样飘着,小小的。有三角的,还有四角的,甚至五角六角的。一只只半透明的软体动物飘在其中,我想:原来这是在海里。于是接下来身体也漂浮起来,我伸手去抓星星,星星又碎成许许多多的小星星。一只大鲸鱼朝我游过来,带来的水波把我推向远方。我看不到身后,有些惶恐不安,接着你忽然出现,递给我一朵小小的凌霄花。周围的一切化为乌有,只有凌霄花在我手中发着光。
小会,昨夜又下了点雨,我今早上山采蘑菇,上次远风和小毛球教会我认了好几种蘑菇。走到一半,遇到一个穿着白汗衫,摇着老扇子的奇怪年轻人。他盘腿坐在一个大石头上,见我走来,忽然问我:“你爱过天使吗?”我不知怎么回答,愣了一会。他又说着奇怪的话:“抵制移栽大树,从我做起!”于是我便走了。弯腰拾蘑菇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个回答。我爱着天使,也被天使爱过。
小会,昨夜下雨了,好大的雨,夏天的雨。泥土的腥味在雨滴还没落下之前就钻出来,飘得哪儿都是。雨停后我开门,月光照下来,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一会儿就晴了。月光下隐约有只小动物从院墙根的西红柿架下窜过去,我只看见了一团黑影。今早再看,那只最红最好看的西红柿没有了!我不觉得失落,动物们在雨后又有了活力,这才是让我欣喜不已的。
小会,小花说今天要下雨,到现在还没下,她憋得脸通红,最后泄了气似的说:“是社神告诉我的。”弥姑娘安慰她:“兴许是晚上才下呢,只说今天下雨,没说什么时候。”小花这才高兴起来。远风和羽星用大叶子裹了几叶子的果子,都是些山上的时令野果,招呼大家吃。大家坐在水潭边的树下吃起来,羽星兴奋地说:“我们在山后坡发现的!好多野果!”又说:“远风不让多拿,说别的动物也要吃,不过还有好多好多呢,这些只算一丁点儿”
小会,小溪中有许多溪鳢(lǐ),正是“皆若空游无所依”所描绘的样子。二毛和一个瘦高的黑衣服女孩说话,小花胡力他们几个在周围玩“捡子儿”。我走过去,发现黑衣服女孩正是前几天在水潭边送我鹅卵石的女孩。我打了个招呼道:“你好,谢谢你的鹅卵石,放在水里很漂亮。”女孩似乎不爱笑,点点头,声音低哑地回答:“你好,我叫寒影。”胡力正在那边咋咋呼呼喊:“你输了!你输了!”
小会,我们正在葡萄架下数葡萄,小花跑过来说:“明天要下雨啦!”阿蜂纳闷地问:“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小花神神秘秘地回答她:“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虽然谈不上不相信,但今天烈日炎炎,一点也瞧不出来要下雨的样子。不过大家都对下雨很期待,山上许久没下雨了,有些小植物叶子蔫蔫的,连小动物也热死了些。晴姥姥和宋先生一直为此担心,如果能下雨,就能救它们了。
小会,天气这么热,却还没入伏。小花和小毛球也不爱去荡秋千了,这天气让人懒得动弹。清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山顶的石头上开出一朵硕大的海葵,它说它想回家,不知怎么飘到这来。之后的内容便都不记得了。胡力听了,一定要去山顶看看,说社神托梦是有原因的。羽星和小黑也要凑热闹,大热的天,我领着他们去山顶。石头周围什么也没有,倒是旁边的一棵树下有只小穿山甲,看着像是走丢了,胡力把它拿起来,说小黑可以送它回家。大约是小黑曾经见过它,知道它们住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