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鸦语(二):在我的BGM里,没有人能够打败我

修改于2018/10/24157 浏览综合
我与丽莎渐渐熟悉起来,作为她唯一的朋友。
她和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她总是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她的谈资,其中“托尼不小心把裤子穿反”这件事已经被她反反复复念叨了三次,而有时,她又安静得像个人偶,精致的脸上一片漠然,一言不发的坐在我栖身的稻草人之下,感受簌簌的风鼓动般从远方吹来。
距孤儿院不到半英里的宽阔稻谷田中,我与她满耳笼罩在风与稻子的沙沙碰撞声,稻尖的穗子整齐地向东方欠身,这世间罕见的柔情将夕阳下的我们归为这恢弘画卷中的一隅,仿佛永远也不会改变。
或许小孩子总是有无穷的问题来提问,他们对这个世界保有最本质的质疑与幻想,更加接近于一种本源,面对他们懵懂的目光,让人很难去出言拒绝。
丽莎总是追着问我,为什么我总是在栖息在田野里的破旧稻草人上,这片田野早就没了归属者,各类作物疯狂杂乱地生长着,不吸干土壤的最后一滴养分誓不罢休,就连稻草人也残破不堪,丢失了半个手臂,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总是假装自己不过是只普通的乌鸦,歪着脑袋慢吞吞的换个姿势,让尾羽对着她气鼓鼓的脸庞,尽管能清晰地听到她嘟囔着什么“乌鸦先生又在骗人”之类的话,却不去在意。过了一会儿,她又重振精神,蹦跳起来,继续缠着我问东问西。
她也经常做噩梦,梦魇好像总是喜爱与她玩耍,某天傍晚,丽莎小脸煞白,蹲在门外的柱子旁,满脸恐惧地重复道:“爸爸在厂房里,爸爸在厂房里,爸爸还在厂房里……”我不懂她的意思,只能静静伏在她瘦削的肩旁,安慰性的蹭蹭她冰凉的脸颊,不过还好,第二天早晨,丽莎像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一样,神色如常的跑来与我交谈,虽然都是她单方面的自然自语,不过我知道,我向来是个优秀的倾听者,并且善于保守秘密。
因为我本身就有一个世界上无人知晓的秘密,那就是我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
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久到比世界上最长寿的人的寿命都长,所以这些人类在我的眼中不过都是幼崽,无一例外。
至于原因,我记得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的伦敦无处不在喷出黑色的烟雾,巨大的厂房机器日日夜夜像怪兽一样轰隆作响,漫天的黑色烟雾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之下,恍若小孩子睡前故事中的地狱。
这座城市登时成为了我以及众多同类的乐园,我们热衷黑暗,在烟雾中随意的穿梭着,肆意感受在白天也可以任意飞翔的权利,我们的生活不再只局限于黑夜,黑雾是我们最完美的傍身之处,像斗篷一样披在整片天空之下。
伦敦是座无情的城市,可诞生于黑暗的生物比这座城市更加无情。
我们吞食着随处可见的腐烂食物,皮毛可见的油光水滑,我的同类们还喜爱谷物、浆果、其他鸟类的蛋与昆虫,前三种我都尝试过,只有最后一种,看到这些恶心扭动着的生物,实在难以让我生出任何食欲,因此,他们私下嘲笑我为,“一只特立独行的家伙。”
后来的后来,整个族群的乌鸦一只一只死了,只有我还活着,新生儿越来越多,老死病死的乌鸦也越来越多,只有我还活着,甚至,通过常年在人类世界生活的经历,我逐渐能说出一些简短的、属于人类的话语,只是我从未表现出来,因为我与那些谄媚地向人类邀宠学舌的鸟类不同,也做不出这种毫无羞耻心的事情。
我是我自己的王。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