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开脑补剧情来玩这个游戏

修改于2020/03/27337 浏览综合
那一刻,我不由的想起师傅提起的那判词:“有道是‘好一似,无暇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我叫钟无忌,出生于修真世家。世人大都嗤笑我一个五行杂灵根竟敢妄论仙缘。父母倒是不曾亏待与我,满岁之时曾一人赠予一地阶法宝护我平安,并为我寻一星机阁修士用星衍之术卜算机运,得出人生有三劫三福之语。光阴荏苒,十五年过去我还是一个练气三层之人。听着身边亲朋暗地里的揶揄之语看着父母脸上偶露的黯然神情,不甘平凡的心驱使着我留下一封书信,趁着父母闭关离开了家族去追寻属于我的仙缘。那一年仲夏,那一夜,那蛙叫声倒甚是悦耳。 后一年仲春,离家出走的我遇见了师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金丹修士――从其显露的术法痕迹来看是跟我一样五行杂灵根的金丹后期大修士!还没等到我问那人可否收我为徒的话时,那人看到我的眼神中先是一喜,然后迅速敛了敛道袍含笑问到:“少年,吾观汝骨骼清奇,周身王气澎湃,顶上虹气接天,不知可有兴趣拜吾为师?”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江湖骗子。
我终于还是拜了师,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师傅一起回了山。山下一块破烂的大石头上写着歪扭的两个似字的鬼画符,师傅指着那够大够丑的鬼画符告诉我那两个字叫红楼――是一种他发明的文字。后来我告诉她修真界哪个门派的山门最气派不好说,但最低调的一定咱们的大石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横批:天地不仁。这是主峰祖师殿的楹联。 在举行拜师大典前,我碰到了一位胖子,胖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同情的眼神。不久我就知道了胖子叫申图图是我的大师兄,他收了两名徒弟,一位姓聂的男弟子,一位复姓东方的貌美女弟子。大典结束后师傅以我年幼修为不高且匹夫无罪怀壁其身的理由将我的两件宝物收走代为保管。那一刻,我望向师兄,突然明白了之前那同情的眼神。也许,不是骗子,是乞丐加土匪?
忘了说师傅叫贾宝玉,虽说长的风流倜傥一脸正气,但每天都不停的念叨着诸于林妹妹,宝钗妹妹,湘云妹妹之类的话害的我曾一度以为我有三个师娘。我很担心她们会不会打起来,至少我娘会。
有几个仙姑经常会送师傅礼物,每到这个时候,师傅都笑的很开心,不过师傅有时也会回赠一些小礼物维持着几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师兄有一次语含羡慕的说到:“师傅真厉害啊,我最想学的就是这个呀,嘿嘿。”师傅是厉害,但我最想学的却不是这个。 滚滚红尘中,悠悠十数载,师傅顺利晋级元婴,大师兄正准备进阶出窍。而我也得以成功筑基。筑基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知道了眼泪的味道,微涩,有点咸。
她出现了。
她是遗孤,师傅真好路过出手救下了她。当师傅第一次将她领回宗门时并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中,我心中蓦得想起师傅说过的一句:“这姑娘我好似在哪儿见识过。”师傅说此女少时遭受不幸,性格有点孤傲不爱言语,我俩年龄相当,让我好好开导她。交代完便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片刻后师傅摆了摆袖袍,让我把小师妹带回伏魔峰,只留下大师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她叫幸水水。这是我俩大眼瞪小眼几个时辰之后,还是我倒立变戏法之后才告诉我的。只是之后又是长达数日的两者默对向无言,以至于有一天她对我说了句师兄好并向我握手时竟令我高兴了好几天。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人与人的差距,大抵天生注定。更不说勤奋的天才。
凭着她变异冰天灵根的先天属性,她的修为进展神速,与此同时,我与她的关系愈发亲密。期间我回家一趟,却得知父母仙踪难觅,早已不知去向,为此我后来时常怨恨自己未尽为人子之德孝。我俩常年云游在外,斩妖除魔,救济世人,倒也是渐渐闯出了些名声。只是我俩的修为差距越来越大,到头来尽是她护着我这不成才的师兄了。
师傅陨落了。在与摩修的争斗中陨落了。大师兄接任了掌门之位。从师兄望向她的眼神中,我知道了师傅真正的死因。其实大师兄是个乡野之民,是师傅给了他修仙途,求长生的机会,他对于师傅的感情应该是我们之中感情最深的了。临终前师傅的留信说要给我一段机缘,是什么,师傅没说,说到时你自会知晓。这话我都几乎忘了,直到后来。
遵照师傅遗嘱,我们将师傅的骨灰埋在了道德台下。那一夜,从不沾酒的我与大师兄喝的大醉。那一夜之后,她又变得有些沉默寡言,除了我几不主动与人交谈。至于大师兄为了避免尴尬更是少与她见面。 此后我接任了百器峰甲楼楼主之职,她也担任了伏魔峰囚牛队领队。至于不是峰主,一个是不够一个是不愿。
承她在外历险得来的宝物,我有幸得以铸就金丹,并且破丹成婴,只是自此以后近三百年始终困于此境,不得出窍之法门。眼看着时日无多,我心中不由得暗自焦急“吾甚是不甘……她何以自处?” 大陆历六九七年,她历险而归,脸上竟满是喜悦之色。其实自她手刃仇敌,性子便变了很多,时常也跟我开玩笑,每次会山都会去祭拜师傅,和大师兄的关系也稍缓略显亲和。整个人丢掉了童年的阴影,变得活泼爱笑起来,带着我的性子也风趣了不少。 “师哥,我得知火狱秘境出世,听人说里面有异火能洗髓伐脉的一柱异火呢!”
“火狱?你突破到合体期了!”
“恩,本想待会儿再说,没想被师哥你猜到了。”
“我又不傻,修真界人人皆知那火狱非合体不能妄进”
“恩……你是不傻,那天底下早就都是聪明人了……”她低声呓道。
“你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我傻,不知道我懂唇语?”
就像多年以前我带着她一样,只是这次换了个顺序,她带着我一路杀将进去,终于来到了那异火旁。 “师哥,你先去炼化那玩意儿,我在这守着洞口” “万事小心,实在不行我们就撤。”
她没有接话,盘腿而坐,调息运气。
我见状敛神收心,开始尝试收服被她收拾的奄奄一熄的异火。炼化途中但觉心神摇曳,灵台渐有昏暗之感,气海翻腾,脑中走马观花实乃走火入魔之症。 “师哥,再加把劲儿啊!”她见状大喊道。
轰的一声,灵台复明,神识犹如拨云见日般,我人生四百多年,从未感觉行气如此之流畅。心情激荡之际,心中烦忧一扫而去。周身气机牵动,天地元气喷薄,元婴离体出窍成!
“哈哈,痛快!我成变异天雷灵根了!” “恭喜师哥!贺喜师哥!师哥一统宏宇,白日证道指日可待啊!”说完笑眯眯的把双手伸到我跟前。
“干嘛?” “讨赏啊!喂,你当了几百年的百器峰楼主,就没点好东西,我这次家底都败完了……”
“贫嘴,看赏”说完起身而立弹了她一个脑门崩儿。
“等我回去给你做上一套地阶送与你”
“拉勾!”她揉了揉脑袋。
“拉勾!”我笑道。
要是能这样一生一世,那该有多好啊!
三十年后当他从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时,师兄说这孩子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但却身怀变异冰灵根,想让她收他为徒不至于使她那冰神通断了传承,但思忖着她性子多变便让我劝劝她,我便应承下来。
后来想想那或是我这一辈子最为后悔之事了。 后来她不时的在我面前提起他,渐渐地她每次提起他时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笑意,眼里也暗藏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的修炼自此踌躇不前。
“我且问你何谓之修仙?”
“……”
“修仙为的是求长生。”又问到:“修仙之道哪三者重要?”
“……”
“机缘为主,心智为辅,根骨最次。如此你可知你为何近百年止步合体初期?莫是要堕了魔道不成!”
“……”
“是,修道之人不受世俗礼法所约束,你早不是懵懂之人我也早不说教你许久。只是你应当知道百年困于一境意味着什么。值此时,更不应为儿女情长所困,乱了心境。好了,给。这是我新得的一件法器,名曰‘破妄戒’,你且拿去,好好修炼,感情之事切记来日方长、不可强求。”
她低垂着头,十只修长的手指互相铰着。没有任何表示,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自顾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是她六百多年以来,第一次用沉默来面对我的问答。或者说,以行动。
我强行将戒指塞入她手中,叹口气转身离开。 “师……水水,小心呐……”想了想又回头道。
她终究也没抬头看我一眼。
她还是突破到了合体中期,只是事后将那戒指送给了他。
此后,她开始正大光明的给他送各种法宝,从宙阶到玄阶,从衣服配饰到武器。
后来,她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一起降妖除魔,游戏人间;一起走南闯北,春夏秋冬;一起历经磨难,生死相依。
只是,她几乎避着我,不再主动找我说话。而我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一直也不忍去打扰她,苦心修炼,钻研炼器之道。
后来,她终于向他表白心迹。却明白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她的心镜一落千丈,修为更是进展缓慢。而我却精进通达,不久便跻身合体。
有一天,我在师兄的案头看到了他递交上来的信笺,他向师兄的徒弟的徒孙求婚了,那位姑娘姓贝,印象里模样倒是娇俏可爱。罢了,罢了。既然她难慧剑斩情丝,便又我来做了这恶。我促使师兄同意了这门亲事。
大陆历一千年八月十五,日子倒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这也是宗门第一次举办喜宴。那日山门内外遍布红绸彩缎,自伏魔峰至丹鼎峰,更是十里红妆,锣鼓喧天,灵兽斗戏,天女散花。
我陪着她站在伏魔山巅远远眺望着接亲队伍渐渐远去,故作轻松道:“听说以后允儿(他叫林星允)就住在丹鼎峰了,我辞了炼器楼主交给了东方师侄,特意搬来伏魔峰,你可莫要嫌我打扰了你。”
她不说话,眼神有些空洞和落寞。
“好久没有一起出去走走了。怎么样,一起出去耍耍吧?给,这是我耗费数百年为你打造的天阶武器,名曰‘天问’,说完拍了拍腰侧,我的这把叫‘问天’,咱们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放心,自此以后我保护你。”
她还是沉默着不言语,依旧望着远方。
我却不管那么多,拉着她有些冰凉的葱指,一起离开了山门。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只是机缘却生了变化,从前的她机缘不断法宝时常送上门。现在却变成我机缘不绝,修炼突破犹如饮浆。反观她,一次又一次的黯然神伤,一次又一次的心境跌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失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回山门吧,让你需要闭关静心修养”
这一次,她终究没有默不出声。低声地应了句“好。”
回想起来,她当时的神情有几分不对劲,只是当时的我也没有深思,至于我想探究时,却又被后来的事给耽搁了。
回到山门后,我又开始为她打造一批促进突破之物,好让她转移注意力。
只是还没等到我弄出个所以来,噩耗便从魔域传了回来。
大师兄陨落在了魔域!那个胖胖的自师傅仙逝后就不苟言笑的胖子师兄也遭遇了跟师傅一样的结局。 因为师兄临终前没有留有遗命,所以我的本意是让聂师侄接任掌门的,毕竟聂师侄的实力门派第一已是渡劫初期且徒子徒孙众多。但聂师侄不肯,带着一帮徒子徒孙去给师兄报仇,至于东方师侄女,她修为不高,无法服众,没办法只能由我接任掌门之位了。但也有个条件是我不能收徒。
当上掌门后,只觉得俗事缠身,每天处理各种琐事忙的焦头烂额,期间为了维持修炼进度,一直靠灵丹妙药吊着。
如此百年后,门派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宁静。空闲时翻阅宗门记事,才发觉千余年已过,当年破烂拢共六人的破落门派,竟发展壮大到了如此规模,内门数十,外门上千!
唯一没变的,也许只有山下的那块石头了,还是那么破烂,只是那‘红楼’两字却格外的亲切、顺眼。
我亲手将那戒指送给了她,祝她突破桎梏。那个戒指叫‘问心’。她不知道的是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是叫‘定心’。但她应该是知道的,因为这双戒指之间能互生感应,如果她戴上的话。
我以为一切都好了起来。
直到那天。
大陆历一千二百七十八年九月初六,一位小姑娘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我的住处,俯跪于门外哭泣着说着自己的夫君已失踪数月之久,至今杳无音讯,恳请我发出掌门令,让在外游历的弟子们搜寻一番。
我还记得这个姑娘姓贝,这种事身为掌门当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我从未想过人会在那里!
他被人找到了了,在她闭关住的地方。
怎么会在她那里!我赶紧赶了过去,却听执事弟子说到她被发现后,打了出去。
我连忙问了句“她怎么样了?”
“启禀掌门,林师叔没有大碍,想来囚禁期间未受虐待。”
“……,我是问囚禁你林师伯的那人怎么样了?
“弟子无能,我等连接她几招都不能,拦不住那妖女,让她给跑了。”
“跑了好啊,跑了好啊。不过却给我扔了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有得忙活了。”我心中默念到。
至于后续的安抚工作按部就班不提也罢。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事发后,她仗剑孤身入了魔域,仙踪难觅。
我将定心戒封了起来,放进贴身的小口袋里,那里离心的位置最近。
仙魔殊途,不知道有没有再见之日。从此之后数百年我再无她的确切消息。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有人叫我师哥,哪怕是叫一声掌门师啊……
从此以后,我便将他带在身边苦心教导,时时提携,天材地宝有求必应,已弥补当年她犯下的过错,为她祈求福泽,希望她一切安好。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魔界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被誉为“大乘之下第一人”。
再后来,我听说她渡劫成功,已进入了大乘境界。
再再后来,她遭了麻烦,身陷囹圄。
因她长的俊美些,这些年从不乏追求者,只是她从不给以颜色,从而落了一些人的面子因而将她擒了起来。
已经几百年不曾挪窝的我提起了剑。自此剑三百年前觉醒器灵以来,不曾出过鞘的它也感受到了我的怒意,剑鸣锵锵,剑光如华,它兴奋了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勾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一年,我终于在真魔之城见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娇颜未改,青丝如瀑。
那一年,她哭着站在我的面前,低垂着头就像多年以前一样,将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中,我将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顶,她也并未躲闪。
不过片刻,她便回转了过来,恢复了那个叱咤风云的魔女形象。她抽手飘移丈许,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襟。淡然说到:“钟掌门,好久不见啊,不知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都过去了,再者我怎会记恨与你。”
“那钟掌门来这是干吗?斩妖除魔?倒也是威风的很。不过此地妖倒是没有,魔倒是有一个”说完不等我答话,变一剑刺了过来。
我苦笑着站立原地并未躲闪,她并未料到我不闪不避,想要收力却已来不及。
“叮”的一声,剑锋并未刺过去。她嘟囔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可怜那一把通灵神剑便被她丢在我的脚下,她狠踹了几脚剑身:“什么破玩意儿,连你也敢欺负我。”
她倒是变得愈加可爱了。这倒令我宽慰不少,魔域多年又让她打开了心结。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喏,钟大掌门劳烦尊驾把地上那把破剑捡来给我,虽说破剑丢了怪可惜的。” 她想了想又到:“还有你胸口藏了什么,竟能挡住天问剑的一刺,拿来给我瞧瞧,放心,我只劫财不要命。”
我笑着捡起来了天问剑,咽了咽口水,顺便将胸口的定心戒取了出来一并交给了她。
“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离我远点,烦死了。” “喂,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杀了你,站那么远……我不好看?”
“……”
“这戒指跟我的咋一模一样,你当时练了一对?”
“恩,你……”
“我让你说了话么?”
“……那你问我……”我心中暗道。
“好了,说吧。”
“这戒指是一对,可以……”
还没等我说完,她忽的将我的手指抬起,把定心戒套在了我的手上,又将她的手手出来凑在一起比对了起来 。
“呵,我知道了,看不出来啊钟大掌门,你倒是学师傅的小手段很有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儿吗!老实交代,还有没有了!”
“咳……咳咳……没有了,你知道师哥我的”
“说的你是我什么人一样,你很了解我?”
她忽的笑了起来,那一刻魔域阴暗的天空似乎变得斑斓了起来。我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不忍唐突了这一刻。
她蓦的抱住了我,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笨蛋师哥,抱着我。”
我听话的抱着她的肩膀,她气恼的狠踢了踢我的腿,倒是不疼,呵呵。
她闹腾了几下停了下来,抿嘴低说到:“师哥,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其实我回去过几次,只是怕惹了麻烦,所以一直避着没有见你罢了。” “我打小失去了爹娘,只有你、师傅和大师兄对我好,现在只剩下你了……”
“其实我不喜欢星允的,只是当时鬼迷心窍,他有点像你,我便跟着了魔一样做了错事。”
“师哥,我杀了很多人,其中有些还是认识的人,我以为我不会后悔不会心痛的……”
“师哥,我……”
……
“师哥,我知道错了,可是现在仙魔两途,入魔容易退魔难,现在我也不知怎么办了。”
她连珠似的话语没有给我任何插话的机会。等她终于说完,我便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肩膀重复着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话语。 她慢慢抽出双手,忽的像是下了决定般的抱着我的头,狠狠的亲了过来。
那一刻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不久肩膀上忽然传来了剧痛。
“嘶……”真的很痛。她的嘴角挂着血丝。
“咬人还要用真气的……等等……”
她又亲了过来,这次我倒是反应了过来。我的双手也下移搂住了她的腰。
良久,唇分。
她推开了我,不顾正在傻乐的我,将有些凌乱的衣襟抚平。继而双手按住我的头部两侧,彼此之间呼吸灼热。
她盯着我的眼睛认真且憧憬的问到“喂,你可记住我了?”
“记住了,记住了,你叫幸水水,我叫钟无忌。”
“嗯,不错”
“嘿嘿……”
“那个……”
“啥?”
“你闭上眼睛,我再给你一个惊喜”
我不迭的点点头,赶紧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周身数处气穴被封禁,我连忙睁开眼,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这时她利用传音入秘的手段,传来了一段话语“无忌哥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对不起……仙魔殊途,万望珍重。气穴三十息后自解。最后,水水会想念无忌哥哥……也很喜欢无忌哥哥……”
接下来我在魔域整整找了她十几年,却一次也没见过她。后来宗门飞剑传讯,我才不得回了山门。
我知道我终究没能留住她,那枚戒指我也没摘下,只盼望着能得知她的消息,只是她似乎没戴又或是做了点手段,以至于后来我一直没得到她的的消息。但偶尔戒指会传递一些熟悉的感觉,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又过了五百多年。
期间聂师侄渡天阶失败,身死道消,至于东方师侄女,结婚生子,寿终正寝。林星允依旧是丹峰之主,已经是个儿女双全的父亲了。至于其他弟子门人,几乎都不太熟悉。
我每年还是回去魔域看看,为了这,我强压修为百余年,只为看看能否再次遇见她。去的魔域多了我也就明了所谓的除魔卫道皆是妄语,斩了千年的魔就没见魔少过,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直到我再也压制不住我的修为开始,我终究是要飞升的。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能不能联系上她。消息传过去了,久久没有回应,摇头叹了口气,便去见师傅师兄最后一面了。
大陆历一九零零年九月初九。百无禁忌,万事皆宜。
从月初开始,整个红楼便无比的热闹起来,观礼的人络绎不绝,她却始终没来。
我选择了伏魔山作为飞升之地。初八的晚上我御着问天落在伏魔山顶。此时的伏魔山顶天地元气的乱相愈发严重,深夜的风打在脸上,想刀割一般凌厉。 她还是没有出现。我就这么站了一夜。
初九,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天空阴云密布,间隙隐约可见电光涌动。凡御剑而行穿过伏魔山者一个不注意没控制好真息,便有可能引来天劫下劈,只叫人看的心惊胆战。
她终究还是不来吗?是再也来不了了吗?我矗立伏魔山顶,思绪良多,千年光阴不过沧海一粟,爱恨情仇无非世人悲喜。常听人言,身常不在而天下常在。此刻却另有所悟未必不是身常在,故天下必常在。
便在此刻,远方天际,一条远比此前所有雷电加起来还要粗的闪电链条狠狠的划过半边天空,迅速的向我抽来。紧随而至的便是轰鸣的雷声,炸的人心神恍惚魂魄几为之所夺,再接着秋日里的第一场暴雨,便在这万丈高空,倾盆而下,尽皆浇打在伏魔山顶,这时天空中冷风一吹,豆大的雨点凝聚成拳头大的冰雹对着伏魔山进行着热情的招呼,噼啪作响。
“这阵仗,可比多年前聂师伯那次看着更吓人多了”
“此言对矣,老夫这么多年见过不少飞升典礼,这次声势之大可位列三甲,你们这掌门的杀孽怕是不小啊!”
老者话还未说完,天空中又是数十道电光接二连三的劈向山顶。只是那山顶的身影依旧岿然不动。连手指都未曾抬起,全凭自身气机在山顶隔离出方圆丈许的安全之地,那闪电倒是不曾伤了山顶分毫。 天地之间元气波动愈发的激荡起来,天空中的云层愈叠愈厚,偶尔露出的缝隙中可看见那成百上千的电光灵蛇游走其中,只看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
“这飞升雷劫吗怎么跟以前见过的不一样?”我心中暗道。双手也抬了起来一边结印一边念念有词,但如果这样天劫也不过如此嘛。
仿佛听到了我的狷狂之语,漫天的雷云渐渐的撕开了一个大口,一波比先前强过百倍的电光轰然击打在我的真气罩上。电光击打产生的空气爆鸣声和天空雷云的轰鸣声交替响起,犹如身处万鬼嚎哭的可怕境地之中。被这声刺激,出窍期以下之人尽皆踉跄倒地。
“收心,敛气,安神,空明。”林星允动用真气喝道。
我仍旧没有出剑。
天空彻底被激怒了,大片的青光透云而出,仿佛会传染般,青光蔓延了整片云层,青光之中电光攒动,如同乱爬的蠕虫,密密麻麻,不可计数。
蓦得,峰顶又显出一人影。青衣,青丝,青颜,青剑。青衣恰雪,青丝似瀑,青颜胜玉,青剑如水。 她终究还是来了!
她的唇角荡漾起一弯最纯洁无暇的微弧,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下,先是举起双手,拢在嘴边,再微微躬身子,深吸一口气,以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姿势大喊了出来――
“师哥,再加把劲儿啊!”
在她说话的刹那间,整个天空,被瀑布般的闪电映照成了白昼。刹时之间数万雷鸣之声轰鸣炸响,将她的喊声撕扯地支离破碎。
我回头望着她笑了笑,露出同她一样的表情。手抚剑柄,长剑鸣响!
“锵!”
纵横数千载的问天剑,在铿锵声中拔然出鞘!这一声剑鸣甚至压过了漫天神雷!刹那间,天翻地覆。除了她周身之外,一股震荡之气席卷四方,就连山下大乘之期之人也不免倒退数步,调理数息。
下一刻,天地之间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天上电光交错着融合着,竟形成了一座比伏魔山还要巨大的电山向我压来。
铿锵的剑鸣声再度响起。雷山被劈成了四分五裂,甚至于剑气裹挟着四溢的电光轰的劈在了天幕上!
天被劈成了两半!
天彻底晴了下来。
虚空之中渐渐的开始有道音回响,天道的脉络竟也从未有过的开始显露分毫,我周身的气机也开始接连天地,发出阵阵大道之音。有人赶紧席地而坐,趁着难得的机会打破桎梏,突破自身的瓶颈。
伴着仙音渺渺,天空中先是垂下来一缕红色气带,然后是橙色,黄色……一直到第七种紫色。
“七气垂流,仙门大开!”
“虹者,登仙桥也!”
停了片刻,又在垂下了黑白二色气带,这下倒弄的众人不甚明白了。
在等了片刻,见再无异相。红楼主峰大殿钟鸣十三响,其它各峰钟鸣九响。各方观礼人士纷纷向新任掌门林星允道贺,一时之间,颂道祝佛礼儒之声不绝。
而在伏魔山顶,此时却出奇的安静。我咳了咳声,打破了这片安宁。
“你清瘦了许多……”
她望向我的眼中有些许柔情,些许歉意,些许不舍,些许决绝。他说道:“师哥,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语:“无需多言,我知道你的,还有,谢谢你。”
“此去一别,望多保重。还有你那洞府我时常打扫,有空回来坐坐,莫让它落了灰尘。他们答应我会不追究往事,我得将问天留给他们,你把它交给星座允就好。”
她乖巧的点点头,走过来递给我一个荷包。
我接了过去神识一探发觉是一缕青丝。
我抱住了她,嘴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揶揄道:“那戒指别在忘戴了,对了按照师傅的说法得戴在中指了。还有,好香!”
大笑声中,我放开了她,对她最后说到:“我等你!”
她大喊了一声:“师哥!”试图伸出手去抓着些什么,却只握住了一把剑柄。铿锵的剑鸣声中带着一缕哀思,但我的身影却已消失在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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