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无心之看似无情却有情

雪白的神女宫殿依旧伫立在神山的顶端,代表着不容侵犯的纯洁和高不可攀的神圣,神山被设为是妖族的禁地,若非不是到了将近绝望的地步,平时没人或者妖敢冒着生命危险,涉足半步这座可望不可攀的神山。
轩辕破神女宫前踱步,来来回回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跪在殿前已经哭成泪人的女子,而她的旁边正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将近毫无血色的男子。
神山上禁忌重重,骑宠不能进入神山范围,若想登山者必须行走上来步步朝圣,又因阵法压制得厉害,每上前一步,她身后扛着的少年就会加重一次,背着少年攀登神山时的体力消耗,此时的女子的哭腔显然已经声嘶力竭。
“神山圣地,擅入者死。”轩辕破对着被拦在神殿门外的人说道,来人是新任神女白落衡的第一个朝拜者,也是新晋神殿守护侍卫轩辕破遇到的第一个来访者。
换做是在其他地方,轩辕破肯定早早把人放进去,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守护神女的神将,自然要遵守神殿的规矩,可看着女子无助的样子,让一向憨厚老实的他犯了难。
“妖族子民前来求见圣女一面,求圣女大发慈悲救救我师父。”
“神殿的规矩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出,姑娘还是早些请回吧。”
“可今天见不到神女,我师父就要死了,我求求你了。”说着女子朝着轩辕破叩拜下去,轩辕破哪受得了这样的架势,急忙躲开上前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师父是怎么回事?”
“我的师父他。”女子看了下躺在旁边毫无知觉的男子,泛红的眼眸满是心疼与无助,沙哑的声带慢慢跟轩辕破诉说着她跟她师父的相遇相知,听得轩辕破一直感慨连连。
“他突然间染上怪病一直昏迷不醒,看过很多大夫都说没有办法,我近日看他的命星是越来越衰弱,怕是过不了几天就要陨落,所以才不得已带他前来向神女求救,这里已经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我很同情你,可神殿还是不能进。”轩辕破还是讷讷地说道。
“哇!”女子哭得比刚才还要伤心。
“你怎么又哭上了?”轩辕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烦恼着女孩子怎么除了哭还是哭,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使人有多绝望。
其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落落神女肯答应放进去,也不是不能放她进去,只是轩辕破好几次想要进去问问落落的意见时,却又想到落落这几日一直闭关修炼,自己也好几天未曾见到她人,落落如今虽然贵为神女,但还是要勤于修炼早日突破最后一层境界。
轩辕破反复踌躇着这样冒然进去会不会打扰到落落殿下,一边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边是落落殿下的修行大道,遂出现了轩辕破一直在门口踱步的场景。
“怎么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的?”
一道清冷夹带着不爽的声音从轩辕破身后传来,让不知所措的轩辕破为之一振来了精神。
是落落殿下出来了!
“殿下,你总算出来了。”轩辕破急忙来到落落身边,“你能帮帮这个姑娘吗?”
“为什么要我帮她?”落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殿下是神女啊,殿下不帮她就没人可以帮她了。”
“神女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整个妖族,又不是为了悬壶济世,治病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我能帮她做什么。”
话虽如此,落落还是用神女的能力,悄悄查看了一番男子的经脉神识,男子的病情看着凶险,还不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就是比较麻烦。
轩辕破看不懂落落的心思,以为落落要把人拒之门外,不免有些失落,想着要是换做是以前的落落殿下,哪怕自己无能为力,哪怕对面是个不相识的陌生人,她肯定会用尽所有方法去帮人家。
“看在他们师徒情深的份上,殿下不能这么狠心啊!”
“师徒怎么了?”落落挑眉,见轩辕破这么着急的样子,遂逗趣道:“我说不看就不看。”
“万一这要是换成殿下的师父躺在这里,只怕殿下哭得会比这姑娘还伤心。”
“我说了多少次,我对先生只有尊敬,再说了,师父那么厉害,哪轮得到要我去伤心。”
轩辕破挠了挠头,他又差点忘了落落已经忘尽世间情缘,对于和先生曾经的记忆,殿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念想,他只好又换个说法:“那如果是殿下躺在这里,我也会哭得比这姑娘还伤心。。”
谁知道听了这话的落落非但没有不受用,反而恶狠狠地敲了一把他的头, :“你这头笨熊,是在咒我出事吗?”
“不不不,不是殿下,殿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轩辕破摆摆手,急忙解释道。
“算了算了,让他们赶紧进来,别磨磨蹭蹭的。”落落白了一眼傻里傻气的轩辕破,自己径自先进了神殿。
跪在地上的女子被这无厘头的一幕弄得有些发懵,等她回过神来,轩辕破已经帮她扶起地上的男子要往里面去,这才匆匆站起来跟了进去。轩辕破没有在里面逗留,把人扶进去之后自己就出来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发呆。
四周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幽静清冷,安静到枝叶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殿内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在了门后,轩辕破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又只好百无聊赖地拿起扫帚,做起他的日常扫地,每当这时候他会开始怀念还在国教学院时候吵吵闹闹的日子。
也不知道先生他们现在怎样了?
不过半个时辰,神殿的门再度被打开,女子扶着已经恢复意识的男子走了出来,却还是止不住一直在哭,见到轩辕破时连话都说不完整,男子郑重地向轩辕破行礼道谢,轩辕破摆摆手说:“救你的是神女,你谢她就好。”
等二人走后,落落才从神殿只出来,看着下山两人的身影若有所思,轩辕破上前问道:“我怎么见那个姑娘哭得比来时还要伤心,人不是都救回来了吗?”
“人是救回来了,但是要因此付出点代价,她师父的病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她用自己的心血来做药引炼制丹药,过不了几日她会因为心血流失过多,衰竭而亡。”落落的语气透着无奈。
“啊?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有,让她看着她师父魂归星海。”
“同样也好残忍,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吗?”
“以命换命,很公平。”落落没有半分感伤,比起轩辕破的伤春悲秋,她只是有点感触,“明知道没有好结果,还心甘情愿去付出,值得吗?”
“我以为殿下比谁都清楚,毕竟殿下你曾经为了先生…”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落落将他的话打断,每当别人提到陈长生的时候,落落总会觉得一股烦躁,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见和轩辕破话不投机半句多,遂不理他自己又重新走回了神殿,却听到轩辕破一直在身后喊着先生先生的,听得落落更加暴躁。
“我说你能不能别整天老是先生先生的,烦不烦啊。”落落骂了两句,回过头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用最温柔宠溺的声音说道:“落落,师父来看你了。”
落落揉着泛红的眼眶搞不清楚,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会有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