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魄琴心（四）

图书馆更文中……

打斗声停了片刻，不久蔡文姬就揽着梨花带雨的听琴回来了。

看着哭哭啼啼的听琴，大大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想上去安慰一番，却被蔡文姬瞪了一眼，只得悻悻退下看天。

李清照淡漠地看着听琴，摇了摇头，拉着蔡文姬拂袖而去。蔡文姬离去前还担忧地回望听琴。

只有瑞婆婆上前揽住听琴，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随之也泪流满面。

大大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住，只得赶忙偷偷溜出去，不由得哀叹：“情字难解。这样看来顾老头和瑞婆婆真的有一腿。只是不知道朱氏是哪一位。”

沉思许久，大大不耐烦地一拍大腿：“管它呢！明天跟去看看就是了。”

……

月白风清，屋檐上伫立一袭白衣，脸蒙黑布，只有一双精明又略显猥琐的眼睛露出。

“顾师侄也有还不起的情债呀！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明天可以和这小子一起去看看八卦呀。”

“那家伙也是被儿女情长所缠身才不出现吧。”白衣人抬头望天，“所以置武林安危而不顾。五年前那个秘密，要见人啦……”

随着一声长叹，屋檐上再无任何踪影，只听见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

次日，同难客栈中，

“小二，切一斤酱牛肉，来一壶好酒！”一桌三个围在一起的青年中探出一人高声叫到。转头又和另外两个青年聊了起来，却听不见半点声音，似乎用了结界或是密音入耳之术。旁边一不见面貌独自斟酌的黑袍人也加入了他们。

“疾霸兄，这一杯我敬你，就当是为了我们喜欢同一个姑娘吧！说定的不醉不归，可不能食言啊！”另一桌，一白衣青年向另一黑衣男子举杯。

“掌柜的，要三个这里最好的小菜，再要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一书生打扮的老头进门喊道，定睛一看，正是顾炎武。他皱皱眉头，肉疼地掏出银子数了数，又放回包裹中。

“师傅师傅！来来来了！”大大狂摇旁边的白衣人。

白衣人没好气地白了大大一眼：“有点定力行不？我已经帮你掩盖了气息，也带你来这里等着了，注意事项都已经提前告诉你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哎呀呀，第一次可以见到师傅和师娘相聚，激动嘛！”大大说着，眼睛却不忘盯向顾炎武所在那一桌。

突然一个酒鬼起身嚷嚷，只听得清“演武场”、“西域”、“秃驴”等词眼。

但三个青年那一桌却是纷纷起身，当头一人怒喝了一句“真当我中原无人了吗”什么的便提剑离去，另一银发青年口中喊着“龟师兄”就紧随其后，最开始的青年也紧跟而去。只留下后加入的黑衣人。

顾炎武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大大也瞥了一眼，转头继续盯着顾炎武。

白衣人倒是略有兴趣地望了一眼：“小衍儿，龟大王，森屿沐歌？倒是有点意思。我去去就来，你且坐在这里，要是目标来了就用这个唤我。”说罢塞给大大一张符纸，“撕掉就行。”

随后原地等了一番，楼上走下一个银发白袍的男子，恭恭敬敬道对白衣人道：“逍遥子见过逍遥仙前辈。”

白衣人点点头：“走吧，他们可能会出事。”

“喏。”逍遥子点头道。于是两人结伴离开。

“掌柜的！有人吃霸王餐！”小二突然惊叫起来。

“我去，师傅没付钱？”大大摸摸荷包，“凉了呀，跑路吧！”于是一溜烟儿跑了。

“掌柜的！又有一个吃霸王餐的！”小二看见大大溜了，急忙又叫道。

“让侍卫给我追！你，给我去报官！”掌柜的气急败坏，指着顾炎武道。

“且慢。”顾炎武出声道，“刚才那四人桌与我是相识，应该走得太匆忙忘了付钱，我替他们垫上了。”于是从包裹中掏了半天，最后心痛地将一锭银子交与小二。

“好嘞！那去追刚刚那个跑出去的小混蛋！”小二颐指气使地喊道。

顾炎武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记起刚才那个少年是何模样，加以要事在身，不该多管闲事，也便作罢。

只是刚一坐回位置上，瑞婆婆便进来了。

顾炎武愣愣地望着瑞婆婆，眼中闪过了释然，又充斥着愧疚。

瑞婆婆目光投射来，顾炎武不敢与之对视。

“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小二将汗巾往肩上一甩，满脸笑容迎去。

“找人。”瑞婆婆冷冷说道，径直往顾炎武那桌走去。

“你……来了。”顾炎武低声对刚坐下的瑞婆婆喃喃。

“对，我来了。找你算算旧账。”瑞婆婆直视着顾炎武。

“瑞儿……不，瑞莫星，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过去之事，当留在过去。莫要再提了吧。”顾炎武说得却是越来越没底气。

“莫要再提？你还记得叫我瑞儿？老匹夫，当年我们三人在这里相见，你在我和王氏中择了王氏，我虽伤心，但与王氏既为金兰，理应庆祝她。

我不计前嫌，不计你过往的甜言蜜语，不计你从前的海誓山盟，也不计你之后给我的痛心断肠。

我把王氏托付给你，我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说让你好好照看王氏，你口口声声答应我绝不让她受伤。

可是后来呢？

你说你叹战场之腥风血雨，悲百姓之惨不忍睹，讽朝廷之酒囊饭袋，哀人间之暗无天日，于是你弃戎从文，四处游学。

人皆识你体恤民生，却不知你不曾回乡，回家去看你那苦守闺房的结发之妻！

连她的死讯，都是我告诉你的！

而你呢？你可去看过她？

你只不过蜗居在泥丸之地，当你的教书先生，写你的大义言文，收你的寥寥学费！

当年叱咤风云的顾大侠，如今沦落至斯！

你这些年，得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瑞婆婆起身对顾炎武大喊着。

顾炎武早已将结界布下，因此瑞婆婆虽然愤怒，倒也没引来多少人瞩目。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做的事是关系到国家的天下大事，我不悔，我相信她也能理解我。结发之妻，我不能千里奔丧，但我也会在书塾中替她哀悼，为她作诗。”顾炎武默然回应。

瑞婆婆正要发怒。“小心！”顾炎武运起内力，空手一记玉女穿梭劈开了直射而来的剑气，但自身也被震开两步。

“嘁，老太婆命真大！”来者浑身散发着寒气，手中剑身寒光缭绕，冰气四溢。

瑞婆婆不怒反笑：“行啊，你的命也很大呀。”

“不知阁下是雪山派何人？能否给我太极顾炎武一个面子，不计先前的恩怨？”顾炎武抱拳恭敬地应到。

“切，臭老头，老子是雪山新晋内部弟子鲜衣！”鲜衣虎视眈眈盯着瑞婆婆，“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事情。你虽然实力略高我一筹，但再保一个累赘，怕是要双双陨落在此！”

顾炎武眼神向瑞婆婆询问，被瑞婆婆瞪了一眼。

鲜衣见此认为顾炎武犹豫了，手腕急动，接连点出，成雪花六芒星之形，一式雪花六出射向瑞婆婆。

“糟糕！出门未作打算，现在手无寸铁！”顾炎武眼睁睁看着这一式飞来，一咬牙挡在了瑞婆婆面前。

突然五道剑气如泥牛入海，消失在顾炎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