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隼白与老板娘的小短文
修改于2020/07/24837 浏览手工同人
“哟,稀客!”小酒铺子的老板娘慵懒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笑着问道,“还是老样子?”
隼白却是摇摇头,回答道:“今儿个可以喝点好的。”
老板娘不免挑了挑细细眉毛,随后将一坛有了不少年份的老酒拿了出来,放在了隼白面前的桌子上,问道:“有钱了?”
隼白没有回答,只是摆了两个酒碗,再将酒满上:“可以一起喝?”
“舍命陪君子一场,有何不可?”老板娘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而坐,低头对饮,仅此而已。
“要走啦?”
“嗯,该见的人、能见的人都见了,我已无憾了。”
“我是最后一个?”
“对啊,最后一个。”
“这样啊。”老板娘一口饮尽碗中酒,从小泡在酒罐子里的她,没由的觉得这酒辣得烧喉咙,不想说话。
隼白也只是端碗,将目光放在了铺子那边角落的小小木桌子上。
老板娘的小酒铺子有两个“不坐”的说法。
一个是“白夜叉不说,诸位不坐”的靠着柜台的桌子。
一个是“不写无事牌,诸位不坐”的角落的桌子。
往常时候,白夜叉不常来,角落而又热闹得很。
如今不过是,白夜叉来了,那个角落却空空荡荡。
隼白看着那挂满一墙的无事牌上的文字,一时间难以释怀,痛痛一饮而尽碗中愁。
“平生豪气,消磨酒里,就留给昔年走过的那座江湖就好了”。
“这辈子还没醉过,怨酒。”
“忍术尚可。”
“琳小狐狸,我去去就回。”
“雨打芭蕉,滴滴答答。”
…….
那个原本并不起眼的角落,有过很多很多大道可期的少年。
昔日在铺子撒泼欢笑的少年们,现在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不算太糟糕。
想到这里,隼白不禁感叹时光是不是太快了些,好像身边的这个女子,也与曾经不太一样了。
世界上,最让人操心的,果然是这个叫“长大”的家伙。
曾经有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总喜欢对着账本皱眉,有时候还会跟账本上的数字吵上一架,问它们为什么不能再大一些?可一旦碰到同龄的少年时,却会躲得远远的,报以羞颜一笑。
长大后,账本上的数字们长大了,小女孩皱眉的次数少了,也会与他人侃侃而谈,可好像,顺带着那青涩的害羞和单纯的微笑,也少了,也好像没以前那么可爱了。
“看我gan嘛,脸上有花?”老板娘笑骂道。
“有啊。”隼白开玩笑道。
“信你个鬼。”老板娘佯怒道。
喜欢一个人,总有万般好。
何况隼白从穿开裆裤起,就觉得这铺子里的小女孩,不是入了自己的眼睛,才变得好,她是真的好。
就像隼白第一次从书上看到“白头偕老”四个字,便觉得那便是天底下最最动人的说法,什么“大湖平如镜,秋山红若火”,都得靠边站得远远的。
要说老板娘有多好看,其实算不上。
只是这么多年,隼白酒喝得越多,就越喜欢。
“走了。”隼白缓缓起身,说道。
“这酒才喝一半,不打算喝完?”
“余着就好。”
“那酒钱你总得结一下吧?”
“余着余着。”
不等老板娘反应过来,隼白便一步踏出铺子,溜了。
“那就余着吧,记得早点回来。”向来斤斤计较的老板娘破天荒地没有计较,只是低头默默地收拾桌子。
“喂?”不料隼白去而又返,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老板娘的头上。
“嗯?”
“什么时候当老板娘当乏了,来当我的夫人,如何?”
“登徒子,还不快滚!”
真好,她还是自己心中那个少女的模样,低着头,却脸红到了耳尖。
又显得有些可爱了。
隼白这次,是真的无憾了。
老板娘呆在原地,没有回头,不知道那个放荡不羁的白发男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像她也不知道,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白发男子一剑将天幕斩开,朗声问道:
“忍神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