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勇气

又是一个早晨,汉克·普罗发布了一条公告。大致内容是，近日有部分人疯了，妄称自己会一种叫"魔法"的东西。目前不知道这种疯病是否会传染，所以汉克·普罗公爵愿意收容所有自称"魔法师"的人，直到他们病好，或研究出病理为止。

这条公告一发布，各地哗然。有很多人第一次听到"魔法师"这个词，就产生了对它的畏惧感。魔法师的生活更加艰难，很多魔法师刚进入公共场所就被赶走，很多人还对他们恶语相向。结果就是第二天一群人集中在公爵城堡门口，汉克·普罗出门迎接。

他们大多数衣衫褴褛，其中一位老者说道:"你就是汉克·普罗公爵?"汉克·普罗点点头。老者又说:"我想你对魔法有些误解。公爵先生。"汉克·普罗反问:"何以见得?为什么不进来说话呢？"一群人进入城堡。

刚刚入座，老者就解释说:"事实上我们并没有疯，公爵先生。魔法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远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汉克没有多解释，而是微笑道:"噢?那么我正好设置了一些靶子，不如各位演示给我看看可好?"老者高傲地说:"乐意效劳。"

一群人来到马场，汉克·普罗设置了前几天为卡萨斯设计的靶子。一群人轮流施法，其中少数能释放雷击术，大部分只能释放火球，但是火焰风暴之类的法术却没有一个人会。轮流施法后，为首老者更加高傲得说：“看到了吧，公爵先生，魔法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他在刚才的测试中释放了一个最大的雷击术。汉克一直微笑，又问：“那各位魔法师有没有兴趣，留下来一起探讨魔法呢？待遇和学者等同。”"请等等公爵先生，在我们决定留下或离开之前，我们希望你能先把公告撤销了。"老者固执地说。汉克并不气恼，反而很温和的说:"先生，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并不惧怕:"我叫莱茵·司迪克。""那么，莱茵先生，"汉克接着问，"你还记得那些普通人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吗？""他们一直，嗯，"莱茵斟酌了一下，然后说，"看不起我们，尤其是在公告发出后。"汉克不再微笑，点点头后说:"普通人对未知事物总会恐惧，事实上，我发布公告，其实就是为了等你们来，你们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而我，正好有能力提供这样一个机会。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先说——我见过魔法。卡萨斯。"

卡萨斯早已准备好，立刻就释放了一个火焰风暴，那巨大的火柱让在场除卡萨斯外的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感到震惊。 "看到了吗？你们虽然都会释放魔法，可是能力是有差异的。"汉克接着说，"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差异，这是我想弄清楚的。你们与其在其他地方过的想乞丐一样的生活，不如留下来一起研究魔法，起码生活还有保障。等到我弄清楚后，会给你们一个向世人证明的机会，到那时，我自然会更改公告。"莱茵犹豫了一下，问:“我们的家人怎么办?我们一直呆在这里是不可能的。”汉克承诺道:“我会在封地内建造一栋魔法师大楼来安置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再次之前我会保障你们家人的生活。”莱茵松了一口气，道:"谢谢，普罗公爵。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但我自己是愿意加入的。"后方传来一阵应和声"我也是。""我愿意加入。""荣幸之至。"

在此之后的几天里，越来越多的魔法师加入汉克·普罗，等到不再有魔法师来时，汉克·普罗手下已经有一百多名法师了。但是几天过后，出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汉克每次都亲自迎接魔法师，这次也一样。所以他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有些结巴:"我，我叫巫晴。"汉克点点头，说:"那我们去测试吧。"女孩显得很吃惊:"测，测试?"汉克见状，安慰道:"没事，不用惊慌，没有要求的，只需要你把会用的魔法使用出来就好，哪怕只是一个火球。"女孩低下了头，声音如蚊子大小:"可，可是，我不会魔法。"

汉克没有生气，很奇怪地问:"嗯?不会魔法，那你为什么自称魔法师?你父母呢？"女孩声音更小了:"我，我没有父母。我听别人说，这里魔法疯子有饭吃，所以我才来的……"管家立在旁边，等候汉克下令。汉克想了想，唤来了卡萨斯，向卡萨斯问道:"早上好，卡萨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总是没有提过你的家人呢？"卡萨斯很奇怪为什么汉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答道:"他们逝世了，死于马车意外坠崖。"汉克默哀后道:"抱歉。"卡萨斯摇摇头，道:"我早就走出来了，没事。"汉克接着道:"现在这名小女孩有和你类似的经历，你愿不愿意收留她?"卡萨斯看了看巫晴，走过去轻轻将她抱起，道:"当然，毫无疑问。"汉克接着道:"你先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下午我们再说。"卡萨斯抱着巫晴，向汉克点头示意，下去了。

下午，汉克唤来了卡萨斯，问道:"你教导那些魔法师快一周了，有什么进展吗？"卡萨斯摇头道:"没有，几乎和刚来时一模一样，会的还是会，不会的还是不会。"汉克又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卡萨斯回答道:"一开始我以为使用魔法只是需要咒语和法杖。可是他们跟着我念完咒语后并没有出现魔法，只出现了头痛。后来我认为是他们的魔法力量不够，所以我让他们一刻不停的使用魔法，可是他们一周后还是和一周之前一样，魔法力量并没有增长，魔力并不能像体力一样锻炼提升。然后我问他们的经历后我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们和我一样，都去过雷霆山脉。"汉克问:"那你下一步打算带他们去雷霆山脉吗？"卡萨斯想了想，回答道:"我自己去就行了，带上他们可能会有牺牲。"汉克沉思一会，道:"让约瑟和你去吧，正好他今天武学课程暂休。你路上也有保障。"卡萨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约瑟·普罗很高兴，刚上完课第二天就能去郊游。双刀暗凌很紧张，雷霆峡谷危险至极，每年死伤至少上万人。卡萨斯显得很淡定，既来之则安之，弄清楚问题就好。“钱哥，”约瑟喊双刀暗凌，“不要那么紧张嘛，你看这风景多好。”双刀暗凌并没有放松警惕：“死亡总是隐藏在美丽之下。普罗公爵委托我保护你的安全，责任使我不能放松。”卡萨斯看了双刀暗凌的刀很久，那把刀刃并不像其他刀一样平滑，反而像波浪一样。卡萨斯道：“这就是暗刑？你就是双刀新秀暗凌？”暗凌点点头，没有放松戒备。

三人又走了一会，天空逐渐阴沉了起来，那不是天黑，是乌云，不时还有滚滚雷声传来。"前面就是雷霆峡谷的腹地了，"暗凌道，"我们需不需要休整一下。"卡萨斯看了看天空，道:"没有必要，这只是徒增遭遇野兽的可能而已。我们现在已经接近正午了，如果在傍晚之前完成研究的话，那就只能等明天再来了。"暗凌看向了约瑟，约瑟道:"就听卡萨斯法师的吧。"

三人又继续走，峡谷两侧的草很低矮，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肥沃的土地。约瑟看了看，很遗憾的说道:"这地方如果能种粮食，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吃饭的问题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卡萨斯道，此时他正蹲在地上，"你看这株草。"暗凌和约瑟都围了上去。只见这株野草和其他野草外形上并无不同，但是草叶的叶脉上正在发出微弱的荧光。卡萨斯解释道:"这里的环境怕是有些问题，使得这株草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小麦也种这可能也会出现变化，这是无法预料的。"暗凌问:"既然草发生了变化，那这里吃草的野兔呢？吃兔子的狼或者老虎呢？"卡萨斯盯着暗凌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道:"这也是我担心的。等一下如果我死了，请把这株草带回去，交给普罗公爵，他知道怎么做。"说完就拿出一块黑布拔出草，包裹好后交给了暗凌。

三人继续走，他们发现荧光草的数量越来越多，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怪物跳出来，使他们怀疑这里是否有动物，又走了几十步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镶嵌在崖壁上，需要攀爬才能上去。卡萨斯看着这个山洞沉思了一会，然后问:"你们是否决定上去，我没有把握会有答案。"暗凌反对:"上去可能会面临未知的风险，只是我所担心的，"约瑟却并不在意:"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机会就在我们面前，如果不上去就违背我们来的目的了，我们上去吧。"

卡萨斯攀上了崖壁，到达洞口后向里面扔了一发火球，火球一路飞行，表明没有生物存在过的痕迹，然后向下抛出绳索。等约瑟和暗凌爬上来后，三人缓缓向洞中行去。

火把在噼啪燃烧，脚步声回荡在山洞中。洞内很干燥，并不是像想象中那种被雨水长期冲刷而形成的溶洞。在黑暗的深处，隐隐有红色的光芒闪现。约瑟一下子害怕了起来，暗凌握紧了手中的刀，卡萨斯的手中出现了雷电。但是红光没有动静，只是隐隐闪现，这让卡萨斯把手上的雷电换成了火球抛出。火光告诉三人，那不是生物的眼睛，而是一种红色的小宝石。

卡萨斯快步走了过去，捡起一颗。发现是红水珍，一种在市场上有价无市的奇异宝石，王冠的正中央镶嵌的正是此物。暗凌淡淡地道:"难怪每年都有那么多佣兵团来这，原来是为了它。"卡萨斯又用黑布把红水珍包好，交给了暗凌。这时，约瑟问:"我怎么觉得地震了?"

暗凌心中一惊，马上带着约瑟往洞口跑，虽然地震很轻微，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不详的预感。卡萨斯也紧随其后。没跑几步，卡萨斯突然觉得震感强烈了很多，往背后看一下，去发现有一个怪物跟在后面不远处，而且速度很快!那怪物无手无脚，只有一张大口，口中有锋利的四颗獠牙。暗凌大喊:"这是什么鬼东西?"卡萨斯同样大喊着回应:"应该是一条大虫子!"暗凌将火把往后一扔，只见那大虫不闪不避，之间吞入口中，火把消失了。约瑟大骂:"这洞怎么这么长?"已经可以看见小小的洞口，在这黑暗的洞中，洞口的微光显得弥足珍贵。

但大虫近在咫尺!暗凌首先出手，虚晃一步躲开大口，随即十数刀砍在像头一样的部位，但是只是刺出几个血口子，没有对大虫造成有效伤害，反而把大虫激怒了!大虫利用自己的体积迅速堵住了暗凌的路线，将他围了起来，一口猛咬了过去。卡萨斯借刚才暗凌砍大虫的空档准备好了魔法，抬手就是雷电咆哮!大虫被雷电贯穿，动作迟缓了起来。暗凌趁机从三人高的肉墙中跳了出来。大虫怒吼一声，咬向了卡萨斯。暗凌没有袖手旁观，在大口的侧面猛刺过去，成功把刀从外侧刺入了大虫，卡萨斯惊险的躲过了这次攻击。大虫吃痛，刀上的锯齿刃令它很难受。于是它向洞壁撞去!暗凌没有留惜他的刀，放手跳开，躲过了致命的一撞，而刀却嵌得更深了，血液逐渐汩汩流出。大虫再次怒吼，疯狂地扑向暗凌，只有一把刀的暗凌体态轻盈，宛若飘落的花瓣一般。正是暗凌的成名绝技——凌花信步!大虫不管是扑还是撞，总能被暗凌找到空档躲过去，但是暗凌明显体力在下降，闪躲的越来越迟缓。而大虫没有丝毫的疲态，虽然血流不少但还是迅猛不变，眼看着暗凌无法躲避之时，火红色的光芒从卡萨斯周围爆发!

火焰风暴围绕着卡萨斯，炽热令大虫退却，暗凌得以喘息。整个洞内都充斥着灼热，火柱烘烤着洞壁，洞顶上开始有巨石坠落!大虫退回了洞内，卡萨斯趁机和暗凌一起向洞口奔去。两人到了洞口，看到约瑟已经下降了一半高度，却没有丝毫放松。

又地震了!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大虫!只不过它体内没有暗凌的刀，身上也没有伤痕。这次卡萨斯早已准备好，又是一次火焰风暴，可是这一次他很吃力，头开始痛了!

在头痛与疲劳中，卡萨斯出现的短暂的精神恍惚，他仿佛看见了黑色的什么东西，却又不能确定。这个恍惚使得他的魔法不稳定了起来，但在死亡的压力下，卡萨斯还是强行支撑到大虫退却。

此时约瑟已经到达地面，暗凌不废话，将安全绳绑在卡萨斯身上，卡萨斯虽然头晕，但是还是支撑着滑向地面。暗凌调整了一下状态，他在等下一只大虫。

卡萨斯到达了地面，约瑟赶紧将他扶住。但是暗凌却没有绑绳索的意思，他在等。无论约瑟如何喊他，他都必须等!

果然，又一只完全状态的大虫出现了，它向暗凌猛扑过来，此时暗凌背后已是悬崖!暗凌没有惊慌，向后一跳。大虫追了出来。约瑟看见了，那是一个蛇头，张着大口，咬向暗凌。

暗凌在空中转体，他又一次使用了凌花信步!躲开的大蛇的獠牙，一脚踏在蛇信子上，在蛇口闭合之前又跳了出来!

蛇与暗凌都从空中下落，突然，蛇像是洞中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停了下来，暗凌见状一刀扎向了蛇，但没扎进去。不过锯齿状的刀刃挂住了一片蛇鳞。巨大的冲力瞬间使这片蛇鳞被掀翻，暗凌利用掀翻蛇鳞的时间借力一翻，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上。蛇看着落下去的暗凌，只能怒吼一声，然后缓缓缩回。

暗凌看了看近乎昏迷的卡萨斯，抗起了那片巨大的蛇鳞，跟着约瑟回去了。

啊！暗夜微光被注册了。只好把书名改成《暗夜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