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不可寐，月明见清晨
2022/11/09730 浏览同人创作
她说她曾是歌手，去过很多城市，酒吧驻唱也圈地街头。
她说自己是某一届次元歌赛的选手，如今成为歌星的那个女孩曾经和她在同一所酒吧唱过歌。
她人真的很好，说起这些人如今的得志，语气中一点嫉妒都没有。
她说，在东方某个城市的夜场表演的时候，被叫进包厢。富豪克罗德把1亿git扔在台上，喝一瓶力水得1000万git。她没喝，被泼了一脸酒，还被骂，出来卖还装纯。
“卖唱又不是卖身。”我插话。
“但卖唱也好不了多少，有的前辈就会教我们说，出来行艺，脸得暂时揣进兜里。很多在台上的扭捏作媚插科打诨，私底下都是不一样的人。跑江湖吃张口饭，不容易。”
她举例讲二人转舞台上的“女丑”，在台上抹着大红胭脂梳朝天辫，装疯卖傻，私底下都特别爱打扮爱美，你看了台下的她，压根不会想到台上的她。
“是我非我，我演我，我亦非我。”
我念叨着这句，开始想着这个女人台上是什么样子。
她哼唱着歌：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
从反方向 开始移动
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
停格内容 不忠。。。
这夜过去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是奶茶周的歌《反方向的钟》，她唱得很好听。
我问她说，你肯定很喜欢唱歌吧？我很羡慕音乐上有天赋的人，我连打喷嚏都跑调。
她哈哈大笑摇头说，不是，只是没能力又笨，啥都做不好，唱歌收入还可以，又能跑很多地方，吃很多东西，认识不同的人。
大众总是有很多偏见，比如每个灰色女都有病重老父和失学弟弟。歌手都是负隅独行坚持初心，歌就是他们的灵魂。但有时候，真没什么矢志不渝。更多的是挣钱就行——当然你成名之后就算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要不伤害大众感情，会招惹许多骂声。
她讲得最有意思的一个人，是她的朋友，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具有预言能力，而预言都来自她的梦里，就像马尔克斯小说里的那个以梦占卜的女人。
有一年，那个小丑给她打电话，说一连好几夜都梦见海边大浪滔天，无数建筑物摧拉枯朽，一个黑色陵墓从漩涡中升起，天空裂开一个口子，无数人被吸起，埋葬到巨大恐怖的黑色漩涡中。
小丑提醒她说，肯定要出事，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接连不断的预兆，让她最近不要去海边，最好有大江大河的地方都不要去。
小丑给她打完这个电话的第二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无名英雄关闭了神之陵墓，拯救了世界，背景就是一片大海。
“我知道一个故事，故事里面的人也是同样在梦中获得神谕，也是水的大灾，不过结局和你那个小丑朋友不太一样。”
“嗯，什么故事？什么人?”
宗教迷信不能说，万一封号就得不偿失了，不过那个男人后来建造了一艘方舟。
见我如此小心，她又开始说起家人。
她说她父亲不爱她，爱弟弟，她不想回到家，感觉外面再糟都比家温馨。
她说她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摸着她过高的眉骨忧心忡忡地讲，这是扫帚眉，克夫命。
“我小时候还跟着担心，现在完全不去想了。遇过不少男人，没有一个能成到那地步去的，克夫，克夫，总得先拿个‘夫’给我克吧。”
她说起来是无奈，我想，总归有那么一个男人等着被她“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婚姻本来坟墓，又何来惜命。
黑夜被掀开一角，看手机马上六点了，要商量着亮起来。
女人说她肚子饿了，要出去买食物，我陪她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泡面、鸡脚、卤蛋、香干，当然还有炸豆腐。
我把泡面盖子撕开一半，她拿热水壶往里兑水。热气如雾氲上来。我俩的脸在这场雾里贴得很近。
她啄我一口，把泡面叉子往面桶上一插：
“本来是想吃你的，一聊起来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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