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黑钢组】【故人归来】
2020/08/03133 浏览同人
“师傅,为什么你没有左手?”
“嗯…碍事,丢掉了。”
“那我如果把左手丢掉,是不是就和你一样厉害了?”
如此天真的问题来自一只尚未成年的小沃尔珀——棕色的毛发,毛茸的长尾;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
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对答案期待,篝火在她眼睛倒映出来的光辉,好似星河。
“不行,因为你需要用左手拿盾牌,你要保护那些…值得你去保护的人…”
“唉?人家想用剑嘛!”
“哼…你先打的过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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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医生,我要离开罗德岛,辞呈已经交给我的母公司了,这…这意味着我与罗德岛的合约也要结束了。”
说出这番话的干员嘴里叼着香烟,正准备掏出火机点着,这也许是她最近才染上的爱好?总之她的动作看起来生硬且不熟练。
“这里禁烟。”凯尔希的声音依旧缺少情感。
“虽然马上就要离开罗德岛了,但还是请在医务室里给我一点面子。我听说你前两个月向闪灵学了剑法,水平还不错。”
“真不愧是萨卡兹…她明明说过不会泄漏的…”
“不,她并没有泄漏,这件事只是我单方面的知道了而已。”
干员已经将香烟收了起来,眼睛里写满了对眼前这位无所不知者的无奈。
“离开了这里之后,你有下一步的打算么?”
“打算?没有。单纯的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前”干员扭过头去,拿起了身边的佩剑直接离去。毫无疑问,她生气了。
凯尔希医生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仿佛怕已经走到走廊里的人听不见——
“我理解,但是战争总是伴随着死亡与离去,这不是凭我们就可以左右的。”
“总之,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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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材小巧,四肢较短,不过颇为灵活,所以适合用比较短一点的剑。”
“她留下的那一把...尤其适合。”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有关于“一旦谈起剑术的时候闪灵就会变成话痨”的传言似乎是真的。
“无妨,闪灵,感染者总有一死,早晚而已。”
“都过去了,我...我能接受。”
闪灵的“学生”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在交流,这些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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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大地依旧遍布疮痍,随时可能来临的天灾与无处不在的整合运动永远是这个世界最为可怕的厄运。
但若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漫步在这片荒芜上,倒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这意境像极了西部牛仔片里刻画的场景,每一次面对危机与未知,主角总能帅气的化险为夷。
更别说没有了条条框框的约束,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用剑去砍杀看不顺眼的整合运动了,灼热的火光在她手上上下翻飞,敌人在刹那间身首分离。
这番光景之前她已经看过了无数次,甚至可以说是烂熟于胸,但即便如此她心里依旧清楚得很,没有人可以把这把剑耍的像原来的主人那样出神入化。
她的耳边甚至可以响起那熟悉的揶揄:“想学?求我啊~”
“是啊,我想学,你…你来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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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医生!你也不管管她!我真不是说,她就那么直接进了近卫办公室把剑拿走了!”
“随她去吧。”
听到凯尔希这么说,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我好歹也是近卫办公室临时负责人啊!这让我脸上哪挂得住啊!”
“小姑娘,我得提醒你,人是会变的,可别忘了几年前你玩着电锯的时候还在哭鼻子呢。”
“医生,你又捉弄我”——少女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医生的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感觉凯尔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等一下,你把‘那个’拿走吧,就当做是补偿,你可以留着当玩具,不用交给米格鲁。”
尽管已经成年了,但是少女依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天真的笑脸,笨重的盾牌在她手里仿佛纸片。
以前她这么在走廊里跑步,肯定会被月见夜和梓兰呵斥的,但是现在能拦住她进行说教的可能只有阿米娅和斑点了。
时光飞快,在泰拉更是如此。
树木会吐芽伸枝,花朵会开花展蕊,动物会成长繁殖。
除了凯尔希医生的容颜以外,一切事物都在按照自己的步伐成长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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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去罗德岛。”
“螺得倒?那是什么地方呀!”
“只有到了那里,你的病才有救。”
“哇!太好了!那我和师傅终于可以不用在这么流浪...”
“要呆在那的只有你,你总有一天要独立成长起来的。”
“唉?我不要嘛!”
小沃尔珀紧张的摇起了尾巴,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
每次一紧张害怕,她总是会疯狂摇着自己的尾巴,在忍饥挨饿的时候是,在被师傅责骂的时候是,在刚被捡到的时候,也是。
“噗嗤!”
“师傅,你笑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看到成年人的一点窘态就得意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应该是自从那一天起,她就从没笑过。
“没错,你们沃尔珀都是这样,蠢蠢的,让人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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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渐的爱上了一个人游荡的滋味。没有公司章程,没有任务目标,没有队长与上级的约束,形骸在大地上四处放浪,灵魂却已不知飘到何处。
她发现赏金猎人的工作格外适合自己:杀死目标,换取赏钱,醉上一天,潇洒快活。
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小个子”,每次把对面打掉几颗牙之后,她都有种想要把它们收集起来当作战利品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嫌脏忍住了。
她想起来明明自己之前是不喝酒的。毕竟,对于一位战士来说,在作战前喝酒无异于自杀,但这里可是盛产美酒的维多利亚啊!
她觉得维多利亚的美酒如此香醇,尽管之前的搭档在她耳边吹嘘过无数次,但这东西只有真正喝到肚中才美的真切。刺激的液体经过唇齿,滑过喉咙,进到胃里,像是世上最行之有效的魔咒,这时双眼一闭,准能做上个最美的美梦。
她梦到了什么?
战场上一片天昏地暗,盾牌电量过大带来的副作用终于消失了。
醒来时并没有平时熟悉的揶揄和捉弄,矮小的瓦伊凡战士睁开眼就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遍地的鲜血;
微弱的哀嚎;
以及刺耳的炮火声;
还有已经倒在地上的,她身边亲密无间的搭档。
那柄剑就那么随便的插在地上,血液流到了剑旁就被刀刃的余温所蒸发,放在平时剑的主人可是连灰尘都不许有的。
双足飞龙血统带来的力量让她愤怒不已,她顾不得伤痛,拿着手枪与盾牌冲了上去。
“我都没有保护好她,我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拿盾牌……”
她醒了,这称不上是个美梦。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假装自己没哭过,把酒钱扔在了桌上,拿起剑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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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来的新干员?叫什么名字啊?”
小沃尔珀被一群比她大上几岁的哥哥姐姐团团围住,她的尾巴又开始紧张地摇个不停了。
“我叫——”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可随即就被一阵爆笑所打破了。
米格鲁和史都华德大笑出了眼泪,安塞尔笑的肚子疼。
只不过大家的眼圈红红的,这是什么老阿姨一样的纪念方式啊。
淡紫色头发的少女强忍住了笑意:“你们严肃点,新人报道呢!”但看穿着打扮她应该才是最不严肃的那个。
“我是近卫办公室临时负责人,代号是‘泡普卡’,另外几位是我的同事,以后会有时间向你一一介绍的。现在,你要跟着这个橙色头发的姐姐去人力部重装组那里报道。”
“之后你就是我们罗德岛的一员了。”
小沃尔珀少女不懂什么叫“报道”,什么叫“同事”,更不懂什么叫“一员”。只不过,她对什么都是那么的感兴趣。
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楼上跑跑楼下转转,毫不克制地消耗着自己那近乎无尽的精力。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之前的那位挥舞炽红的近卫战士。
“对了,送你个见面礼吧,反正是你师傅走的时候留下的。”
“这是她的盾牌。”
“她应该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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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在维多利亚酩酊大醉;
她一个人在维多利亚醉生梦死;
她一个人在维多利亚找寻了许久;
却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现在,她后悔了,她不应该在那天半夜把手里剩下的几串烤肉扔给角落里的小沃尔珀的。
沃尔珀一族,温柔,机灵,聪明,腿脚好,以及可怕的自来熟,还有着一千种可以死皮赖脸和你套近乎的手段。
她本来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师傅,我们去哪呀!”
“不要叫我师傅!”
小沃尔珀的毛色,神情,尾巴摇动的角度,和从前的那个人是那么的想像。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寻找什么,只不过一直在欺骗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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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沃尔珀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等待着与罗德岛领头人的见面。
“领头人”又是什么意思?
师父说过,罗德岛都是她的家人。
可“家人”又是什么意思?
目前,这些东西她都不能用小脑瓜想明白,但神奇的是,自从来到了这甲板上,它的尾巴就再也没有因为紧张而摇动过。
见到她的干员们总会诧异一下,甚至惊讶的叫出声来,随即又在米格鲁的解释下得以释怀。
毕竟,在大家眼中,上一位拥有这份相貌的沃尔珀总是会挥舞着铝热剑在战场上不停舞蹈,而她手中的盾牌,则本该属于那位对一切都认真到苛刻的瓦伊凡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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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我可以当你的师傅”
“嗯嗯!”
“你叫什么名字?”
“嗯嗯?”
“笨死了…”
看着眼前的小可爱如此天真的样子,她的眼眶红红的
明明以前自己只有被捉弄的份——
“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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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心变得柔软,那么他很难再成为英雄;
剑客身边带个孩子,那么她很难再自称剑客。
小沃尔珀缩成一团,昏迷着,呼吸很微弱。
而她的师傅,用右手紧紧地抱着她,一边笑一边呜咽着,任由沾着献血的泪水顺着面庞流淌下去。
当前来复仇的整合成员用刀剑挥向无辜的弟子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的剑客忘记了自己是个赏金猎人。
或者说,从她允许小沃尔珀跟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不是赏金猎人了。
“前”干员雷蛇本能的伸出了左手,挺直了腰,架起脚步,把她的“弟子”护在身后。
这是黑钢的标准战斗盾姿;
这个姿势在她的记忆里已经保存了不知道多少年;
这个姿势不知道在多少场战斗里保护了多少伙伴;
这个姿势,依旧如她当年的上司评价一般:犹如教科书一般的标准精确;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已经早已不再拿起盾牌。
左臂从肘关节处被齐刷刷的削去,伤口处传来的痛楚令人窒息。
即使是没有拿着盾牌,可她还是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
这是一场恶战,敌人尸横遍野,但很难保证追兵不会第一时间来到这里。
雷蛇把铝热剑收好,用绷带紧紧地绑住切口,熟练的把“弟子”放在背上。
小沃尔珀还在熟睡者,只不过经历了如此一场恐怖的她还在不自觉的打着寒颤,自然也不会用手握住雷蛇的双角。
这一幕太熟悉了,从前不也是这样么?
“轰隆隆隆隆雷蛇战车——给老娘冲啊!”
“死胖子你给我消停一点,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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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们沃尔珀一族的名字都这样叫,蠢蠢的,很适合你。”
“唉——?我都15岁了,我想换个名字嘛!”
“先打过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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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就是名字么?名字的话我有!”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确定要用自己名字当代号么?”
面前的卡特斯姐姐有着奇怪的亲和力,这让小沃尔珀觉得,这位姐姐好像是除了师傅以外最了解自己的人。
而另一位带着面罩的怪人,大家称呼他为“博士”。
“我的名字是我师父给我起的!”
“她说,这是最强大的沃尔珀战士才能搭配的起的名字!”
“博士,你看,这样可以么?这位干员要用自己名字当作代号?”
……
“既然博士同意了那就没问题啦!那么,干员,请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年轻的干员把尾巴摇的飞快,这次并不是因为紧张害怕,更多的是因为兴奋和喜悦。
这也是她第一次向别人郑重的介绍自己,她将胸前的工作证摆正,深吸了一口气,庄重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重装干员芙兰卡,师承前罗德岛干员雷蛇,前来报道!”
“我会用手里的盾牌,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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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之前,黑钢国际向罗德岛一合作交流的名义派遣了一对经验老到黄金搭档。
她们二人一位跳脱,剑术无比高超;一位成熟,基本功非常扎实。
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战场上都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
再后来呢,这对搭档有一位不幸战死在了战场上,有一位因为悲痛而离开了罗德岛…
故事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的。
但现在呢,稚气未脱的沃尔珀干员拿着一面令人怀念的盾牌站在了这里,满脸都是自信的微笑。
可能...是她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