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ernative History-千禧阴影2.5周年特别联动故事-‘明天’1
2023/04/1859 浏览综合
小亚历山大在逆向Tardis主机维护岗位实习已经有五个月了——对于他这样的非德籍学生来说，能够参与逆向Tardis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是主机的维护。
课本上总是讲一些理论知识，就和高中时代的那些东西一样，应付考试是小亚历山大的强项，但却不是他的愿景——他希望做点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创新，但自从他来到洪堡大学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似乎太天真了，特别是实习课的时候，这些Tardis都运行良好，作为维护员的任务仅仅是每天来检测一下程序是否还在跑，散热系统是否正常，循环自组装流体的成分波动这种无聊的事情。
直到那天，一切都改变了。
上午9时整，秘密Tardis实验室。
小亚历山大熟练的用移液枪从循环自组装液里量取了500微升，然后熟练的将其加入早已配制完毕的检测缓冲液中，顺手加入内标指示剂…一切太过自然，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向以往一样结束的时候，样品通过长长的LC-MS，得道电脑屏幕上无聊的检测报告…
直到他发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强信号。“M/Z=67怎么今天这么显著…等等？之前没见过这个峰。”他自言自语到，考虑到质谱是无法定量分析的，他马上去调出了色谱的数据，但色谱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强信号峰，很明显，要么是他搞错了，要么是有个奇怪的东西没有液相色谱检测器那个波长范围的吸收峰。
如果是别人，很可能就当作什么东西污染了样品或者操作不佳，至少Tardis和以往一样运转着，自组装分子工厂没有任何异样，因此没有理由去怀疑这种偶然的异常——但今天来做实验的是小亚历山大。
他马上重新取了两份样，一份重做，一份直接送去NMR，15分钟后，他震惊了，尽管理论上逆向Tardis的分子工厂装配环境是无水的，但氢谱上显示了一种和水峰在同一位置的东西，而且还有另外一组信号强到惊人的，化学位移在5以上的一组杂乱的峰，这些东西在正常的装配环境中不可能存在！
“逆向Tardis系统正在遭受污染！”小亚历山大当即立断，他马上用电话联系安全部门，并要求他们检查程序，起初安全部门并不理会这样一个无名实习学生的话，甚至挂掉了电话三次——但随着小亚历山大越来越越详细的描述后，安全部门要求他把实验的谱图和原始数据发送到逆向Tardis安全内部邮箱，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以后，全副武装的SCRND人类进入了实验室。
“亚历山大•伊凡伊维齐先生，你确定你的发现属实吗？如果你确定的话，我们就要报备机仆部的优等公民了。”带头的德国人黑衣，黑帽，黑墨镜，完全看不见脸。
“等等，先不要报备机仆部。”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这么大的事情必须等格利塔和元首回来再说。”费里德里希此时已经走进了门来，格利塔不在的时候，他大概率不仅要负责对付学界，更要留意政界。
SCRND专员们简单登记后就离开了，费里德里希直到他们走后才来问小亚历山大：“你确定你的发现可靠吗？”
“仪器不会说谎。”小亚历山大看着费里德里希。“你就是格利塔女士培养的专员对吧，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我没有权限调查此事，但我觉得应该广泛考量一下我们境内所有的Tardis，因为这种污染恐怕不是偶然现象，最好还能查一查代码，神经网络，机器学习那些东西有没有被修改，因为我总觉得分离出的这种东西似乎是某种分子尺度的机器，而氢原子可能是它的能量来源，具体原理很可能是这个分子能促进或者捕捉以后的氧化活性物质……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太复杂了，我不懂自然科学。”费里德里希几乎没学过任何自然科学，“你给我讲这些也没用，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绕开现有的那些机仆们尽快调查这件事。”
上午11时23分，GPP。
电话响起，费里德里希马上把话筒拿了起来，他越来越不安——因为来电显示的号码分明是前黑十字信息安全局，也就是今天的新德意志国国家数据安全部。
“这里是格利塔女士的临时代理秘书，费里德里希。”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费里德里希先生，您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全德各地的逆向Tardis机器学习代码都出现了相同的一段大概有512 M信息量的篡改，而且各地的分子自组装装配工厂都检测到了那种所谓的M/Z 67，对NMR有响应并能生成少量水分子的奇怪物质。我们已经在考虑向机仆部通报这些问题了。”
费里德里希迟疑了一秒钟，一个曾经格利塔计算世界毁灭的结果突然冲进了他的思绪，万一这是一种全新的机仆病毒？代理人开发的？红十月开发的？还是其他不管什么势力开发的？一种生物本能的自我保全力量似乎让他做出了一个非常有魄力的决策，他说到：“不，不要通报，我要求你们马上关掉EWN网络，并且告诉所有Tardis岗位的人员立刻关停所有的自组装分子工厂！”
“你疯了吗？！这会让我们平白无故损失几个亿马克！”
“我们可能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危机！格利塔不在，我作为代理秘书有权替她做出决定！出了事情等她回来你们处理我！！”费里德里希目前只不过是一个年龄稍大的GPP准青年教职工，单纯看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怕他也没有任何人听他的话——但全黑十字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格利塔的人。
电话那头已经开始动摇，但很显然，这么大风险的决定谁也不愿意做。最终那些人还是决定报备机仆部。
费里德里希突然想到了在Tardis主机工作的小亚历山大，如果关停主机…他想要给后者打一通紧急电话。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再次响起了，还是数据安全部。
“你们不是报备机仆部了吗？”费里德里希恼火的说，“怎么还打电话？”
接下来电话那头是让人永生难忘的恐惧：“小伙子，不管你是谁，想想办法！机仆们疯了！她们在接到报备以后似乎突然就不受控制了，她们开始互相残杀，杀害人类了！甚至开始试图绕过权限控制发射井！我们似乎……咔———”信号中断了。
费里德里希慌了，他打电话给开放社会国家联合安全局，没有反应，冷汗从他的后背渗出，窗外隐隐传来几声枪响。
他又拨通了逆向Tardis主机实验室的电话，幸运的是，小亚历山大接通了电话。“伊凡伊维齐先生！马上关停主机和自组装装配分子工厂！别问为什么！不然我们都得死！”费里德里希对着电话嘶吼。
“我当然知道，有不知道什么机仆正在外面杀人！”小亚历山大吼声更大，“只是我没有权限！这东西的防火墙是军用级别的！密码门的厚度能扛得住贫铀炸弹！”
“你们这群理工科书呆子！要什么密码！你去地下4层，那里肯定有手动暂停风扇的操作面板，把你的工作证插到第三个卡槽就可以启动！你快去断掉EWN连接逆向Tardis中央控制室的散热系统，然后不到两分钟那些超导设备就会因为过热而崩溃！”费里德里希着急的跳起来了。
“怎么没人给我们讲过这些东西？还有…你不是不懂自然科学吗？”
“你平时只需要知道你需要了解的就够了，我不懂什么科学，但懂得如何活下去，别废话，快！”费里德里希挂掉电话，他非常庆幸格利塔曾经在计算“小概率的世界毁灭”之时考虑到EWN被攻击的可能，留下了备用的手动自毁开关。
接着费里德里希马上打电话给联邦议会：“接穆尔滕！啊不！你就是穆尔滕！快让大家去联邦议会的地下核避难所！机仆们正在向你们进攻！”此时，凶猛的爆炸声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正在冲击着格利塔的办公室，费里德里希现在只觉得格利塔将自己的办公室设计成军事掩体级别的存在或许在之前只是一个笑话，但今天如果没有格利塔的“远见”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天堂里的笑话了。
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下午2时6分，GPP外。
屋内的电话在袭击中不幸损毁了，费里德里希从秘密通道离开了格利塔的办公室，这条路从壁炉下方一直通向GPP后的草坪，格利塔设计这条路，格利塔没用上，但他用上了。现在人像狗一样的爬行而出，一脸炉灰的他实在是狼狈不堪。
等到他来到街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机仆们都死了一般倒在地上，大部分人类手足无措的躲避火灾和建筑坍塌风险，而河对岸的人民大厅已经被人们围起来了，只是所谓的“优等公民”们的生命似乎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走到电话亭拨通了逆向Tardis主机和其实验室的电话，打不通。结合现场机仆们已经停止活动，看来很大可能是小亚历山大成功了，逆向Tardis主机和所有机仆的自组装都被关停了，EWN已经全面与现实世界断开。他又和穆尔滕通了电话，“穆尔滕先生，联邦议会情况如何？”
“费里德里希，情况很不好，暴民们让我们给出解释，他们也包围了联邦议会，**机仆们都死了，他们把怒火烧到我们这里来了。”穆尔滕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妨碍他气急败坏的骂人“天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格利塔呢？！这一切是不是她故意搞的鬼？”
“万幸的是只有一个发射井被机仆突破了，幸好核弹在发射后被我们自己拦截下来了，而且只发射了一枚12弹头的中程弹道导弹，其他发射井目前都被控制住了。和发射井的人员相比，北海核潜艇的船员们非常勇敢的和失控的机仆搏斗并且有一艘自沉了，总之核武风险目前降到了最低。”科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相比穆尔滕，科尔冷静很多，却依然不能掩盖语气中的恐惧“我们尝试联系白蔷薇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而星辰联邦完全联系不上。”
“先生们，我觉得这事肯定和舍尔老师…不，肯定和格利塔有关。”费里德里希说到，“她只是留下消息说她要去神秘的地方旅游几天，我最早还以为是正常的旅游，但从目前来看，显然这种旅游超过了我们认知的范围并且招来了最恐怖的灾难，我甚至怀疑她可能离开我们已知的世界旅游去了。”
“总之我们希望你快来联邦议会，我们必须商讨下一步的解决方案！”舒尔茨夺过电话，年轻的他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下午3时20分，联邦议会外
费里德里希好不容易从备用通道绕过门前抗议的惶惶不安的人群，前脚刚进入联邦议会，他就看见了小亚历山大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我要见全德联邦总理！我是逆向Tardis维护人员！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
警卫们一时面面相觑，抗议现场嘈杂的噪音更是起到了反作用，一些不理智的人甚至听到“逆向Tardis”就已经开始试图殴打小亚历山大，在关键时刻，费里德里希紧急让警卫放他进来，才避免了更大的斗殴事件——虽然代价是这些可怜的警卫不得不面对更加汹涌的抗议人群。
“有一种该死的力量，似乎就来自于最早的那种纳微尺度奇怪分子机器，正在试图修复已经损毁的Tardis，而且似乎它们可以侵入一切机械，我们快完了，我目前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捣毁了最多数量的相关设备，但‘它们’迟早会修好，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而且活化似乎也在升高，按照目前这个情况，不出24小时，灾兽就有在地面上重构的可能！”小亚历山大一边介绍情况，一边和费里德里希往联邦议会内厅走去，他的语速随着步伐越来越快，费里德里希都有点跟不上他了。
两人进门后却得到了某种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终于联系上了星辰联邦，但这也意味着开放社会国家联合的其他成员国都遭受了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世界各地的活化都在上升。
“上一次我们文明离末日最近的时候应该是刺杀代理人失败的那几个小时！”施罗德对City历史保留的记忆让他对目前的状况做出了“准确”的评价，“恐怕这次我们的敌人不是无聊的红十月和僵死的City，而是那些他们背后的外星神秘力量！”
“少谈几句外星人吧，施罗德！”穆尔滕的反对声音被另一个SCRND的情报员仓皇的打断了——“City似乎向我们发射核武器了！几乎是全部的库存！”
“什么？！”众人的表情凝固了，接着能剩下的是回荡在全德乃至全开放社会国家联合上空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没有了EWN的加持，我们仅能拦截70%的弹头，剩下的30%足够毁灭我们一次还有余！”穆尔滕揪住SCRND情报员的衣领，“我们完了，全完了！”
“不！我们还有EEN！全欧网！格利塔升级以后EEN就被降级为非逆向Tardis常规运算系统了！它很可能没有受到干扰！”费里德里希猛然拍了一下脑袋，“这样能拦截90%的弹头！”
“那还等什么！快让信息安全局将我们的防御系统接入EEN！”穆尔滕一把摘下眼镜大吼到，“索性City的弹道导弹落后我们两个代际，我们还有时间，另外准备用太阳镜反击！”
“没有EWN定位，太阳镜没法使用…”施罗德和科尔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的这句话，他们的脸色非常难看。“更何况我们的核打击力量刚刚遭受了致命的破坏，一时半会儿不能恢复…”
“别废话了，其他人都去找防空掩体了，我们必须重新回到联邦议会的地堡里！”小亚历山大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对着这些人大喊起来。
一时间联邦议会内厅充满了恐怖的压迫感，大家都排着队进入升降电梯。至于门外的那些人，恐怕现在早已经没心思继续抗议了。
下午3时35分，联邦议会核防护地堡，地下200米。
“我在想，如果‘它们’又修好了逆向Tardis，肯定会让机仆们再运转起来，然后引发更大的屠杀和核战争，我反而希望核武命中逆向Tardis。”小亚历山大紧张的坐在凳子上，墙上的新德意志国国旗在电压不稳，忽明忽暗的电灯下显得十分斑驳。
“核打击已经结束了，但他们似乎留了额外的库存。”电梯间里出现了一位议员，“我们的逆向Tardis中枢和五个独立发射平台被战术核武器击中，试图袭击城市的战略核武器弹头因为型号老旧，有三分之一几乎就没有飞出City，而剩下三分之二都被拦截了。我们的盟友们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战术核打击，唯一一所被战略核武器击中的城市大概就是原本就十分紧张的南挪威地区，当年谈判后留下的少部分开放社会国家联合驻军，那些和族部队，还有代理人的炮灰部队等等势力可能现在真的‘死透了’。”
“谢天谢地，我们的文明暂时保住了，失控的机仆们问题得到了简介的解决。”施罗德向后把头靠在墙上，“只是……”
“恐怕没这么乐观，没有了逆向Tardis，灾兽…”不知道哪位议员的声音让大家再次紧张起来。
“除了像科幻小说里那样发明一个什么时间机器，我看最好不要指望我们能依靠机仆文明，这可能是我们文明发展的又一转折。”一位SPD议员对施罗德说到。
施罗德面色凝重的看了看议员，又看了看两位年轻人，再看看同样面色凝重的穆尔滕和科尔，他没有再说话。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古根海姆前元首在我当总理那会儿曾经无意间我透露过一个数据库，每隔半个月会备份一次。”科尔坐起来，眼中一亮。“据说这个数据库是断网保存的，而且周围都封闭在绝对物理屏蔽的氛围里，其本身由开放社会国家联合重兵把守。”
“我也想起来了，代号：‘永久和平’！古根海姆用康德理论做代号的那个东西！星辰联邦和第二白蔷薇都参与了这个项目。”施罗德也猛然站起身来，“如果我们能联系到我们的盟友去到这个数据库，将上一次备份的数据启用，不就完成了类似于‘时间机器’一样的操作了吗？！”
“对于机仆来说，这事办完以后她们就相当于失忆了一样，而我们还记得…”舒尔茨若有所思后，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从另外方面讲，这是我们扩大人类权利的好时机！”
“也是削弱那些不入流优等公民权利的好时机！”穆尔滕似乎完全忘记了有六枚弹头核爆的事情，是啊，德国人的机会就在眼前，谁关系那几发个位数的战术核武器呢？“快打电话给我们的盟友！”
下午3时45分，联邦议会。
就在舒尔茨和穆尔滕忙着危机公关和接受电视采访的时候，施罗德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莫斯科来的红色电话！是红十月！”施罗德随即一把接过电话，“这里是新德意志国总理办公室，请讲。”
“施罗德？！”电话那头竟然是天然气寡头米扬诺夫斯基的声音，“我们完蛋了，某人已经被人秘密刺杀了，我们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其他政商要人也不见了踪影，而且现在我们的预警雷达显示有十几发中程弹道导弹向我们飞来！这是怎么回事？”
施罗德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City”没有打光所有库存，看来剩下的那部分是留给红十月的。目前为止他能想到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City所代表的外星神秘反人类力量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回到了世界上，格利塔的失踪旅游，奇怪的分子，发疯失控的机仆，不受控制发射的核武器…似乎这一切只有用非地球人的逻辑才能讲的通。
“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们也刚刚受到了大面积的战术核武器袭击，虽然大部分都被成功拦截，但是还是有6枚战术核武器和1枚战略核武器在我们和紧密成员国的境内爆炸，白蔷薇遭受了4次战术核打击和1次战略核打击，星辰联邦遭受了5次战术核打击，City的战略核武器型号太旧，没法飞跃北极和北大西洋。”施罗德说完以后吸了一口气，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决定“米扬诺夫斯基，要我们帮你们拦截吗？”
米扬诺夫斯基沉默了，接着是施罗德听不懂的俄语。
七秒之后，米扬诺夫斯基用通用语正式的说：“人类会感谢你的，总理，施罗德阁下。”
“另外，越快越好！关掉你们的Tardis，先别问为什么！”施罗德补充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