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剑尊男友分道扬镳

2024/1/291352 浏览综合
“叮铃——”
  卧房的琉璃门帘被人用剑挑开,我探身看去,白发剑尊皱着眉盯着那一串串琉璃研究。
  “哪来的?”
  我把身子转过来,躺在塌上没动,继续啃着手中的灵果:“妙音门一峰主给的。”
  “妙音门没有峰主一说。”他仍皱着眉:“这些坠子不适合你。”
  “太娇嫩了。”他语气生硬,我无语地将手中赤红的果子扔向他,“你嫌我年纪大?”
  他走到我塌前,把半个灵果放到矮桌上,又抬手把遮掩住我面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摩挲着我的眉尾。
  “今日来有何事,龚落?”我坐起身子,不动声色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因为我发现,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他在一遍遍提一些旧人的名字,那些早该故去,该死在我某一世的记忆里人们;或是一些往事,快乐的、不堪的、痛苦的,一遍遍刺激我。
  “况焱失忆了。”
  况焱,我的道侣,魔域魔皇。
  “是吗?我怪不得我已经许久没见他了,不过他最近还给我写了信。”我起身到书架旁,翻出一封带冥渊花的信,轻笑着问他:“你要看吗?”
  他拿起桌上剩下的茶水,低头吹了吹,淡淡说:“这倒不必了,你夫妻二人间的私语,我不愿介入。”
  我拈起花又坐回他身边:“你不介入,那你介意吗?我与他结为道侣时,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不是也认识他与我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合欢宗宗主与合欢宗长老你情我愿的事......”
  “宗主?”我提前打断他,装作疑问:“我们宗主可不会有结道侣的打算。”
  我的道侣况焱与我最初相识时也是合欢宗中人,为了更好管理合欢宗,我在老宗主陨落后将他推向了宗主一位。不想他后来堕魔,我多年心血也付之一炬。但或许是与我有缘,他也与我刻有魂契,陪了我一世又一世。像龚落一样。
  我拿那花搔他,顺口一问:“你可见过这冥渊花?冥渊河畔的花,很是难得呢。”
  他用手拂落这朵开得血红的花,凝视着我回答:“见过,冥渊河畔,腐草为萤。此花浴血而生,怎算难得?你曾经去寻我时遍地都是,也不见你稀罕过。况焱为人暴戾冷漠,这花少么。”
  他也曾为我入魔,从高高在上的剑尊,到人人喊打的魔修。
  我的目光不移分毫:“他挺温和的,魔域内秩序又算稳定,冥渊花想开也没处开。”他一句话里能藏八百个试探,我听着也渐渐烦闷起来。
  “好了,今**先回吧。我的道侣我自然会关心,你就不用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站直身子往院子走,穿过门帘时也忍不住厌恶起来。这东西确实是小女儿家用的,自己也是脑子糊涂了才把它挂上。
  “......”龚落不说话,目光冷寂地垂下,把桌上的剑揣进怀里跟了过来。
  我站在院中的合欢树下,合欢花零星地飘落。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我没回头,我已经习惯了用背影对着他,不去看他的表情。与初见时的无畏相反,现在我开始怕他,不敢面对他。
  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敢看他,越愧对他。
  我陷在永生的怪圈里,还要装做无知无觉。无论多少次飞升或陨落,下一次睁眼还是在这尘世间。
  每当我踏上天梯,未见顶头光明又会被拉入下一个混沌世界,相似的身份,经历相似的苦。所有人对我都是未知的,却又是信心满满的。
  直到不知多少次后,我见到了他,剑尊龚落。或许也不久,毕竟我人生的大部分时光是他与我一起度过的。
  他像我预计的般爱上我,我也出乎意料地爱上他。可他却因为这份爱被束缚在身边,一次又一次,一世又一世。
  我永远是那个合欢宗弟子,他也一直是剑尊。我为了生存为了上位游离于人群中,仿佛使命一般,让所有男人女人都以为我爱他们,永远属于众人。
  看着他一次次失望,我也想离开,想放过他,可又舍不得这唯一一份爱离开。我想问问他世上是不是真有神仙,而我们又怎样成仙;我想问他如何找到我的,来找我的路上吃了多少苦;我想问他,到底为何愿意放弃成仙。
  可我不能,我如果问了,他就知道我记得。但魂契又没刻在他身上,我又该如何记得?
  现在告知他我不可成仙陨落的秘密吗?已经晚了。在我一次次自私地装作一无所知又带他一起轮回时,我就发誓绝对不要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你总是喜欢在院子中间种一棵合欢树。”龚落走到我前方打量起这棵树,沉默很久后,转头对我粲然一笑。
  我瞬间被晃了眼,他本不爱笑,是沉闷的性子,后来又经历了太多太多更不经常说话了。
  回过神后,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风扬起白发,我恍然发现,那发丝比我的更长。
  “我也累了,我该走了。”
  我怔愣地站在原地,看他走上回廊。那身影像从前一样意气风发,像放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猛地奔向洞府外。
  除了洒扫的弟子,什么人都没有,他没停下。
  “剑尊走了?”我皱着眉问那小弟子。
  他吓得一抖,瑟缩着回答:“是、是,剑尊大人走时也未说什么。”
  我一拂袖回去了,内里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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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他失忆就恢复了,才十五年,还没搭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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