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轶事】08 空中雁/Something Else
2024/04/29106 浏览攻略
空中雁/Something Else
未来并不总是漆黑一片。
“诗人接受了。”
“他于次月完成登记，附加内容仅有‘继续留驻岛上’一条。”
“之后，经过双方三个月的协商，基金会从当局手中，收回了那些被展览的诗稿。”
“但诗人从未回来带走它们。”
“回收的诗稿原件，目前藏于基金会远东分部图书馆，其他分部留有复印件可供查阅。”
十四行诗：
图书馆……
等下去图书馆看看吧。
档案册被翻阅到尽头，仅余空白的半页和尾部硬壳。
空白处，是一个不易察觉的签名。
“冬”。
十四行诗：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天光大亮，雾气拂散，白金的芒点遍洒海滩。
远处，从阿穆尔驶来的重载驳船，往岸边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宏伟，却也渺小。譬如海中行走的冰山。
冬：
……船，来了。
冬站在码头上，如同第一次踏上这片岛屿时那样眺望。
耳边山雀吱喳地问话，他便回答。
冬：
我还是……不知道。
也许我，应该去基金会。
像他们说的那样……
那里还有许多……同我一样的人。
我也能写诗，且不必理会荒芜、焚劫、病痛和饥饿……
不必理会那些人。
就像……“天堂”。
只需要，登上这艘船。
你明白吗？
山雀唱了一首诗，答非所问了。
冬的脸上，露出细微而短暂的笑容。
冬：
……你明白。
但是……
这里，永恒的太阳，永恒的月亮。
永恒的石头，胡桃壳，和羊皮纸。
还有……你们。
……
天堂的幸福，太庞大，也太遥远……
……
我们回去吧。
通往图书室的走廊，还像她离开时那样，空无一人。
十四行诗：
以往这个时间，冬先生通常都在这里……
希望他不会突然改变行程。
十四行诗轻轻叩响敞开的门。
十四行诗：
……冬先生？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山雀啁啾的响动。
“冬”确实在这里。连同一卷羊皮纸，和一枚其中留有纸条的玻璃瓶。
十四行诗：
这似乎，是我之前拿出来的羊皮纸？
还有一个……玻璃瓶？里面有张纸条，是给我的吗？
桌上的“冬”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十四行诗：
好的。那么，我打开了。
“——请——读——”
嗯？请读什么——
她抬头，甚至不必转向。桌上的羊皮纸已经被“冬”衔住边角展开来。
十四行诗：
……啊。
诗人当然会留下诗。
诗歌是死去的语言。诗人便使死者复生。
某种谶语，或仅写下所想所感。
百尺长的雪地
枯枝也是羽毛笔，足以写月亮行走过，
昨夜，今日写树梢勾住的，
霜针，风声写什么也没有的夜色，
包容万物的海也燃篝火噼啪，闪烁在眼睛寂灭前，
唱着 “你看见了什么？” 石头并不回答
只有，一个年轻的声音
“人间”
一枚来自“冬”的，小而清晰的黑色爪印，踩在羊皮纸的末端。
初发的嫩芽，或叶脉上长开的分叉。
两枚签名，组成一场未曾踏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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