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向——生人勿近(纯瞎编)
修改于2022/07/052368 浏览综合
轮回的终点,亦是起点。
“死者若生前怨念难平,就会徘徊于命丧之地,脱离轮回,仿佛冰冷的机器般游荡彷徨…”
——逃跑!对,我得逃出去!!铁窗的距离越来越近,顺着吊下去我就能离开这阴寒的地狱了。可是为什么,近在咫尺的光亮却怎么也抓不住,一望无际的廊道没有尽头,模糊的黑影追赶着我,尖叫着把我渐渐淹没…睁眼,冰凉的铁床上我动弹不得,滑轮与地面发出不紧不慢的吱吱声,仿佛正将我从案板推入,呈予恶魔们竞相分食…

她原本也是有名字的,叫小奚,不是病人,也不是号牌上冰冷的44号。她是十三号病院的一名医生。
作为这所精神病院新来的医生,她对病人身上各种各样的伤感到非常奇怪,即使同事笑着反复解释说这是病人失控时自残造成的。直到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医院在拿病人做不人道实验。于是她白天和同事应付谈笑,而到了晚上,则开始着手搜集证据,因为她发觉这仅仅是某个人的特殊嗜好,那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对病人关怀备至的院长。夜幕下,在令人震惊的医院材料面前,她对身后缓缓出现的黑影毫不知情,蓦地眼前一黑…
院长等人对外宣称由于该医生长时间接触病人,导致精神疾病,实则暗地对其囚禁虐待。医院安排她同瘸了一条腿的女精神病人一间,他们用木板封闭了窗,白布掩上门,并隔三差五拖她去进行“物理治疗”。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脱,可每次都被粗暴地扔回黑屋,只有一个瘸腿的披头散发女人对着她流口水傻笑,这是她的同室——57号。长时间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使她总介于现实与幻想之间。她总是透过铁门探视窗望向朦胧的白布,跟病人们的脸色一样白,跟死人的皮肤一样白,只有潮湿的空气令自己感觉还活着。
一天夜里,看守者一时松懈,44号挣脱了束缚,顺走门禁和钥匙出了病房。摸索中,她经过院长办公室,里面是录像带的播放声以及院长变态般的狞笑。她推门而入,在院长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与他无声对峙。寂静,外面树发出沙沙声,时针“咯噔”一声,忽然院长一咬牙,冲过来想要制服她。恍惚间,她抢过桌上一把水果刀向前刺去。红线飘洒,旋即她看着自己的手表情扭曲了起来,忽而又愣了一下,像争夺到玩具的孩子般笑了起来,消失在门口的黑暗里,留下屋里瞪着天花板的院长,永远闭不上眼。
这天夜里,笼罩在白漆围栏里的白色怪物异常安静,廊道的灯光从下到上一层接着一层暗下去,接着一层层地闪了起来,像此起彼伏跳动的心脏。隐约间,有个身着病服披散头发的影子在穿梭,似乎手上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警笛声包围了这栋白色旧楼,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听说死人啦,”有人小声议论,“喏,看早上过来打扫的李阿姨被吓成什么样。”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眼神惶恐、嘴唇泛白的妇女,正抱着身子蜷缩在花坛的角落瑟瑟发抖,嘴角哆嗦似乎念念有词。人群中有的伸长了脖子,有人踮起脚尖,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警察走向隐约弥漫血腥味的大门。推门而进,廊道落地钟恰不合时宜地“咯噔”一声。上到二楼,缝隙中投射的阳光下灰尘似乎都很安静,围绕着一具披散短发的躯体起舞,地上一个蝴蝶结发箍,一条尼龙绳紧紧地吊着一道单薄的身影。领头的警官皱了皱眉,安排警员四下搜寻。不一会儿,几位年轻的警员冲出了一楼,在群众面前不顾形象地呕吐了起来。从此以后,这栋楼荒弃了下来,没人敢修,也没人敢拆。听人说,每年都有那么一天,这栋从前的精神病院,夜里仿佛在正常运作,只是闪烁的荧光灯下,廊道中有一个着病服的人影若隐若现。”

“听我那当警察的外甥说,十三号病院的病人全不见了,当天搜寻的那些个房间里,医生都被套上病服,器官撒了一地,连院长也横死在办公室!”老头顿了顿,注视着女人的拐杖,甚至祭出了方言,“那地方邪乎得很!!”
女人起身,结账,雨水从她散落的长发滴下,阴影下看不到一丝表情,她抬头望向远处的白点,就这样消失在雨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