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噬》
03/2219 浏览
文／曦月
一·第一盏熄灭的路灯
路明数到第十七盏路灯时，橘色光斑突然在头顶炸裂。玻璃碎片像冰雹般砸在他深灰色卫衣上，某块残片划破颈侧，温热血珠渗进路灯造型的银质吊坠。
这是本月第七盏故障路灯。他掏出警务通准备报修，屏幕蓝光映出身后三个重叠的影子。转身瞬间，刺鼻的松脂味扑面而来，穿藏青工装的光伯正用烟斗敲打灯柱，火星在浓稠夜色里明灭。
"小崽子别多管闲事。"老人浑浊的眼球凸起，路灯阴影中竟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顺着工装裤管向上攀爬。路明倒退两步，发现所有路灯都在轻微震颤，灯罩里似有活物蠕动。
二·守灯人的烟斗
次日在档案室翻出1998年路灯改造方案，泛黄图纸上赫然印着光伯年轻时的证件照。路明指尖突然刺痛，照片里的青年正在缓慢眨眼，黑色粘液从相纸边缘渗出。他甩开档案冲出警局，却在门口撞见影儿——那个总在案发现场出现的苍白女孩。
"灯油是用尸油炼的。"影儿递来半截焦黑灯芯，腕间青紫勒痕与上个月吊尸案死者如出一辙。远处传来金属拖拽声，光伯的烟斗坠地，在青砖路面滚出清脆回响，烟灰里掺着疑似骨渣的白色颗粒。
三·血色地下室
追踪到废弃变电站时，路明踩碎满地玻璃眼球。墙面上用血写着"每盏灯都是祭坛"，字迹与三年前连环自杀案遗书完全吻合。地下室里排列着三十七个玻璃罐，泡着不同年龄的右眼球，最深处铁笼挂着光伯的工装外套，内袋藏着他自己的警员证。
通风管传来指甲刮擦声，影儿倒吊着出现在观察窗，长发垂落成黑色幕布："我们是被选中的灯芯。"她翻转身体时露出后颈烙铁印——与路明吊坠完全相同的路灯图腾。
四·倒吊的真相
城市突然陷入大面积停电，唯有老路灯泛着幽绿磷光。路明在总控室发现影儿被钉在电路板上，脊椎接满电缆，那些所谓自杀案的死者正围着她跳祭祀舞。光伯从变压器后走出，工装裂口处钻出沥青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