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祖师同人文《败空》 第六章·参加试炼

天云州的寒风卷着碎雪，将万剑阁的鎏金传讯牌拍在铁匠铺门板上时，卫寒正在给猎户老陈的猎刀开刃。铜牌上 “剑心试炼” 四个霜纹大字映着炉火，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烫出一道浅红印记，那是万剑阁对 “凡铁异端” 特有的警示。

“三关试炼，识、炼、锻。” 李铁二盯着铜牌背面的暗纹，断刀在铁砧上敲出三声闷响，“第一关‘识铁’，他们会用灵锈污染凡铁；第二关‘炼火’，必有人暗中操控火焰；第三关‘锻形’……” 李铁二忽然抬头，目光落在卫寒腕间胎记，“若看见剑胚浮现蝶影，便停锤三日。”

万剑阁试炼殿内，十二方青金石台泛着冷光，每方台上都摆着十块表面覆着黑锈的凡铁。卫寒刚踏过殿门，肩头便被人重重撞歪 —— 正是落雪镇试剑会上，被凡铁剑削断冰棱的内门弟子赵承煜。此人今日换了柄镶满星陨晶的佩剑 “寒霄”，剑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 “流云避尘纹”，却遮不住剑柄处三道新添的修补痕迹。

“卫铁匠，别来无恙？” 赵承煜勾起唇角，指尖划过最近的铁台，黑锈下的凡铁竟发出细微的嘶鸣，“听说你能让凡铁斩冰熊，不知能否识破……” 他忽然压低声音，“这些铁里，哪块藏着‘冥河灵锈’？”

殿内钟声响起时，卫寒的掌心已被锈迹染黑。李铁二的话在耳边回响：“灵锈如人心，伪善者藏毒，赤诚者自明。” 他闭上眼，指尖抚过第三块凡铁 —— 表面锈层均匀，却在触碰到蝶形胎记时，传来细若蚊呐的呼救。睁眼再看，锈斑竟组成了落雪镇孩童画的歪扭剑穗，正是赵承煜昨日故意踩碎的那幅。

“第三、第七、第十块，染了冥河灵锈。” 卫寒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执事脸色微变，挥袖撤去锈层，三块凡铁上果然爬着暗蓝色咒纹，正是三年前苍梧海沉船案的禁物。

赵承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明明在九块铁里都下了灵锈，这***竟能精准避开自己动过手脚的？目光扫过卫寒腕间若隐若现的红光，他忽然想起试剑会上，凡铁剑劈开熊爪时，那剑身上闪过的星陨峡断刀纹路。

第二关 “炼火台” 上，七十二座熔炉吐着不同颜色的火焰。卫寒刚选定雷击木为燃料，赵承煜便带着三名随从，在他背后布下 “三阴锁火阵”。青紫色的火焰刚舔舐凡铁，炉内突然爆起冰棱，将铁胚冻成拳头大小的冰球。

“糟糕！” 卫寒感觉丹田一凉，冰棱中竟混着赵承煜的本命剑气。他忽然想起瓜老说过：“凡铁不怕火，怕的是人心的冷热不定。” 掌心贴上冰球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 归墟镇冬夜，李铁二用体温焐热冻僵的星陨铁；瓜田秘境里，甜瓜藤在霜雪中倔强生长。冰球表面的剑痕，竟渐渐融化成锻铁时的火星轨迹。

“叮 ——”

第一锤落下，冰棱碎裂声中，凡铁露出内里的赤金纹路；第二锤带着回忆里的炉火温度，将三阴阵的寒气锻打成刃；第三锤时，卫寒忽然看见剑胚上浮现出李铁二鬓角的白发，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恐惧与不甘，此刻都化作锤风，将赵承煜的锁魂冰屑震成齑粉。

“不可能！” 赵承煜看着自己的锁火阵如同儿戏般被破，炉中本应熄灭的雷击木，此刻竟烧得比之前更旺，火舌中隐约有锻铁人的身影舞动。他悄悄摸向袖中从黑市得来的 “尸鳞引”，那是能引动冥河寒气的禁物，只要轻轻一捏 ——

“赵师兄，执事在看！” 随从的提醒让他猛地惊醒。试炼殿中央，万剑阁大长老正皱眉盯着卫寒的熔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凡铁竟在凡人之火中，炼出了比仙火更纯粹的灵韵。

第三关 “锻心台” 上，卫寒面对的是一块拳头大小的 “陨铁残片”，表面坑洼不平，却暗含星盘州的地脉纹路。赵承煜站在远处，看着他将残片加热到赤红，忽然露出阴笑 —— 他早已买通负责淬火的弟子，在卫寒的水桶里下了 “散灵粉”。

“滋 ——”

当剑胚浸入水中的刹那，卫寒心中警铃大作。本该泛起的淬火青烟，此刻却化作细小的冰针，扎得他掌心刺痛。残片上的地脉纹路开始扭曲，竟隐隐现出当年星盘州地脉鼎的倒悬星影。他忽然想起李铁二昏迷时，后颈露出的蝶形疤痕，想起归墟之畔青铜镜中自己的倒影 —— 原来这陨铁，竟是当年双仙对弈时崩碎的天道节点。

“棋子…… 还是执剑人？” 卫寒的锤悬在半空，耳边响起黑白双仙的虚影低语。腕间胎记突然发烫，与残片上的星纹共鸣，他看见无数画面在残片上闪过：落雪镇的百姓用凡铁剑修补屋顶、老陈用剑刃给女儿削木剑、李铁二在铁匠铺梁柱上刻下的 “红尘锻体术”。

“当！”

铁锤重重落下，残片上的倒悬星影应声崩碎，取而代之的是锻铁砧的纹路。第二锤带着镇民们的笑声，第三锤混着雪地靴的咯吱声，那些被散灵粉侵蚀的灵韵，竟在凡人的烟火气中重新凝聚。淬火水突然沸腾，剑胚上浮现出由锻打痕迹组成的 “人” 字，正是当年星盘州破碎时，新生星辰组成的图案。

“好个‘万念剑心’！” 大长老忍不住抚掌，“此剑能抗灵锈，断冥河，竟还藏着人间百态的器魂……” 他转身看向卫寒，眼中满是期许，“万剑阁愿以‘苍梧剑冢’为聘，请你 ——”

“谢长老美意。” 卫寒擦去额头的汗，将剑插入粗布剑鞘，“但这柄剑，生来就是为了给凡人砍柴、猎熊、护院的。” 他转身时，恰好撞见赵承煜攥紧的拳头，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正滴在一块刻着自己生辰八字的木人上。

雪夜的山路上，卫寒忽然听见剑鞘轻鸣。低头看去，剑身上的锻打纹路竟在月光下流动，指向背后的树丛 —— 那里，赵承煜正举着染满尸毒的匕首，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嫉妒。

“你以为赢了试炼，就能踩着我上位？” 他的声音混着风雪，“在落雪镇，你用凡铁剑让我在同门面前丢脸；在试炼场，你让我父亲送的寒霄剑成了笑话……” 匕首上的尸鳞突然爆发出墨色光芒，“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凡铁在真正的仙术面前，有多不堪！”

卫寒轻轻抽出剑。没有灵气暴涨，没有剑诀吟诵，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劈 —— 却让赵承煜的匕首寸寸崩裂，墨色毒雾在剑风下化作齑粉。剑鞘上的瓜纹亮起微光，映出对方惊恐的脸：“你…… 你的剑，为什么能斩冥河？”

“因为它见过凡人的血与汗。” 卫寒收剑入鞘，不再看倒地的赵承煜，“而你，连自己的剑都不敢直视。”

雪越下越大，落雪镇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卫寒摸着剑柄上凹凸的锻打痕迹，忽然明白李铁二说的 “停锤三日” 是什么意思 —— 当剑胚浮现蝶影时，便是提醒自己，莫要被天道棋子的宿命困住。

而在万剑阁深处，赵承煜盯着自己掌心的尸鳞伤口，忽然露出狰狞的笑。他掏出怀中的半块玉简，上面刻着 “冥河宗禁术・借尸还魂”，玉简边缘，正是卫寒在试炼中识破的冥河灵锈纹路。“凡铁能斩我一次，还能斩第二次吗？” 他喃喃自语，眼中倒映着玉简上扭曲的咒文，“下次，我便让你看看，被自己锻造的剑反噬，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