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处处是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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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渔村,雾气未散,海风裹着咸腥味掠过红砖厝的燕尾脊。阿嬷在宗祠前点燃一炷香,袅袅青烟里,门楣上的“衍派”“传芳”四字若隐若现。远处码头传来渔船的汽笛声,女人们头戴簪花围,手脚麻利地分拣着银鳞闪烁的带鱼,用闽南话笑骂着讨价还价。街角佛龛旁,铁观音在盖碗里舒展,茶香混着佛手柑的香火气,飘进骑楼下的沙茶面摊。
晌午的鼓浪屿,凤凰木的碎影落在斑驳的欧式老墙上,琴声从某扇绿藤缠绕的百叶窗后淌出。转角遇见挑担的阿伯,竹筐里堆满土笋冻和石花膏,吆喝声像一首即兴的南音。
暮色四合时,永定土楼的圆月窗棂透出暖光,晒了一天的柿子吊在屋檐下晃荡,客家人捧出糯米酒,厅堂里回荡着《爱拼才会赢》的卡拉OK声。而千里之外的南洋,某个福建阿公的相框里,仍夹着一片老家的榕树叶。
这片土地的神髓,大约就在这山海交融的烟火里——一半敬神明,一半闯四海,古早味中带着腥甜的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