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今（都市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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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救命！”恐惧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放开我！我不要！求求你！我还要去打卡！全勤奖！房贷啊——！”

她的声音尖利凄惨，混合着无法形容的恐惧，在一片压抑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只覆盖寒霜的手爪，裹挟着刺骨的死亡气息，距那女孩衣领仅剩一寸之遥。

何言今正好被挤在那尖叫女孩斜后方不远的位置。他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样，头发乱糟糟如同刚筑巢失败的鸟窝。耳边是女孩凄厉到破音的哭喊，夹杂着“房贷”、“打卡”之类的凡人执念，嗡嗡地像是苍蝇群在脑袋里来回冲锋。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对那近在咫尺的恐怖仙威没什么反应，心里念叨的仍是豆浆锅：这会儿怕不是彻底焦糊板结，变成一块锅底的煤渣了吧？可惜了大好的豆子。

念头盘踞心头，压过窗外的神魔异象和近在咫尺的惨叫。左手插在宽大、磨旧了的蓝色羽绒服口袋里，无意识地摸索着出门时顺手塞进去的半截油条。油条冷硬了些，但在口袋里捂得倒还温热。豆浆糊了，总得吃点东西垫补一下不是？

车厢里的绝望达到了顶峰，冰冷的力量如同无数钢针扎刺着每个人的神经，那只枯手的主人——青岚山长老守拙真人，对凡俗生灵的哀嚎恍如未闻，他的眼中只有挑选灵根材料的精准评估。女孩的衣领已经被森森寒气冻结，指尖即将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