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趣谈

我乐呵的看着眼前初入江湖的少年，

“年轻就该多干些...”

他手中的长剑轻松划开了脖颈，我有些愣神，下意识抬手只沾上些许温热。

“快，好快的剑。”

这是我死前最后的念头，

“有点疼..”

我醒了。

“我怎地在地上睡着了？”思索间我有些头痛，便挥了挥手，“大抵是到岁数了罢。”

人上了年龄就不太记事，我不过这武馆里一小小的管事，前半生早只剩个空白，守着水房这一亩三分地度着余年。

近日馆主广发请帖比武招贤，武馆里来了不少大人物，虽说咱是襄阳城最大的武馆，却也从没这么热闹过。

但热闹也有热闹的坏处，因比武的事不时有少侠来后院练习基本功，导致水房的桶丢了不少，这让我有些苦恼。

恍惚间一人踱着碎步沿那条石路走来，我眯眼细细打量，身穿布衣赤着双拳。

原来一毛头小子。

看他定在水房前，唇齿微张似是有话要说，我不禁脱口而出：

“年轻就该多干些活，对武功的提升也是大有裨益的。”

话音未落，心底有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奇也怪也，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再抬首那少年已拎着水桶去了菜地，看着他来回奔走的身影，我有些感慨自己这不记昨日事的残体旧躯。

过了一会儿，少年像是搬不动了，只是挺直身子站在水池旁，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瞬不耐烦，瞳孔转而变得空洞。

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我正欲上前，但见少年突然打了个激灵，扭头死死盯着我，似笑非笑。

“那眼神像要吃人。”

我有些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拱手作揖，刚抬手却有一双拳头袭至胸前，登时打得我人仰马翻，两眼昏黑。

“为什么？”

紧接就是暴雨般的拳头砸在全身，我只觉喉头一甜，昏死过去。

我又醒了。

“为什么要说又？”我似乎记起些事情，去回忆却只觉头疼欲裂，便不再纠结，“算逑，鸡毛蒜皮忘了也罢。”

唉，我不过一水房杂事....

“老丈，多有叨扰，请问此处可是水房？”

一声问候打断了我d思绪，面前站着个灰袍年轻人，腰间别一把单刀，正眨巴眼睛等我回应。

“是。”我憋住了嘴里即将蹦出来的那些令人厌恶的字眼。这一次，我好像打破了什么东西。

“这一次。”

我的双眸逐渐深邃，望着打水的灰衣少年，轻声道：

“少年郎，水桶很重，那刀碍事，我来替你保管吧。”

少年疑惑地看向我，稍作思考还是将单刀交到我手上，转而拎起两桶水就要出门。

“咔。”

刀刃劈在硬物上，卡住了。我顺势手腕撇直，用力一扭。

“嚓。”

那东西开了，崩了我一脸白的红的，又是几刀下去，一直到刀口卷刃，直到手臂酸痛。

我累得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呆愣望向面前那一滩少年，感到一阵烦躁。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不知怎么想地，我突然伸手往那已经模糊的肉泥摸去，在触到的瞬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带着我的意识也被卷去。

“好像有人在唤我名字？”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驾大车上，便抬眉寻向声音的源头。

一个车夫打扮的男人瞧着我醒来，吟了一句：

“少侠，前方便是金牛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