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岛纪年:浪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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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岛的纪年从“裂隙之战”始,那年火山灰遮蔽天空三月有余,古老部族在废墟上重建秩序,渐渐形成雪山巫祝、丛林猎手、平原贵族三足鼎立的格局。倪家便是平原贵族的翘楚,世代掌控着猎魔岛唯一的铁器工坊,而浪罪的先祖,曾是裂隙之战里护佑部族的“影刃”,只是时移世易,到浪罪这代,只剩一柄传家的玄铁剑,和一段模糊的“影刃后裔当护苍生”的祖训。
苍引子第一次见浪罪时,他正蹲在迷雾沼泽的芦苇丛里,用剑鞘拨弄着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萤火虫。那时她刚从倪家的庄园逃出来,身上还穿着绣着银线牡丹的嫁衣,裙摆沾着泥点,却掩不住眼底的倔强。她本是丛林猎手苍家的女儿,苍家早年欠了倪家的铁器债,便以“婚约”抵债——倪先伤是倪家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惯会用温和的假面藏着算计,苍引子见过他处置不听话的仆从,那眼神里的冷意,让她夜里都睡不安稳。
“喂,你知道月露水晶在哪吗?”苍引子攥着腰间的药囊,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浪罪抬头时,阳光刚好穿过芦苇缝隙落在他脸上,他的眉骨处有道浅疤,是早年在雪山打猎时被雪豹抓伤的,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极夜星,他指了指沼泽深处的水莲群:“在最大那朵水莲的花蕊里,不过水底下有食人鱼,你要找它做什么?”
“我要拿它去换苍家的自由。”苍引子的指尖微微发颤,“倪家说,只要我找到月露水晶,就肯解除婚约。”浪罪沉默了片刻,起身时玄铁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陪你去,食人鱼怕玄铁的寒气。”
那趟沼泽之行,成了两人羁绊的开端。浪罪替她挡开突袭的毒蟒,她便用草药替他包扎被蛇牙划破的手臂;她凭着猎手的直觉找到藏在水莲下的月露水晶,他便背着体力不支的她走出沼泽。夜里在篝火旁,苍引子看着浪罪擦拭那柄玄铁剑,剑身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她好奇地问:“这剑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先祖传下来的,只说不到生死关头,不能用剑刃伤人。”浪罪的声音低了些,“我爹说,我们浪家的宿命是‘护’,不是‘杀’,可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该护什么。”苍引子看着他眼底的迷茫,忽然想起苍家老人说的“宿命如河”,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条蜿蜒的线:“或许宿命不是早就定好的,是走出来的。就像这条河,遇到石头会转弯,遇到平原会变宽,你想护什么,就去护什么。”
从那以后,他们成了猎魔岛上最特别的冒险搭档。去千锁遗迹找火纹玉时,浪罪用玄铁剑劈开布满锈迹的石门,苍引子则趴在地上,凭着猎手对机关的敏感,一点点抠出地砖下的毒针;在落日沙漠寻夜明珠时,两人遭遇沙暴,浪罪把她护在怀里,用玄铁剑撑起一道微弱的寒气屏障,沙粒打在剑身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那时浪罪还没意识到,他对苍引子的在意,早已超过了“同伴”。直到在深海洞窟,巨型灯笼鱼的触须缠住苍引子的脚踝,他想都没想就挥剑斩断触须,玄铁剑第一次染上了非人的血,剑身上的符文竟微微发烫。他抱着受惊的苍引子,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才明白爹说的“护”,从来都不是空泛的“护苍生”,而是“护眼前人”。
可猎魔岛的宿命,从来都不会让人轻易如愿。回音峡谷的机关裂开的瞬间,浪罪看着苍引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起小时候爹临终前的话:“浪家的人,注定要经历一次‘失去’,挺过去,才能懂‘影刃’的真正意义。”那时他不懂,此刻却懂了——失去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喉咙,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找到苍引子时,看到倪先伤抱着她的场景,浪罪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他挥拳的瞬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把苍引子抢回来。可倪先伤的折扇太灵活,那是平原贵族特有的“巧劲”,不像浪罪的剑,靠的是蛮力和本能。几个回合下来,浪罪的手臂被扇尖划出血痕,玄铁剑也掉在了地上,他喘着气,看着倪先伤拉着苍引子离开,耳边是苍引子的哭喊:“浪罪大人,你一定要来救我!”
那天浪罪在峡谷里坐了一夜,玄铁剑就放在身边,剑身上的符文暗了下去,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想起和苍引子一起去过的云境小镇的方向,想起她说“等攒够宝物就去住云朵上的房子”,想起她替他包扎伤口时温柔的指尖——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忽然明白,所谓宿命,不是“注定失去”,而是“失去后仍有勇气争取”。
他起身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捡起玄铁剑,剑鞘上沾了泥土,却依旧沉重。他想起祖训里的“影刃后裔当护苍生”,此刻才懂,“苍生”从来不是抽象的群体,而是每一个他想守护的人——苍引子是,那些在倪家压迫下受苦的仆从是,甚至是猎魔岛上每一个想自由生活的人。
浪罪没有直接去倪家庄园,而是先去了雪山。雪山巫祝是猎魔岛上最懂“宿命”的人,她看着浪罪眉骨处的疤,又摸了摸玄铁剑上的符文,缓缓道:“这剑叫‘守心’,当年你先祖用它守护部族,靠的不是剑刃的锋利,是‘心’的坚定。倪家的铁器工坊藏着裂隙之战的余孽——那些被魔气污染的铁矿,他们用这些铁矿打造兵器,想在三个月后的‘祭天典’上夺权,苍家的婚约,不过是他们拉拢丛林猎手的幌子。”
浪罪的手猛地攥紧剑柄,玄铁剑再次发烫。原来倪先伤要的从来不是苍引子,是苍家掌控的丛林通道;原来他和苍引子的相遇,看似偶然,实则是宿命的牵引——浪家的“护”,终究要对上倪家的“夺”。
他离开雪山时,巫祝给了他一瓶“醒神露”,说能破解倪家兵器上的魔气。他又去了丛林,找到苍家的老人,告诉他们倪家的阴谋。苍家的猎手们本就不满倪家的压迫,此刻听了浪罪的话,纷纷拿起弓箭,要和他一起去倪家庄园。
祭天典那天,倪家庄园张灯结彩,红绸从大门一直挂到正厅,倪先伤穿着大红的喜服,正准备强行和苍引子拜堂。苍引子被绑在柱子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望着门口,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她相信浪罪会来。
突然,庄园的大门被猛地劈开,浪罪握着玄铁剑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雪山巫祝和丛林猎手。阳光落在他身上,玄铁剑的符文亮得刺眼,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倪先伤,你的阴谋该结束了。”
倪先伤脸色骤变,却还是强装镇定:“浪罪,你不过是个没落的影刃后裔,也敢来管倪家的事?”他拍了拍手,十几个穿着铠甲的护卫冲了出来,铠甲上泛着魔气的黑光——那是用污染铁矿打造的兵器。
浪罪没有退缩,他挥起玄铁剑,剑刃带着寒气,劈开了第一个护卫的铠甲。他想起爹说的“护”,想起苍引子说的“宿命是走出来的”,每一剑都比之前更坚定。玄铁剑上的符文越来越亮,那些魔气遇到剑刃的寒气,竟慢慢消散。
倪先伤见护卫抵挡不住,便亲自提着一把魔气长刀冲了上来。他的招式依旧灵巧,可浪罪此刻的心已经“定”了,他能清晰地看穿倪先伤的破绽。两人缠斗时,苍引子趁机挣开绳索,从腰间取出药囊,将“醒神露”洒向那些被魔气控制的护卫——护卫们瞬间清醒,纷纷扔下兵器。
“不可能!”倪先伤红了眼,挥刀朝着浪罪的胸口刺去。浪罪侧身躲开,玄铁剑顺着刀身滑下,剑刃抵住了倪先伤的喉咙。倪先伤看着浪罪眼底的坚定,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我爹说,倪家的宿命是‘掌权’,可我现在才明白,强行违背人心的宿命,终究是镜花水月。”
祭天典结束后,倪家的铁器工坊被雪山巫祝净化,那些被压迫的仆从重获自由,苍家也彻底摆脱了倪家的控制。浪罪和苍引子站在云境小镇的屋顶上,看着漫天的星星,苍引子靠在浪罪的肩膀上:“你现在懂‘护’什么了吗?”
浪罪握着她的手,玄铁剑放在身边,剑身上的符文恢复了平静:“懂了,护我想护的人,护猎魔岛的安宁。或许浪家的宿命不是早就定好的‘影刃后裔’,是我自己选的‘守护者’。”
苍引子笑了,眼底的星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那我们以后,就一起守护这里好不好?”浪罪点头,将她搂进怀里。猎魔岛的风又吹了过来,这次没有瘴气,没有沙暴,只有带着星屑草香气的温柔,像是在为这段历经宿命考验的爱情,写下最圆满的注脚。
后来猎魔岛的纪年里,多了一段“浪罪护岛”的传说。人们说,那位眉骨带疤的守护者,和他的伴侣一起,走遍了猎魔岛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的故事,就像玄铁剑上的符文,刻在时光里,提醒着每一个人:宿命从不是枷锁,而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