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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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者猛地甩开弗洛洛的手，那冰冷的触感和幽香瞬间变得令人厌恶。他再不顾身后那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一头被刺痛了的困兽，朝着今汐消失的方向疾冲而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恐慌。他眼中只剩下今汐转身离去时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盛满震惊与彻底失望的、冰冷决绝的眼睛。

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不能让她带着那样的误解！

他在迷宫般的旧书市里跌跌撞撞地穿梭，撞翻了几个堆放在角落的旧书筐，引得尘埃四起。最终，在一个堆满废弃卷轴的死胡同尽头，他看到了她。

今汐并没有跑远，或许是无路可去，或许是……心力交瘁。她背对着他，单薄的肩背绷得笔直，一只手紧紧抓着身旁一个摇摇欲坠的书架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支撑住自己不倒下的凭依。她的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压抑着剧烈的喘息，抑或是……呜咽？细微的、破碎的颤抖从她紧绷的脊线传递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所遁形。

“今汐！”

那身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听我解释，”他上前一步，试图靠近，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让她把印记弄掉，我抓住了她的手是想推开她……”

“与我无关。”

今汐的声音传来，冰冷，僵硬，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每一个字都冒着寒气，彻底切断了他所有急切的话语。她依旧没有回头，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玷污了什么。

“怎么会无关？”漂泊者感到一阵无力又焦灼的刺痛，“你明明……”、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锉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他的神经。那刻意强调的“公务”、“私事”，那划清界限的疏离，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伤人。

“不是的！”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猛地绕到她面前，强迫她面对自己。

今汐猝不及防地抬起头。

泪水。漂泊者呼吸一窒。

她苍白的脸上，竟清晰地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在昏黄的灯笼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蓝色眼眸，此刻红肿着，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委屈、受伤、失望，还有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荒芜。她看到他眼中的震惊，猛地别开脸，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湿痕，动作仓促又带着一种羞愤。

巨大的懊悔和一种尖锐的心疼瞬间攫住了漂泊者。他所有急于解释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