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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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言谢。”今汐仿佛能洞悉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径直打断,声音依旧冰冷,“此物放在我处已无意义,交还于你,仅是完成一项未竟之事,以免……心有挂碍,影响公务判断。”
心有挂碍。
这四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重锤般敲在漂泊者心上。原来,她并非真的毫无波澜,她只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强行压抑、冰封,变成了需要被处理的“公务”,需要被割舍的“挂碍”。
说完,她不再有任何停留,迈步离去。步伐依旧稳定从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漂泊者悸动的心尖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巷口拐角,没有一次回头。
漂泊者僵立在门口,许久,才缓缓低头,解开深蓝色的包裹布。
里面果然是一柄连鞘古剑。剑鞘古朴暗沉,材质非金非木,触手冰凉。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三寸。
剑身狭长,泛着幽冷的青光,上面果然铭刻着细密繁复的银色符文,在夕阳下流淌着静谧的光泽。一股清冽平和的气息顺着剑柄传入掌心,竟真的让他连日来焦躁不安的心神感到一丝奇异的宁静。
这柄剑,是她在他最混乱无助的时候,默默为他寻来的“微末用处”的依靠。
可她送来时,眼神却冷得如同这剑身本身的寒光。
漂泊者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的宁静与他内心翻江倒海的痛苦形成了尖锐的对比。她送来了可能对抗弗洛洛的力量,却也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温暖的可能。
物归原主。心有挂碍。
原来,彻底的失望,不是愤怒的指责,也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这般冰封千里的平静归还,是将过往一切温柔关切都定义为需要清除的“挂碍”。
夜色悄然降临。
漂泊者抱着那柄冰冷的古剑,缓缓滑坐在门槛上。今汐离去时的背影和弗洛洛诱惑的低语、珂莱塔玩味的笑容在他脑中交织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