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江湖故事#莫·言·行（一）

天很阴沉。

莫白的心也是如此。

他每次前去杀人的时候，心情都很沉重。他不愿意夺走别人的性命，却又没有办法，因为他是个杀手，他需要生活。

直白点说，他需要钱。

莫白没什么重病的妹妹、卧床的父母又或者身处红尘的情人。他只是爱喝酒。每一个爱喝酒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莫白也不例外。

但是没人知道他的故事，他也不曾跟人提起过。前来寻他的人，一半都是找他来杀人的，也不会有兴趣听他的故事。

另一半？另一半都是他的仇家。

一个行走江湖的杀手，是不可能没有仇家的。

莫白看看了天，似乎要下雨了，他不想淋湿，因为身上湿漉漉的会影响他杀人。

缓步迈进一家客栈，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唤来了小二。

几道素斋菜，一小份干粮——这是他的习惯，杀人之前只吃素菜。

他本想再点一壶酒，按他的性格也应有一壶酒，但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撇了撇嘴——莫白好酒，但是酒品不行，这也是他一直缺钱的原因，大多数钱财并非换了酒，而是赔了钱。

三口五口解决掉了饭菜，他又要了一间上房，一晚要五两银子。

可莫白觉得无所谓，毕竟这家客栈已经开不过今晚了。

他要杀的，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委托人是一名女子，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莫白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但他只管杀人，他对女人也毫无兴趣，或者说，比起女人来，他更喜欢酒。因为喝醉了，他就记不起那个故事了，那个让他想喝醉的故事。

夜深了，窗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莫白坐在床边，就着昏黄的灯光，擦拭着他的刀。

那是一把雁翎刀，刀长五尺三寸，刀把直茎漆皮，刀头一枚圆鐏绣球环，刀颚处虽无刀盘，但上秀一金龙吐信配以素面云团，映衬着刀刃银光四射，仓啷啷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把官刀，还是锦衣卫总旗以上才能定制的官刀。

但它的主人是一名杀手，一个每天喝的烂醉的杀手。

“铮……”还刀入鞘，莫白推开了房门。走在木制的走廊上，脚下却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从楼梯下望，柜台里只剩下那个掌柜的在算账。

缓步下楼，直到莫白走到柜台前，那掌柜的仍旧没有发现。

“叩叩……”莫白轻敲两下柜台，这掌柜的才抬起头来。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汉子，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堆着笑：“呦，这位客官，您瞧瞧，我这太忙没发现您，真是怠慢了，不知您需要点什么？”

莫白叹了口气，他心情不好，每次要动手之前，他的心情都不太好，“有人用五百两白银，跟我买你的命。”

那掌柜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有了些许慌乱：“这位客官，您莫说笑，小老儿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从不曾得罪何人，又怎会有人用如此高昂的价格来买我的命呢。”

“我只管杀人。”莫白低声到，他的头开始痛起来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完事，拿到赏金，然后把自己灌醉。

掌柜彻底慌了，扭动着臃肿的身体，想要从柜台钻出来。

但莫白没有给他机会。

“锵琅琅”一声，腰刀出鞘，一抹寒芒迸出，霎时间灯火昏暗，只听得淡淡一声，那掌柜的身体便不动了。

还刀入鞘，莫白转身便准备离开，他杀人，不需要第二刀。

刚走几步，他又站住了，回身从柜台上拿走了一壶女儿红，仰头灌下，砸了咂嘴，将酒壶扔到一旁，推开客栈的门，走进雨中，嘴里还嘟囔着：“还是没有她的女儿红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