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江湖官方小说试看-(换了一种风格)
之前的风格很多朋友觉得太跳了,网文风太重,就重新构思了一下,学了一下金庸风格,给大家品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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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需,先放出2章给大家试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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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切开始之前
禾兴城西边有条官路,沿官路走不远,便是西桐。
西桐是个小镇。因树得名,自然是镇里镇外都长着泡桐,四五月份,泡桐花开,每天都要在镇里落上一层。整个镇子,也都弥漫在泡桐独有的甜味中了。
沿西桐向北六十里,有一处无名小溪。再沿着小溪上浮起的晨雾向上走,走进山里,便是一个无名村落。
狼九思就生长在这个村里,他的爷爷一年前死了。
爷爷临死前唯一的嘱托,就是别忘了自己配药、吃药——狼九思有皮肤病,后颈有一块乌黑的鳞片,如果不吃,那鳞片便要长满全身。
那药配起来极为麻烦,需要前后采集八种药材,虽然七种药都是常见的草药,附近山中就可踩得,另一味鱼须草,在家中院子也有种。但八种药配比必须完全一致,每次称量都得完全地等比,错了一丝一毫,吃下去就要拉三天肚子。
这病村里都知道,所以哪怕他已经十五六岁了,长得不赖,还有一座爷爷留下的水磨坊——按说已经是顶好顶好的条件,还是没人上门提亲。
全村人都得靠他的磨坊碾谷子磨豆腐,他自然是不愁吃穿的。半年前,磨坊的枢纽坏了,村里一方面担心从此再没有磨坊用了,另一方面也有些幸灾乐祸——这狼九思的清闲日子,终于到头了。
但他又给修起来了。于是日子照旧。
不愁吃穿,自然没心没肺,在村里游手好闲,可谓是人厌狗烦闺女躲。没有一个不烦他的,但也没有一个真正地跟他撕了脸皮——毕竟他只要抬一抬坊里的秤杆——但还好,狼九思并不是那种人。
他只是烦人,并不算计人。本性不坏,只是闲的——
狼九思在磨坊里坐着,不远处便是村里,耳边是日夜不息的水轮声。汩汩流淌,仿佛这无尽头的日子。
“哎……不知道马大姐家里的闺女怎么样了。”狼九思想着,便站起身,“算算也快有十岁了,模样也该出落了。”
“不如今天去看看?”狼九思想到。
但又作罢。
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前些日子,戏班子刚在村里搭过一台,他自然是从头到尾地看了的,甚至为此迟了一天配药——那花旦真是好看。
好看得就像画里的、戏里的,不对,本就是戏里的。但狼九思在戏台散伙后,又交了十几袋粮食做门票,与那狼耳花旦见上了一面。
本来十几袋粮食,折换成银两也不过二十。但那戏台来都来了——又只有这一人愿交这钱,狼九思多了也不愿再出——便只好降了门槛。
狼九思和那狼耳花旦见了盏茶的功夫,虽然只是清谈,连个小曲都不曾唱。但她的的谈吐是雅的、姿态是美的、衣着是整洁的,甚至是周遭的空气都是香的。等等等等,都对这个生长在无名小村的少年,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雅致——以及什么是粗俗。
他的一言一行,和那狼耳花旦一比,简直土到了地里去。狼九思在她面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她一瞧他,狼九思就羞得把头扭到一边,喝个茶都哆哆嗦嗦,都不知道上下嘴唇是哪一瓣先碰杯子了。
也怨不得那狼耳花旦言语间多有疏离——
爷爷曾教过的那些诗书,自己怎么就没能好好学呢?爷爷教了两手功夫,自己练了两年,也中途放弃了——若是好好地学了,练了,昨天也不会表现成那样吧。
哎。狼九思想着,掩面而叹。
马大姐家中的闺女,又有什么好看的呢?村里的那些姑娘,又有哪一个比得上那狼耳花旦呢?
但自己,又怎么配得上人家?
狼九思毕竟是狼九思,他很快放下了心事。
先去配药吧,毕竟已经耽搁了一天。再耽搁下去,等鳞片长起来了,更离那花旦远了,虽然本就不可能吧。但心里有个美好的影子,又妨碍什么呢?
狼九思打定了心思。出门了。
那药除了鱼须草,还需要蜂毒、红花、绒樱菊、菊花、铁力木、黑豆和甘草。这几味药材在山上都有,常年需要采摘,让狼九思对它们的所在位置极为熟悉,这其中只有蜂毒略有些麻烦,但也只要手快些,在野花丛里抓上几只蜜蜂就行。
狼九思晃晃悠悠地往山上走,已经开春了。虽说春寒料峭,但四围都是山,只有一点微风,太阳又暖洋洋地当空照着。狼九思在山上的小路上走着,触目皆为青山绿水,心情也逐渐轻快起来。
他很快采完了药材,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山间的小道上,洒满了红彤彤的夕阳。
狼九思哼着昨天听来的曲子,想着那花旦的模样和声音。声音也越来越大……
“猪三离了那西桐县~~”
“红脸的牛耳登盗御鸟~~”
“临行喝家一晚粥,浑身是肝雄赳赳~~”
“救命——”突然有求救声。
狼九思停下了口中的曲子,仔细地听着。
“救命——有人吗——”
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从山头传来。
狼九思向侧边的山头走了两步,果然,求救声越来越大了,还带着些嘶哑。他快走两步。
“救命啊——有没有人——”声音夹杂着呜咽,听着让人心疼。
狼九思大喊,“你在哪里——你怎么样——”
那声音确实熟悉,但嘶哑严重。这边靠近山顶的地方确实有个大坑,村里人倒是也会在这山上砍些柴火回去。狼九思心中一边猜着是村里的谁这么不注意,一边加快了步伐。
狼九思听那声音急切,自己的脚下也发力,靠着那两年半学不学的功夫底子。很快接近了大坑。
坑中竟然是那花旦。
第二章 狼萤
狼九思没有犹豫,也没有作太多表情,他一言不发地伏下身子,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那花旦一看是他,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太好了,官人!是你!”
狼九思低头伏在地上,只是道:“姑娘,我拉你快上来吧。”
握住他的那双手是那么的柔软,软得狼九思的心里一荡。
那狼耳花旦被拉了上来,对狼九思抽泣着,又是道谢又是磕头。
狼九思也忍不住红了眼,赶忙搀起她:“你们的戏班子呢?怎么就留你一个了?”
这台戏班子除了这花旦,有其他十几个,还另外有一个演青衣的、演老旦的。
“戏班子被巨蛟帮的人……”花旦抹着眼泪,“他们说自己帮主大寿,要我们去唱戏表演,就半路上把我们都请走了。”
“请走?”
“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剑武器……”花旦可能是想起了那场景,眼泪落得更快,“我们也,也不敢不走啊……”
狼九思叹一口气,他想起昨日与她的相见,那时,是花旦在远处、高出,他在低处;现在倒好,是她必须得依了他的帮助,否则连这不慎落下的坑都出不来。
“姑娘,不如我们先回村。”狼九思说:“这边山上没什么野兽,就晚上蚊虫多——也没个人睡觉的地方。要不我们先回村?”
“多谢官人相救了。”那花旦看了看狼九思,赶忙谢道。
两人这就往回走了。
狼九思一半问,花旦一半哭地,在路上断断续续地说了那些喽啰是如何在言语上轻薄她和那个青衣,眼神是如何的直勾勾地盯着。以及他们又是怎么被小头目呵斥,说那巨蛟帮帮主要先尝过了,才轮得到他们之类的话。
狼九思听得心头起火:“怎么有这种人!”
他用力往路边的树干上打了一拳,那树顿时发出沉闷的一响,他把拳头挪开时,树干上已经印上了一个浅浅的拳印。
狼九思心里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是爷爷之前教的那些?可是自己从来就没像样地练过两天……
那花旦一惊,眨着眼看着狼九思和树上的拳印,愣住了,连那毛茸茸的耳朵也用力地向后别着,都平了。
便又是一顿安慰和抱歉,言语中又透露出那花旦的年纪,原来也和狼九思一般大。这倒是让他高兴起来,狼九思想起昨天她的那些高雅谈吐,不由得仰视起来,还以为年龄已经过了二十。
他们一路上往回走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山间的道上仍然是映着夕阳,一转弯,远处山脚下便是村子了。两边的梯田闪着水光——不算胜景,但也别有一番农家的恬淡风情。
“真好看,”花旦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 ”
“前面那个水磨坊,我一个人住那里。”狼九思指着远处的水车说道。
两人到了磨坊里头,狼九思特意四处瞧了瞧,无人看见。便安下心来,和花旦说道:“这边地势高,除了这个水磨坊就再造不了别的房子了,村里人都住在远处。”
“所以姑娘你……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和我一块……回来,那个——污了名誉。”
那花旦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耳朵动了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也是你救我回来的,和你一块又有什么?”
狼九思红了脸,但还好日头已经落下,水磨坊里已经黑得看不清人脸了。
“姑娘那,能否请教——芳名?”狼九思,想起来昨天戏里小生口中唱的“芳名”。
“哦,原来还没报上小女子姓名……”花旦起身揖了一礼,“小女名为狼萤,多谢官人今日相救。”
“哦哦,狼萤姑娘你好。”狼九思也说,“我也姓狼,叫九思。”
“看你这脑袋就知道啦!”那姑娘轻快地说着。
“那狼萤姑娘,你在这坐一会儿,那边罐子里有些吃食,是我平时自己做的,虽然味道不好……但要是你饿了——”
“你要去哪里?”狼萤顿时有点着急。
“我去村里马大婶家,她家宽敞些,问你能不能与她女儿同……同睡。”同字出了口,狼九思就觉得自己要失言了,,但又没能忍住。果然,同睡二字实在太不适合……但是说什么呢?一起睡觉?狼九思心中苦恼。
“不用——还麻烦别人。”狼萤不愿意,“而且……我怕……”
“不用怕,马大姐人很好的!经常帮别人,我的衣服破了,还是她帮忙补的。”
“但是……”
“哦,我们村里的人太不识礼数……到时候你过去住了,肯定是七大姑八大姨地围上来,问东又问西的……”狼九思心里懊恼,自己刚刚说住、暂住一晚不就好了?非得提睡……睡睡睡,有什么好睡的!
“狼萤姑娘,那这样,你就在我这里暂住一晚。我去敲敲村里的门,他们平时都要用这磨坊,找个理由借住一晚,倒也没什么。”狼九思一边说,一边把蜡烛点了起来。
“不用……”狼萤低头,连耳朵也委顿了,“我……那几个喽啰说他们在每个村子都有眼线……我怕……”
“哦?”狼九思想了想,“可我们只是个小村子,连名字都没有,看村里人……谁也不像是眼线啊。”
“我……我怕……今日跑了好多路——鞋子也破了,脚也肿了……”
“对了,狼萤姑娘,说起来你是怎么跑掉的?”狼九思一路上只顾着可怜,连着最要紧的关节也忘了问。
“我是说自己要……出恭才……”狼萤提到这个,声音又颤抖起来,“他们一路远远地跟着,一边跟一边调笑小女,直到我哭得嗓子哑了,他们怕后头影响了唱戏,帮主责怪……才离得远了。”
“官人……今天就别了吧……”狼萤抬起头看他,眼里充满了恳求,“我还是怕……”
“哎,好,那就你睡下边,我睡上边。反正也没人看到。”狼九思应了下来,其实他心里高兴得紧,只是故意说得无奈。
狼萤低声应了一声,“那就多谢官人……”
“对了,你肯定跑了一整天,没吃没喝吧。我也真是,连碗水都不给你倒。”狼九思想起来,忙不迭地去倒水了。
“谢谢官人……”狼萤喝了水,神色也安稳许多了。嘴唇和眼睛都润润的,烛光中摇曳着她的面庞,看得狼九思心情一荡。
还好,他有了退场的由头,转身去烧火做饭了。打水、淘米、他还特意拿出两个鸡蛋,准备在粥快煮好的时候放进去。
屋里虽然黑,这对住惯了的狼九思来说倒不算什么。他坐在灶后,看着炉膛里闪动的火苗,脑子里想着要不要去找马大姐家换只母鸡。但自己平常又顶多只是吃个鸡蛋,突然去换母鸡,会不会让她起疑心?
“这么黑,你能看清?”狼萤在远处问道。
“做得惯了!没事的。”狼九思在灶台后回答。
“我有些冷,能不能……坐过去。”她问。
“哦——可以,当然可以。”狼九思回答。
那条小板凳瘸了条腿,但倒也能勉强坐下两人。狼萤一挨着狼九思坐下,狼九思就像被烫到了一样,跳了起来。
“狼萤姑娘,我去前面看看锅,是不是好放鸡蛋了……”
“官人,你……再坐一会好么,我坐在炉膛前,可旁边的事物却又显得黑了,心里怕得紧……”狼萤垂着头说。
“哦,那……好。”狼九思捋捋自己衣服,坐在小板凳上。
狼萤的身体靠了过来,狼九思僵着,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狼九思说道,“姑娘,我去看看锅……过会儿还回来……”
等狼九思把鸡蛋放进去,又在那小板凳上坐下的时候。他感受到狼萤的身体一下一下地轻轻抖动着,嗓子里也低声传来了哭泣。
“狼萤姑娘……你怎么又哭了……”狼九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嗓子都哑了,你还要唱戏呢……”
狼萤在一边哭得更凶,“师傅、小火、阿叶都被他们抢走了,我是跑了出来,只怕他们要为我挨打了,呜呜呜……能不能活着出那巨蛟帮呢……呜呜呜,以后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狼九思握了握拳头,但又只能沉默地松开。他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只能起身去把粥盛了,把那两个鸡蛋都分给了狼萤。
“狼萤姑娘,先吃吧……”狼九思把碗递过去。
狼萤好像也觉得自己哭得太多,也只是沉默地接了过去,看到两个鸡蛋都在自己的碗里.也只是顿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头默默地吃着。
她一直坐在灶后面。狼九思胡乱扒拉着稀饭,心中的那点旖旎的兴头也被她和他们的悲惨命运冲走了。
吃完后,狼九思把自己的被褥搬上楼,又把爷爷用的被褥铺在一楼。
忙完后,他过去收拾了自己和狼萤的碗筷。
狼九思对狼萤说,“狼萤姑娘,先睡吧……这被褥,放得久了可能有点味道,但都是好好洗过了的。”
狼萤看他一眼,低头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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