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Chapter11梦游仙境
修改于2020/05/2155 浏览同人
目录：
I was the knight in shining armor in your movie
Would put your lips on mine and love the aftertaste
Now I'm a ghost I call your name you look right through me
You're the reason that i just can’t concentrate
I yeah I've been trying to fix my pride
But that sh*t's broken that sh*t's broken
Lie lie lie lie l-lie I try to hide
But now you know it
That I'm at an all time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
——《All Time Low》Jon Bellion
“罗赛塔，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
“嗯。是时候了。”
“我觉得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不行，这太突然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罗赛塔。也许一点刺激的意外更适合我们。”
“即便你这样说……我……不行，还不可以。我最近……不行。”
“别害怕。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难道你信不过我？放心，虽然你是第一次，但不会有什么痛苦的。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我只是觉得……这样太仓促了。而且……我们暂时还没有到那么亲密……”
“亲密关系不就是在频繁的接触中培养的么？”
“……可是……”
“……可你不让我深入意识，我怎么才能帮你解决问题啊！”
“这……好吧。”
…………
特蕾西娅走了很久，在这看上去像古典城市一样的地方。
干净的街道，路边的行道树，两旁的商店和餐馆。
无人驾驶的公共汽车安静的躺在车站旁，没有人上车。
特蕾西娅看着前面，隐约看到一个教堂一样的地方。
刚刚穿过了无人的集市，田野，荒郊野外，现在又是无人的城市。这一路上，丝毫看不出有用的信息。
看来那教堂就是自己的终点了。
转眼之间，自己便已经站在宏大的建筑之前。
……不是教堂。反而更像是一个……大图书馆？
装潢相当讲究精致，斑驳的地方和偶尔出现的深色裂纹充满厚重的古典气息，增添了完全没有意识世界那种模糊的感觉。
刚想把大门推开，它却自己缓缓打开，迎接这些年来唯一的访客。
图书馆里相当昏暗，只有上方的玻璃穹顶投过的光线和这条直达中心的走廊。特蕾西娅径直朝着深处走去，地上铺着暗青色的地毯，上面绘制着精美的花纹，让人忍不住多欣赏一番。两边的书架相当古朴，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望不到尽头。可以看到有楼梯架设在图书馆内，便于阅读，但……看上去了无生气，似乎没有人来过。
慢慢走到大图书馆的中心，特蕾西娅停止了脚步——摆出一副警戒的架势，看着毫不理睬自己，只顾着翻阅着手里笔记的陌生男人。对方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在桌子的四周随意散乱的放着一些垒成小山的书本，还在这片中心区域的四周放着四盏落地式的台灯，温暖的黄色灯光在这里为图书馆增添了一丝安稳舒适。
特蕾西娅看到对方缓缓抬头，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白色短发凌乱，几乎遮盖住了他血红色的眼眸。很难相信这样的温和会在一个血魔的脸上表现出来——哪怕是伪装都不可能。
“你是……血魔？”
“不愧是萨卡兹的王族，特蕾西娅殿下。哦，请允许我稍微整理一下。”
血魔男子把眉头凌乱的头发稍微理顺了一点，又用从不知道哪里拿到的发饰固定住。戴上桌上的无框眼镜。这样一看居然像一个学识渊博的学者。
“你不是……哈特博士？还是说……”
“赫伯特？不不不……当然不是。”血魔摇了摇头，极力否定特蕾西娅的揣测，“我只是一个保管员。或者说，是他的副手。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是潜意识？”
“潜意识？”血魔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错了，错了。小公主。别猜了。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男子起身，身上的黑袍微微摆动——看上去像是古代教宗或是巫师的服饰。悬挂的银质装饰和胸前垂着的银色剑形饰物显示出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血魔。
“你到底是谁？”
“嗯……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叫我……血先生。嗯。或者叫我血族之王。什么都行。”
“……你的确是血魔？”特蕾西娅试探道。敢用王为自己命名，不是疯了就是另有隐情。
“当然。我是完全的血魔，不过不是绝对纯血。血统不会骗人。哦，我忘了，现在的我没必要谈什么血统。不过还是再次表达敬意。特蕾西娅小姐。在这里我就不称呼你为殿下了。”
“好。”特蕾西娅也并不抵触。毕竟这里不是卡兹戴尔，对方好像也不是卡兹戴尔的本地人。
“那么，请随我来吧。小姐。我带你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在那里会有其他的朋友迎接你。我就不陪你了。毕竟……今天我只是轮值。”
“嗯……”
“其实能在这里见到你，我们都很高兴。”血魔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让特蕾西娅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
……
黑暗的空间里，无数的银色大门悬在空中，有些已经完全打开，深不见底的黑洞隐藏其中。有些仍然紧闭，但渗出的不详气息仍然令人不能直视。
身着暗色法袍的术士走在荒野里，对悬在空中的大门恍若未见，直奔最恐怖的存在而去。
看着眼前浮起的闪着虹色光芒的球体，赫伯特稍微有些犹豫。
最后，他还是决定揭开这层被层层掩藏的记录。
像拂去灰尘一样揭掉掩盖着的迷雾，片段放出剧烈的强光，几乎要点燃赫伯特的身体。
……
“所以……拜托了。”
“行了，小子，我知道了。那么，你跟我来吧。”
面前穿着灰色长裙的蓝眼少女老气横秋的撵走了血魔，瞥了特蕾西娅一眼之后，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头也不回的直奔最深处走去。特蕾西娅还沉浸在刚刚看到这里丰富的库存的惊讶之中，也没怎么在乎少女略显倨傲的态度。
少女的手划过书架上的每一本书：“看着。这里的东西都是赫伯特的早年经历。哦，就是你嘴里的……哈特博士。呵。你要找的应该是操纵战争的经历，是吧？我真不敢相信，他会让你这种人深入他的意识中。你是取了巧吧？啧啧……”
“……我只是想要找到有关的记忆而已。其他的……”
“像你们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赶紧看，看完了就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好……”
“赫伯特警惕性越来越低……我以为他够成熟了。被利用的还不够么？”
“……”
“我不管你是谁。所谓的卡兹戴尔王女这个身份只对刚才那个小子管点用。对我来说，但凡你对赫伯特图谋不轨，我就把你永远留在这里。他们都会支持我，哪怕那个人也是。”
“……”
特蕾西娅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有点委屈。明明刚才还和那个血魔聊得还不错，可走在前面毫无礼仪的人说出的字句之间含讽带刺，对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眼看着就差把自己赶出去了。特蕾西娅可以绝对保证自己没有得罪身前这个女人，但对方满是恶意的态度却让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找到了。你过来。”少女几乎算是呵斥的语气让特蕾西娅回过神来。特蕾西娅看到少女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正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
“……谢谢。”
特蕾西娅不想再和她说话，接过递来的厚书，刚一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每一页都是空白的，一种被戏耍的羞怒感再也无法抑制。
“对不起，请为我换一本吧。”还维持着最起码的修养。
“那是最适合你的一本。看完了？看完了就走吧。祝安。”
少女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特蕾西娅，眼里升起一种像是解气一样的愉悦感。
最终，特蕾西娅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把这本空白的书狠狠丢出去的欲望，只是死死地盯着少女。而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仍然只是轻蔑的看着自己。
“请为我……换一本有内容的吧。”特蕾西娅把书递到少女面前。
“不爽的话你可以动手哦。”
“……我来不是为了和某人闹得不愉快。尽管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受到这样的轻薄。”
“呵……不愉快？我看……”
“住口，不许再说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特蕾西娅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相当低沉，感觉说话的人相当稳重，和面前的少女相比，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更明事理。
“你来了？”完全无视了等在一边的特蕾西娅，少女看向身后的拐角处。一个束着头发的蓝发青年缓缓走出来，身着简装，暗红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的朝着这边的特蕾西娅注视着。不，比起注视，不如说是……简单打量。
“别这么暴脾气。赫伯特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孩子，担心什么？”
“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况且在我眼里，他和孩子也没啥区别。”
“放心吧，这个王女看上去不是那种人……”蓝发青年把少女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特蕾西娅眼里无比讨厌的这个人此时却显得那么温顺。“喂，你是特蕾西娅，是吧？你手里那本书……不能直接看。赫伯特已经把这些归类。你试着用技艺去碰触，要是仍然看不到，就说明你权限不够。否则里面的内容会直接浮现在你眼前。”
“谢谢。”特蕾西娅轻轻躬身，表达自己的谢意。随后就准备发动自己的技艺。黑色法术悬在空中，黑色菱形浮现出来。
在技艺即将触碰的一刻，那个态度恶劣的少女突兀的叫住了她：“喂，你等等。”
特蕾西娅应声停止，看着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的少女。
“你是为何而来？”少女一脸正色，淡蓝色的眼眸如一泓秋水，洞彻人心。
“……我是为了卡兹戴尔而来。”
“赫伯特与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将近两天前。”
“这样啊。那没事了。你注意一下，进去之后，你会亲身经历一些赫伯特视角下的记忆，而不是旁观。所有的感官感受都会在你身上体现。要说的话，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附体。你要有心理准备。不用太担心。经历一段时间之后，我会把你拉出来。你不会需要所有的信息，是吧？”少女脸上刻薄轻蔑的神情完全褪去，露出一丝算得上是阳光的微笑。
少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特蕾西娅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至少，现在面前这两个相互依偎的人看上去***意帮助自己。
“好。谢谢你们。”
“不客气，那我们送你一程。”
蓝发青年打了个响指，特蕾西娅便感觉眼前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看着落在地上的厚书，蓝发青年叹了口气。少女抚摸着他的脸庞，一刻也不愿挪开视线。
“其实你的态度可以好一点，亲爱的。”
“我只是忍不住。我担心她是为了利用赫伯特。也担心她是耍了什么手段。王族的人心都脏。”
“我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一样。赫伯特敢把她的意识吞并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你也该对赫伯特的事释怀了。”
“我们毁了他的生活。我们做些什么补偿他是应该的吧？”
蓝发青年缓缓摇头，冷漠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愧疚。“毁了他的是我。还有他们。你是唯一一个保护他的人。”
“可我太懦弱了。”
“别这么说。至少赫伯特……现在有她了。”蓝发青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地上的古书。
“我担心是另一个轮回。”
“不会的。乐观点儿。”
“嗯……”
“等等，你给的那本是哪里来的？”
“嗯……嗯？坏了！”
“怎么了？”
“这是和她有关系的回忆！啧……完蛋了。我记得他们意识也融合过，所以……呵呵呵……意外，意外……”
“不会吧……伊西丝这种错误你怎么能犯啊！”
“呃……我觉得已经晚了。她肯定会一看到底。不过应该解不开赫伯特的咒法……吧？”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嘿嘿……不是挺有意思的么？”
“你啊你……先是那个人。又是一个萨卡兹……”
……
好疼！撕心裂肺的痛感。
这是特蕾西娅回过神来之后的第一感受。
是个……女人？我附在了女人身上？
附身的对象不是赫伯特，特蕾西娅有点失望。
手上有流血的感觉。不……是整条胳膊，整个身体都在渗血。
好像即将要崩溃了。
手里紧紧握着长剑。死死地望着前面。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可……这不是指挥作战的经历吧？
……我被耍了？
在自己思考的时候，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化——看上去是在……猎杀怪物？
四周都是巨大的看不出原本形状的尸体，和满地的黑色液体。看起来都是这个女人自己的作品。
一群怪物冲过来，其中有一部分直直的朝着自己这边过来。
这具身体毫不畏惧，尽管特蕾西娅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附身的人纵身跃起，身手矫健，灵活的躲过为首的巨怪的袭击。那些恶心的触手和尖锐的源石结晶刺刃袭来都被轻松闪过，要么就被红色的剑光一剑屠灭。
女人厉啸一声，白发在空中飘扬，手中黑剑光芒绽放，一剑斩出，赤红色光华闪过，几十米高的怪物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便像纸片般被突破，巨大可怖的伤口让它发出痛苦刺耳的低吼，腥臭的黑色粘稠液体喷出，被女人险险闪过。周围几百米范围内一起遭殃的小家伙就没有这么幸运，多数都直接在剑光中泯灭，尸体都没留下。
“——！退回来！”
特蕾西娅听不清那个称呼，不过应该是某人的名字吧。
这具身体迅速回退，红色的光芒加持下，好像跳跃空间，直接回到某人身边，有些脱力。看到怪物急速追来的情景。触手探来，似乎要直接将这个女人置于死地。
很紧张。不过……很淡定？好矛盾啊。特蕾西娅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情绪，有些在意。
在即将被穿刺而死的时候，那个怪物很突兀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紧接着就感觉到背后出现了温暖的依靠。女人抬起头，特蕾西娅看清了那张脸。
是……赫伯特？只是……好厉害……
女人看到赫伯特手里握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剧烈的法术波动闪过。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精心制作的荆冠，似乎是至纯源石的成分，正释放着幽蓝色的光芒。
赫伯特让这个女人靠在怀里，身边尽是深蓝色的领域。特蕾西娅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十分幸福，还很安心。
是他的倾慕者么？特蕾西娅突然有了一点点兴趣。
野兽的低吼越来越弱，似乎是赫伯特的法术有了作用。
女人缓缓闭上眼睛，特蕾西娅的意识也缓缓脱离。
等到特蕾西娅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乡野之中。只不过……感觉有些虚弱？
这个身体……好吧，看这白发，或许还是同一个人。
不出意外的，身边正是赫伯特。只见他身着黑色风衣，一脸愉悦的缓缓踱步。尽管不是亲身经历，但特蕾西娅还是能看出他的满足和闲适。
“——，我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嗯？说呗。”语气十分温柔，和刚才经历的战斗相比简直是两个人。
“你看我们都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了，对吧。”
“是啊。”有些疑惑。不过旁观的特蕾西娅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几年……自从你在哥伦比亚的事情结束，咱们好像就没分开过。”
“说起来也有好几年了。嘿……不过也和你学到了很多东西啊。”
哥伦比亚？不，问题是，这是哪一年？算了，还是得听下去。
“嗯……”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啊。”
“——。”赫伯特突然站定，看着这个女人，目光有些闪烁。
他很紧张。不用技艺也能看得出来。特蕾西娅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也有些紧张了。
“——……”
“……怎么了？”
“ ……我们在一起吧。”
“赫伯特……你……”
果然是啊……活在意识里的特蕾西娅低低笑着。如果能露出表情，那么她现在一定笑的像个……唔，开始激动了。
“我原本不缺少情人，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女人。但是……”赫伯特的脸上涌上一丝红色，显得像个毛头小子，“遇到你之后，在这段时间里，我想过……甚至偶尔会想到我们以后的样子。在傍晚，橙色的阳光照在屋子上，我们坐在露台，围绕在餐桌旁，和几个孩子一起……然后我们……在一起，很愉快。在阴雨天，我们坐在一起，看着庭院里被雨点敲着头的花草，听雨点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在卡西米尔的草原，在汐斯塔的海边……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期待这种小家庭的温暖。在那一刻，我决定，我要结婚。所以……请你……能答应我这个自私的请求。”
特蕾西娅感觉这具身体在……流泪？啊，果然是小姑娘，一句两句话就被冲昏了头脑。不过这算是……两情相悦？蛮好的啊。
“赫伯特……”
“请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们……结婚吧！”
“……嗯！”
特蕾西娅感受着汹涌而来的情绪，在意识的世界里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啊……果然凡事就是要说出来嘛。
哎，等等……如果这个人是……那岂不是……！
所以我才会看到这样的记忆么？
但……为什么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