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干员档案资料未公开记录25】
2021/01/2675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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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补人偶是需要很多时间的，不要责备她的迟到。
干员巫恋档案资料？（未归档）
（【】内为童谣《谁杀死了知更鸟》）（黑暗注意）（私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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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killed CockRobin/谁杀了知更鸟?】
【I,said the Sparrow/是我，麻雀说，】
【With my bow and arrow/ 用我的弓和箭，】
【I killed CockRobin/我杀了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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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翻开那本童话书，安洛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14岁，有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橄榄色的漂亮羽毛，哦，耳朵稍向下的脖颈处还有丿红橙色细软绒羽——那是她最自豪的东西，即使孤身一人她也把它们好好护着。
落雪时会很暖和，就像母亲还在她身边一样。
安洛尔推开蛛网占据的木门，扫帚抵在桌角，整个旧储藏室唯一的天光都落到那本童话书上。像是一种迷幻，像是一种必然，她靠近那本书，掸去灰尘，亲吻书封。
丝线攀上她手腕，鲜活灰尘开始梳理她的羽毛。
她的指甲树枝一般生长分杈，她的声音透明成切片，水晶吊灯下映着知更鸟的尸体。
——
【Who saw him die/谁看见他死去?】
【I,said the Fly/是我，苍蝇说，】
【With my little eye/用我的小眼睛，】
【I saw him die/我看见他死去。】
【Who caugh this blood/谁取走他的血?】
【I,said the Fish/是我，鱼说，】
【With my little dish/用我的小碟子，】
【I caugh this blood/我取走他的血。】
——
安洛尔是被卖到岛屿上来的，‘一公升柴油和七天三人份的水’，她的价格，父亲与商贩谈好的价格。
直到她被塞进后备箱父亲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整个过程她只听见母亲断断续续的抽泣还有摔打声。
她是件明码标价的商品，嗯，戴鸭舌帽的男人也这样说，‘感激吧，你一个人的命可以让他们都活下来’。
那时她才8岁，黑漆漆后备箱里颠簸过极为漫长的路程，手脚捆到麻木，喉咙哑了，眼睛只看得见缝隙外漫天的黄尘。她被带到好几个城市，她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卖走，或是在她面前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她是幸运的，他们都这样说。他们不忍心杀掉一个小孩，所以路过岛屿时，她被踢下车，戴着镣铐，送给当地的权贵——宅邸的女主人需要几个像模像样且听话的仆从。
“真**没用！再打碎一个盘子，今晚的饭也没了！“
“是，夫人。”
安洛尔继续干活，把伤痕遮在袖子底下。
——
【Who'll make his shroud/谁为他做寿衣?】
【I,said the Beetle/是我，甲虫说，】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用我的针和线，】
【I'll make the shroud/我会来做寿衣。】
【Who'll dig his grave/谁来挖坟墓?】
【I,said the Owl/是我，猫头鹰说，】
【With my pick and shovel/用我的凿子铲子，】
【I'll dig his grave/我会来挖坟墓。】
——
她是被遗弃的商品，她是年龄最小的那个仆从，所以她一直受欺负。她得不到冒着热气的午餐，她的住处也只有一捧潮湿生霉的草垛。
偷懒会失去食物，但是努力也得不到。
反抗会增加伤痕，但是顺从也不会减少。
她开始变得麻木，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她有时一整天都在干活，有时又不见了踪影哪里都找不着；她会自觉用藤条抽打自己的手臂，也会脱光了站在大雨下面供他们笑话；她常常在空荡积灰的旧阁楼走来走去，夜晚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安洛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
【Who'll be the person/谁来当牧师?】
【I,said the Rook/乌鸦说，是我，】
【With my little book/用我的小本子，】
【I'll be the parson/我会来做牧师。】
【Who'll be the clerk/谁来当执事?】
【I,said the Lark/是我，云雀说，】
【If it's not in the dark/只要不在夜晚，】
【I'll be the clerk/我就会当执事。】
——
可当安洛尔发现那本书时，她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儿，掸去灰尘，翻开它，希望找到一则母亲给她讲过的童话：
书的封面真好看，鸟儿们围着知更鸟歌唱，一切都那么幸福和美好。
知更鸟是勤劳的鸟儿，知更鸟是善良的鸟儿。母亲这样给她讲过，知更鸟是最美丽的鸟儿，有棕绿、缎蓝的翅膀，胸脯是晚霞一样的红橙色软羽，嗯，和她的一样。童话里的知更鸟会帮园丁清理害虫，会等雪水滋润土地后带来春的讯息，还会在万籁俱寂时为劳累的人们歌唱。
她少有地沉浸在回忆里，怀着期待翻开书：
第一页画着知更鸟的尸体。
“……”
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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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本身其实是一个谎言
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是梦境
是我
为了不再害怕
为了不再恐惧
为了不再感觉到疼痛
所以我杀死了知更鸟”
歌声从书本里走出来，女孩耳畔是母亲曾唱给她的童谣：
“安睡吧♪ 安睡吧♪ 被梦湮没吧♪”
她倒在白雪覆盖的灌木里，她窄小的树叶与苔藓搭就的巢在好遥远的树干上，她看见天空中落下橄榄色羽毛，她听见啮齿动物啃咬自己沙沙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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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ll carry the link/谁来拿火炬?】
【I,said the Linnet/红雀说，是我，】
【I'll fetch it in a minute/我立刻把它拿来。】
【I'll carry the link/我将会拿火炬。】
【Who'll be chief mourner/谁来当主祭?】
【I,said the Dove/是我，鸽子说，】
【I mourn for my love/我要哀悼挚爱，】
【I'll be chief mourner/我将会当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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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说这是个被诅咒的岛屿，小岛上弥漫着恐惧，生灵和死者仅有一门之隔。
传闻说这是座被诅咒的宅邸，他们被被莫名其妙的苦痛所折磨，划伤，刺伤，烧伤，没有人看见是谁干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留下的只有哀嚎着求着船夫想要回到陆地上的疯子，知更鸟的歌声响彻昼夜。
女孩走向她的主人们，手里的刀咧着嘴笑。
——
【Who'll carry the coffin/谁来抬棺?】
【I,said the Kite/是我，鸢说，】
【If it's not through the night/如果不走夜路，】
【I'll carry the coffin/我就会来抬棺。】
【Who'll bear the pall/谁来扶棺?】
【We,said the Wren/是我们，鹪鹩说，】
【Both the cock and the hen/还有公鸡和母鸡，】
【We'll bear the pall/我们会来扶棺。】
——
安洛尔醒来的时候好暖和，像是躺在宅邸女主人那张丝绸装饰鹅绒铺垫的大床上，阳光从左边晒到右边，插满水仙花的瓶子晒得发亮。
她翻个身，坐起来，想伸手碰碰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视野好大，空气好甜，景色好诱人。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血迹，以及肚子里漏出来的……棉花。
“诶，这样啊”
安洛尔并没有说出来，她的嘴巴被缝上了，她感觉针头还留在舌头上，嘴里全是碎裂的稻壳和谷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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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ll sing a psalm/谁来唱赞美诗?】
【I,said the Thrush/画眉说，是我，】
【As she sat on a bush/她站在灌木丛上，】
【I'll sing a psalm/我将唱赞美诗。】
【Who'll toll the bell/谁来敲丧钟?】
【I,said the Bull/是我，牛说，】
【Because I can pull/因为我能拉牦。】
她的声音轻而缓，她声调薄而凉，她轻轻哼唱那句短促婉转的萨米童谣：
【So CockRobin,farewell/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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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女孩念完童话书，合上，放回角落。诊疗室恰到好处传来护士小姐的喊声：
“下一个——巫恋——”
女孩跳下椅，握住她的手：
“小莫提，该走了。”
她用缝缝补补塞满棉花的双脚一蹦一跳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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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he birds of the air/空中所有的鸟，】
【Fell a-sighing and a-sobbing/全都叹息哭泣，】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当他们听见丧钟，】
【For poor CockRobin/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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