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四

更新时间2023/3/880 浏览创意同人
江湖 第四章
山雨欲来淮树立,潮风初起海云飞。
酒尊未尽登舟急,更过金焦看落晖。
且不说那韓立自个儿在外室寻地方熬过了这一夜,厉无咎刚返回内室,云潇影便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看不出厉师兄对我们正派的师弟这么关心,甚至都把人家留下来过夜了。看来厉师兄是找到忘年交了?”
“师妹且勿胡言,我留那韓小兄弟在此过夜自有原因。”厉无咎摆了摆手。
“什么原因?还请师兄指点迷津?”云潇影闻言,似笑非笑的朝厉无咎行了一礼。“难道这韓师弟是厉师兄失散多年的兄弟?今日一见便可相认?那感情好啊,我们崆峒派倒是能和武当派多一门亲,算是抱上大腿了。你们说呢?”说罢便回头朝身后使了使眼色。
原来这内室颇大,不远处坐着的正是那与厉无咎一同返回客栈的两位师兄。一位须发皆白,却是面色红润,身形饱满,两手青筋暴露,一手抚须望向云潇影和厉无咎;另一人瘫倒在地上,只看得到那光头油光锃亮,一床被子搭在他肚子上有规律的起伏着。
厉无咎见此,眉头皱了皱,问道“大牛师兄又睡地上了?”
“可不是嘛~!”云潇影笑道,“你我心里都明白大牛师兄对此等事情是难的提得起一分兴趣,今日可不就借着酒劲直接睡了。”
“厉师弟,刚才云小妹所言是否属实?”那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乐老。”厉无咎朝老者行了一礼,答道。“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师妹乱说罢了。”
“那又是为何?”
“禀乐老,我与那韓小兄弟接触原因有三。”厉无咎解释道,“先前我是见他瘫坐在客栈门口,以为是受哪名邪派所害,便出手相帮,以免引来武当黄泉道人前来调查。素知那武当派护短之极,黄泉堪比张真人,若让他得知武当有师弟在这接引客栈门口遭难,整个客栈怕不是今天都不得安生,此乃其一。”
“嗯。”被厉无咎唤作乐老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再者我见他面容稚嫩,内功玄妙,内力深厚,能与二流门派二代弟子一较高下,我便猜测他是武当哪家长老亲传三代弟子,又或是内门弟子,便欲与他结交一二。乐老也知十几年前周天功之乱后,各路门派对我崆峒不甚待见,而武当派却未就此事对崆峒派有过微词,甚至我派弟子行走江湖之际多受武当弟子照拂。此事我也颇有报答之意。此乃其二。”
说到这里,厉无咎神色一变,迟疑片刻,继续说道:“待我将他带到房内一问,却发现他并不是武当派的弟子。”
“什么?”乐老和云潇影听言皆是一愣,“不是武当弟子却有堪比二流门派二代弟子的内力...”“无咎,你能否判断他内功的路子?”乐老问道。
“我只知此人所行内功玄妙在我崆峒化星功之上。世间只有通二脉且修习张真人一脉内功,九阳神功又或是传闻中的玄天无极功能有此象。若他是个壮年汉子,我当他是从小随门派长老修习了二十年,便也不奇怪;若他是个六旬老汉,那也正常。但我观韓立骨龄不超十八,又不是武当哪位长老的内门弟子,那便事有蹊跷了。除非他是哪个老怪物修了天山童姥当年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但这功法未现武林已久,天山派也常年未行走江湖...”
“哦?这倒是有趣。”乐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道,“难道又是哪家培养的势力想把自己的棋子送入武当派?这可是大手笔啊。要知当年鸩羽山所行之事也不过是将几名外门弟子送入那永夜楼,不过最后都被永夜楼主给肃清了。”
“乐老,需要我通告武当派吗?”云潇影正色道。
“那倒是不用。明日武当拜师大典张真人与诸多门派长老均会出席,不怕会闹出什么事来。这点小伎俩张真人一眼便知深浅。”乐老摆了摆手,回头笑着望向厉无咎。“这与厉师弟留他过夜有什么关系?既然知道他是个烫手山芋更是应该赶紧扔出去不是么?”
“呃...乐老明鉴。”厉无咎尴尬了朝乐老行了一礼,答道。“我们刚才上楼的时候,一楼各路江湖人马混杂,怎奈韓小兄弟被二月红瞧见。我怕送他回客栈被二月红寻去把他捉了害了他性命不说,更落得我厉无咎一个见死不救的恶名。不如保他在我们的客房住上一晚,明日送往那拜师大典,无论武当如何处置,后事都与我等无关。若是那武当最终将其收入门下,我等也能结个善缘。”
“嗯...”乐老听罢厉无咎此言,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厉师弟这件事处理的并无大碍。那便让他在外室住一晚吧,不打紧。厉师弟随我把大牛师兄搬上床,这崆峒大师兄晚上在地板上睡觉可不好看。”
“是!”厉无咎答道,便随乐老将躺在地上打呼的大牛师兄连人带被子给搬往内室卧房后便关上卧房大门。
“厉无咎!”云潇影见厉无咎这样躲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跺了跺脚,喊道。“你答应我今天要跟我讲七伤拳的!”
“师妹今日早点休憩,待明日观礼结束我与你讲也不迟。”厉无咎的声音传来后,卧房内便再无声音传出。云潇影见今晚寻厉无咎讲七伤拳奥妙无望,便也只能跺了跺脚,气鼓鼓的返回侧房洗漱休息了。
一晚无言。第二日卯时半刻,韓立便随那厉无咎出了客栈,因时候尚早,一路无人,两人顺利的来到显定峰通往天柱峰悬桥处。
“韓小兄弟,厉某还得随我门内一行人前往观礼,不便陪同你现在前往天柱峰,只能就此道别了。你身体无碍了吧?”说罢拍了拍韓立肩膀。
韓立朝厉无咎行了一礼,答道:“多谢厉师兄留我一晚,韓立已无大碍。望师兄今日观礼顺利。”
“那行,厉某就此告辞。”说罢厉无咎运起轻功朝客栈方向而去。
“厉师兄慢走。”韓立朝厉无咎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整理了一下心情,便顺着悬桥朝天柱峰行去。
走上悬桥,却见那悬桥一端连着韓立来时的显定峰,一端远远的连着天柱峰,悬桥大概有五到六人宽,材质似木似石,两边系着玉扶手,桥面平坦,桥面上见不得一丝缝隙。悬桥走势向上,十分平稳,韓立走在悬桥上也未觉摇晃。那悬桥另一端接到的天柱峰韓立只在昨日于显定峰遥遥望去,那天柱峰上仿佛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今日逐渐走近却发现天柱峰高上显定峰许多,于悬桥上只得见到天柱峰的峰边,也无法见着峰顶景色。行了小半时辰,日渐高升,阳光自云顶如同金辉一般洒落到天柱峰周围,显得整座山峰烟雾缭绕,金光灿灿,犹如仙境。再靠近时,遥望见那悬桥还有七八座,从天边如同铁链一般接向天柱峰,透过悬桥与烟雾,韓立模模糊糊望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比那天柱峰还要高上几分,只能瞧见那座山峰上紫气环绕,直通天际,像是有一座天桥直插入仙宫一般,煞是气派。真是:
云梯倒挂九重天,穿越芴笼四百旋。
金顶姿雄生玉柱,南岩势险吐青烟。
快到那天柱峰时,韓立甚是好奇的朝悬桥边往下望了一眼,只见那悬桥仿佛悬于天上,从上往下望去瞧不见一丝绿色,尽是白烟冉冉,一眼望不到尽头。
“哗!”韓立自幼便在扬州此等繁华的城市中生活,哪曾见过此等景色?不由得一时呆住,忘了继续前行。不多时,那悬桥尽头处探出一到人影,一眼便瞧见在悬桥上发呆的韓立,便轻呼一声:“那位兄弟,我见你驻足久矣,有何事上峰来谈可好?”
韓立被呼声惊醒过来,循声望去。那人影见韓立望来,便朝他招了招手。韓立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悬桥边上发呆太久,几步跃上了山崖。
怎奈韓立刚跃上山崖,来不及站稳,便被那人一把拽倒在地,然后被顺势压在身下。“兄弟你要寻死觅活是你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寻死腻活,还要专门挑我在这里当班的时候寻死腻活,要是真出事了张师兄和贾师兄不得把我皮给扒下来...”
韓立趴在地上愣了愣神,听到那人的自言自语顿觉无奈。连忙张口解释道:“师兄误会了,我只是初到武当山门,见此美景不由得驻足凝望,还请师兄放我起来。”
那人听得不由一愣,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那人便从顺势把韓立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韓立身上的尘土,尴尬的说道:“原来都是误会,今天是武当派的大日子,一众师兄长老都会参加,就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人也会前来,我等有些神经质,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韓立扶住那人,朝他行了一礼后问道,“我是前来参加拜师大典的韓立,还请问师兄该往哪儿去?”
“拜师大典?这么早?”那人闻言一怔,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卯时尚且过半,还有半个时辰才准备拜师大典。兄弟若是希望先过去等等,我唤人送你过去便是。”说罢回头对着身后建筑物大喊一声,“陆生!”
却看那建筑墙后转过来一个人影,快步行至两人跟前行礼道:“飘雪师兄。”
“这位是四代弟子沐陆生,他会引你前往拜师大典的休息场所。”说罢朝沐陆生点了点头,说道:“陆生,这位兄弟也是前来参加这一届拜师大典的人,今日往后你们说不定是师兄弟,你先带他去拜师大典后殿歇息。”
沐陆生点了点头,侧身站在两人侧前方,示意韓立跟上来。韓立见状,朝被沐陆生称为飘雪师兄的那人行了一礼,“多谢飘雪师兄。”
“你叫我什么飘雪师兄。”那人摆手笑道,“江湖上各位瞧得起送的诨号而已。吾乃武当三代弟子雪影道,你叫我雪师兄就是。”韓立闻言,借着零散的阳光仔细瞧了瞧二人。
却说那雪影道,淡雅如雾的阳光里,齐肩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眼睛明亮,清澈如水,美的不似男人。眉宇间充满自信,脸颊上挂着从容自若的笑意,一身深蓝劲服笔挺,衫领和袖口绣着一抹雪白。真是举觞白眼望飘雪,皎如玉树临风前。
再看那沐陆生,一头如同枯草似的褐色短发,发梢闪着荧荧紫光,一对深褐色的眼眸里同样带着一丝淡淡的紫色,浅薄的嘴唇,淡黄色皮肤,皮下经脉也隐隐看到紫色流淌,仔细看去却又隐去无踪。身着淡蓝色道服,看的出来身形瘦弱,精神头却很不错。陆生染毒佛难救,难却仙子救命恩。
“还请少侠与我同行。”沐陆生见韓立仍在窥视二人,便出言提醒道。
“请。”韓立应道,抬脚跟上沐陆生,朝着拜师大典后殿行去。行至拐角处,韓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只见那雪影道面朝悬桥,立在那悬桥接驳立柱之上纹丝不动,仿佛与那立柱融为一体。韓立见状,才明白雪影道是如何察觉到他在悬桥上久留的。
行至半路,韓立见沐陆生实在面相奇特,实在不似他之前见到的众位武当师兄们气质浑然一体,便忍不住问道:“沐师兄是修了什么高深的武学吗?我看沐师兄经脉发梢皆呈紫色…”
沐陆生在前方引路,听闻韓立发问,头也不回的答道:“韓少侠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吧?”
“沐师兄说的是,韓立确实是初来乍到。”
“那也难怪。这世道可没有人上来就把自己武功根底告知于他人的道理。江湖尔虞我诈,他人若对你知根知底,只需针对你武学的弱点稍作安排,轻则将你制服,重则丢了性命。”沐陆生依然是头也没回的继续说道。
韓立顿觉自己失言,尴尬的朝沐陆生拱了拱手,“沐师兄教训的是,韓立此番越界了。”
“不妨事。”沐陆生回头看了一眼韓立,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这模样,韓少侠感兴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沐陆生摇了摇头,“罢了,我们离后殿仍有几步路,我这段经历在武当派也不是什么秘密,就说与少侠权当解闷吧。”
“韓少侠是对我身呈紫色有疑问吧?武当确实没有武学能呈出紫色,要说也只有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大成有相似的效果。我这并不是修习了什么武学,只是中毒而已。”
“中毒?”
“没错。我当年误食毒菇,倒在路旁。于弥留之际,隐隐感觉到有一位仙子对我施救。我已完全记不得那位仙子样貌如何,只知我这条命全凭那位仙子施术相救才能保全下来。”说道这里,沐陆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他人告知与我:再后来武当派的张之维张师兄路过发现我倒在路边,面呈青紫色,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把我带回武当派寻求医治。经诊断却发现我心脉处有一道阴毒盘桓于此,既不继续侵蚀心脉也不朝五脏六腑转移,我才得以撑到张师兄将我带回武当山。”
沐陆生叹了一口气。“即使贾师兄用药替我拔除了毒菇的毒性,我所中的那道阴毒贾师兄也束手无策,不但如此,那毒菇的毒性被拔除后,盘桓在心脉处的那道阴毒竟然隐隐有扩散之势。这事实在是蹊跷,不得已惊动了张真人,张真人查看过后我们才得知这种下毒的手段来自南疆,而南疆有名的五仙教便是使毒的高手。张真人怀疑是哪位五仙教的高人在张之维师兄之前对我施救,因为这毒菇的毒乃是烈毒,那高人便以五色蜈蚣的阴毒护住我的心脉制衡毒菇的烈毒。”
说到这里,沐陆生也是一阵苦笑。“只是那位五仙教高人施术后便匆匆离去,张真人也表示五仙教乃是南疆隐世宗门,即使是他去也得本地人引路才有机会见到五仙教的人,这等阴毒解法还得施术者亲自下手。只是贾师兄拔除了毒菇的毒性导致我体内失衡,那阴毒便顺着经脉开始侵入五脏六腑。张真人见状便传了我他老人家的绝学玄阳功十年内力用来制衡我心脉处的阴毒。”
听到这里,韓立也是颇感唏嘘道:“那沐师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能得张真人亲自传功的,这世上恐怕除去武当七子也只有,沐师兄你了。”
沐陆生看了眼韓立,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玄阳太初功劲力刚猛霸道,须修习者太极神功大成,将混元内力转为纯阳内劲才不会对修习者本身产生影响。我本就没有太极神功的底子,自然是没有什么混元内力了。初修时,这纯阳内劲每到正午时分便如炽阳焚体一般,虽说让人炽热难耐,却也渐渐将那阴毒逼回心脉周围。怎奈何半年之后情况突然急转直下,那阴毒仿佛有生命一般逐渐与纯阳内劲化为一体,充满了我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哈?还有这等事?这毒还会与内力融为一体?”韓立闻言也颇感惊奇的问道。
“要不然五仙教是怎么让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沐陆生顿了顿,“而这便是我这副模样的由来。这种事情就连张真人也束手无策,也导致我即使空怀纯阳内劲也无法与人交手。只能期盼这脆弱的平衡尚未被打破之前是否还能遇到一次五仙教那位仙子了。”
说到这里,沐陆生在一处侧门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身子,“韓少侠,我们到了,还请随我这边来。”说罢便跨过门槛走向门内。
“沐师兄真是苦命人。”韓立琢磨了半天,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刚进入室内,韓立便瞧得这是一处大堂的侧厅。这处侧厅正对大堂入口处摆着一尊镀金真武大帝像,前方供桌上的香炉里正插着三株香缓缓的烧着。而那真武大帝像两边分别挂着乌木所制的匾排,刻着鎏金大字,左言“妙门万象归元化”,右曰“统揖四海朝岳宗”。而在那神像左侧摆着一排座椅,每个座椅桌前都摆着一杯热茶,似乎是为什么人准备的一般。
沐陆生行至真武大帝像面前,朝那神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韓立见得,便也有样学样跟在其身后朝大帝像行了一礼。沐陆生见韓立如此,也不做声,默默瞧在眼中。
待韓立礼毕,沐陆生向韓立拱了拱手,说道:“少侠还请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待那三炷香烧完,自会有人前来通知少侠前去。”
“多谢沐师兄。”韓立连忙朝沐陆生也拱了拱手。
沐陆生笑了笑,便从来时的侧门离开了侧厅。
韓立见沐陆生离去,也不在那座椅处坐下,在座椅上拿了个坐垫随便寻了个角落席地而坐,趁着难得清静开始了每日的功课。也不知是不是拜昨日厉无咎所给真气丹所赐,今日行功一周天尤为顺畅,似那潜龙过渊,白鹭行空一般,令韓立毛孔舒张,好不痛快。
韓立行功完毕,正待他收功之时,听得侧面传来一阵人声。不一会,一行人便从那侧门鱼贯而入。韓立朝那行人望去,那行人同样也看到了端坐在角落里的韓立。只见那行人高矮胖瘦样样都有,有的做书生打扮,有的身着短打,有的穿着劲衣,有的衣着华贵,各有各样,与韓立昨日一齐上山的图霏三与张扶道也在其中。
韓立瞧见这群人来到此处,望了望真武大帝像前的三炷香,见那香引渐渐燃至根部,知道这行人也是来参加拜师大典的人,也不做声。那行人瞧见角落里坐了一个人,也当他是来参加拜师大典之人,便不予理睬,自己寻得座位坐了下来。而那座位只有八个,寻座之人却远远不止八人,自然是有的坐有的站。
那图霏三与张扶道一进门便远远瞧见韓立,便也不同那行人争夺座椅,径直朝韓立走来。来到面前,韓立抬了抬眼睛,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图兄张兄,别来无恙啊。”
图霏三见状也不恼,笑嘻嘻的拉着张扶道在韓立身旁的地上坐了下来,“今日早晨寻不见韓兄弟,还韓兄弟是去哪里了,原来是提前来拜师大典这里,也不通知我们兄弟俩一声。”
韓立正欲回答,只见侧面走来一个铁塔似的大汉。那大汉停在韓立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呵斥道:“你这小鬼,好不懂规矩。你不坐便罢,将这坐垫拿去坐在地上却是为何?速速归还给我蒋八爷。”
“哦?这坐垫上可有绣着蒋八爷的大名?”韓立见有人找茬,便按下话头,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呵,”那蒋八爷见韓立对他不怎么搭理,冷笑一声。“我记住你这小子了,若不是这里有规矩,我当下便能将你的脑袋给拧下来。待会拜师大典上可别怪蒋八爷心狠手辣。”说罢便嫖了韓立身边的图霏三与张扶道两人一眼,便走了回去。
不说那张扶道,图霏三也是那大家公子,哪里受得了这等挑衅,正欲起身与其理论,便被韓立一把拉住。只见韓立望向厅中间的真武大帝像,轻轻说道:“快到时间了,省点力气。”
图霏三一愣,和张扶道同时望向真武大帝像,只见那大帝像前的三炷香已经逐渐熄灭。而那三炷香熄灭的一瞬间,大堂方向便传来人声。侧厅一行人也都噤声欲听个所以然来。
设定贴
17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