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一只巨大的苍蝇不知从哪儿飞进来,在屋子里“嗡嗡”叫个不停,我把窗户推开,它过了好一会儿才飞出去。蜜蜂也是“嗡嗡”响的,人们虽然会害怕蜜蜂,却不讨厌它;人们虽然不害怕苍蝇,却讨厌它。人不会杀死蜜蜂,却会杀死苍蝇。这样看来,还是不被人类讨厌最好。可是动物们不懂什么是喜欢和讨厌,它们也并不为“被人类喜欢”而活着。看来苍蝇也有股傲气:“任凭你如何讨厌我,我都要永远这样‘嗡嗡’地响下去!”
小会,昨天下午忽然下了场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却也阻挡了人出门的脚步。一大早,羽星和露珠就在院子外叫门。我刚打开门,就迎面被塞进怀里一个竹篓。挪开竹篓去看,羽星已经拉着露珠转身,兴奋活力的声音传过来:“快快快!远风带我们去山上采蘑菇!”远风采蘑菇很有一手,我背上背篓,掩了院门跟上去,心里想着中午做鲜蘑汤和烤蘑菇给大家吃。淘淘和桃子从一旁冲过来嚷嚷:“我们也要去!”羽星撇了撇嘴:“好吧,
小会,山下麦田青青,山上郁郁葱葱。小时候我们都想成为了不起的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每个人都了不起。花也了不起,树也了不起,石头也很了不起。单单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枇杷的果子露着黄,很快就能摘了。小花没忍住跳着从树上拽下来一个,尝了尝喜笑颜开:“甜了!”说完递给远风,“你尝尝!”远风接过去咬了一大口,脸立时皱成一团,嘴巴撇出几层褶皱吐了出来:“真酸,真涩!”小花
小会,风凉日暖,花开得旺盛,树荫下的日光格外美丽,风偶尔吹过草地,仿佛你在风中奔跑跳跃。楝的花在慢慢落,核桃花也谢了,樱花被风掠走花瓣,只有樟好像一动不动,却悄悄把身上的红叶拍下来。春天的风真好啊,刺泡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吹黄吹红,燕子窝里的黄嘴还没有褪去,万物都充满生机。除了你,小会。你的身影在春风跑过的树下,在阳光灿烂的南坡上,在水潭的倒影里,在我笔下一封封“无人接收”的信件里。
小会,雨慢慢渐渐停了,天还没有晴朗,但动物们都开始离开巢穴活动了。曾经我一直以为下雨天动物是不出门的,直到我看到一只薮猫淋着雨叼着一只鸟儿回窝。我忘了,即使动物自己能够饿两天肚子,它们的幼崽却不能。所有生灵都对幼崽充满爱护,但有时人类却并不如此。弥姑娘望着水面,静静听完我的叙述,一言不发。小毛球蹲在地上看蚂蚁,忽然说了一句:“那不重要。”
小会,似乎所有的行人都很疲惫,我看到他们来去匆匆,不禁替他们觉得累。买完菜种上山回家,露珠和小毛球在门口站着,我邀请他们一起吃午饭。院子里的青笋已经长了半人高,我拔出两棵,又从厨房檐下掰了两根腊肠,切了一小块腊肉,将它们和青笋炒了。昨天卤了点豆腐,小毛球跑到院子里给我薅了一把小葱。豆腐切小块,小葱切碎,倒一点芝麻香油,就是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了。笼上又蒸了些野菜,大家在花丛旁吃得很高兴
小会,雨还在下,春雨连绵,山很开心。彩锦和羽星不高兴地站在屋檐下,风荷和露珠兴奋地在泥坑里踩来踩去。水潭中已经有荷叶长出来,再过段日子,荷花也会盛开。牛毛一般的雨丝投进水面,泛起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波纹散开,像在重现荷叶长大的过程。水黾依旧伸着腿在水面上爬来爬去,跑得飞快,却还没有见到蜻蜓。去年的残荷还在,却渐渐低矮下去,被新生的荷叶遮挡住了。
小会,下了一整天的雨,树叶被洗得绿油油的,花朵都被雨打得低下头。春雨里的小路有些泥泞,但这雨对今年新种下的树却很有好处。有些花被打落了,花期被迫提前结束,月季却没有。它们沉甸甸的花把枝头坠弯,等雨停下,阳光照耀着,就会重新散发生机。雨中的鸟儿不再鸣叫,大约求偶的愣头青们也要躲雨,纷纷闭上了嘴。一只看不清的动物飞快从花丛里蹿过,兴许是什么啮齿类的小东西。
小会,时间过得很快,即使冬天再漫长,也会被春风赶走,而短暂的春天,也在转瞬之间。最近鸟鸣很多,大约鸟儿都在繁衍生息,燕子在房檐下飞来飞去,看着喜人。麻雀成群结队地在树上蹦来飞去,几只我不认识的红头雀在追求一只雌性。草丛里开始有了虫鸣,花朵上有了蚜虫,蚂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地面上忙忙碌碌。楝的花开着,夏天快到了,我已经开始期待夏天的西瓜了。
小会,今天谷雨,看天气大概会下雨。下了雨,又会有降温,春天的雨也渐渐暖起来,不再寒冷。月季开的十分灿烂热烈,小院里和鹰嘴崖的月季像爆炸一样,在枝头炸开。柳絮和杨絮纷纷扬扬,弥漫在整座山头,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小毛球打着喷嚏跑过,嗷嗷叫着“这段时间不出门”,露珠大张着嘴巴笑话他,不料一朵杨絮飘进嘴里,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再也不敢张嘴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