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太阳像离得很近的大火球,仿佛要把人烤干。幸好树荫下凉快,如果世界上没有树,人可活不下去。潭里有一种长不大的小鱼,永远只有小指长,细细的、瘦瘦的,但游得飞快。我时常想凑近去看它们,但它们敏捷得很,人一靠过去,就会被吓跑。你还记得许多天前捡到的小狗吗?忘了说,小刘帮我在山下给它找了个主人,是个聪慧的小姑娘。一人一狗刚见面就成了好朋友,小姑娘教它学会了握手嘞。夏风平等地吹过每一个人,贫
小会,樟木箱深处放着一把绣花绷子,是我小的时候家里老人用的。后来你不会绣花,我也不会绣花,我们两个只好把它放进了箱底。前些日子翻出来,宋先生却道他会,借走了绣花绷子,说过几天还。今天大家在树林里坐着玩“数七”,淘淘总是输,正要恼起来,宋先生忽然走过来招呼大家。他手里捏着一堆帕子,挨个分给了我们,我轮到一角桂花,风吹落了星星点点,落在帕上。小毛球的帕子上绣着两片核桃叶,小花的则是两粒青梅
小会,夏天的山风比平原的风惹人爱,平原的热风吹过田野,带起玉米叶的波浪。麦田已经被收割,玉米像喝了水的海绵,抽条抽得飞快。豌豆只在春天开花,但夏天有夏天的豆,夏天有夏天的花。我煮了一大盆咸水毛豆,远风帮我抱到水潭边,大家一边玩抓子儿,一边磕毛豆。潭水间永远泡着一个西瓜或几个甜瓜,一声招呼,淘淘一掌拍开西瓜,大家各自掰开,连刀都不用。夏天是万物繁茂又预备着凋零的季节,动物们忙着繁衍,忙着
小会,山里今天有大事发生,彩锦收集的漂亮羽毛不见了,大家帮她找了许久,一片羽毛都没有。彩锦平常不怎么说话,这会儿哭得惨极了,羽毛是她收集了很久的,直言没有羽毛自己食不下咽,也果真没有吃饭。大家为她着急,一个又一个主意涌出来又被弃用,弥姑娘说都是些不靠谱的鬼主意。小毛球说把彩锦最近走过的路重新走一遍,彩锦说她前天走过悬崖的崖壁;豆豆提议把整座山都搜一遍,猎女士给了他一暴栗;胡力机灵,说让彩锦
小会,蝉鸣在夜晚停歇,它们吸吮着树汁,为后代高鸣,拼尽全力。现在月亮正在天上,只是天太亮,日光太强,盖住了月亮的光辉。蛙鸣在有水的地方此起彼伏,不分日夜,只是夜晚的蛙鸣更吵闹些。夏天是个吵闹的季节,不是春天万物刚刚醒来的窃窃私语,而是大声叫嚷庆祝欢欣。荷花开了,开得高兴、肆意、我行我素。偶尔见一只蛙坐在荷叶上,发会儿呆,又跳进水里。风吹皱一潭清水,水面的涟漪绘出风的形状,蜻蜓和豆娘在水
小会,大雨停了,山里的地面仍旧是湿的,如果没有大太阳,那山里的地面就总是湿的。雨后天也凉快了许多,降了好几度,我终于不必惦记着在水潭边睡觉了。许久没消息的早莺来信了,大家就在一片稀疏的树下读信。淘淘说:“我们搬来的时候早莺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她见面。”大家因为她的话沉默着,直到弥姑娘回答她:“等她把人类的错误看遍,也许就回来了。”桃子也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读信:“大家最近好吗?
小会,夏天的雨真大,可真是瓢泼大雨,天上有无数个瓢往下泼水,大家只能躲在屋檐下看雨。“那么多瓢,是谁在拿着呢?”淘淘问。宋先生闻言哈哈大笑,给她解释:“‘瓢泼大雨’只是一个形容雨很大的词,意思是雨大得像有人拿着瓢泼水一样,不是真的有人在天上。”淘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望了会儿天,她又问:“那什么是瓢?”宋先生卡壳了,他想了想,抚了下掌道:“我也没见过。”我接过话:“就是晒干的葫芦切成两半
小会,天阴了一上午,兴许会下点儿雨,热了好几天的山,终于能畅快地洗个澡了。树上都是热风吹来的尘埃,其实倒也没多脏,比城市里的行道木干净多了。几只绣眼鸟在树上叫,昨天我和青青还有小黑在水潭边睡了一夜,竟真的没有蚊虫来咬人,凉快又舒适地睡了一长觉。青青腼腆地笑了笑,道大家什么时候想来潭边过夜都可以叫上她。妮妮来找小黑玩,两个人下潭游泳,我知他们水性好,便没有管,只在岸上看着。不一会儿他们一
小会,天热得人受不了,我想在潭边睡一晚,又怕蚊虫。小花听说了,昨天告诉我有办法,让我今天在潭边等她。我提了几个甜瓜过来浸在潭里,年底在山下买的新品种,种在了院子里,今年结了许多出来,软糯又香甜。不一会儿,小花拉着一个绿头发的小姑娘过来,我捞出甜瓜递给她们。小花一边吃一边告诉我:“青青刚成——她最近也要住在水边,可以晚上陪你在这,肯定没蚊子,你只要睡觉就行。”青青吃得满脸瓜子,连连点头。
小会,远远听到瑶瑶怀里抱着一个哼哼唧唧的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的幼崽。原来是一只小狗崽不知怎么误入了山上,在山路上嘤嘤叫了许久,被桃子看到了。桃子一向无法无天的样子,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没想到却不敢抱路上这只小狗。于是他喊来了路上遇到的瑶瑶,这才让小狗离开了山路。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桃子不敢靠小狗太近,瑶瑶说:“我们不可能把它养在山上。”我想了想,接过小狗:“先养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