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6有些事情是命运使然？
修改于2021/02/2150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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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的血脉给了你巨大的力量，强力的武器……但那都不会让你成为高贵的人。我看到了，你有比那身不能放弃的血脉更重要的东西。”
“……哦，你是想说我的灵魂更高贵？我有纯洁无瑕的灵魂？嘿嘿嘿……咳……咳……”
“不。你的灵魂丑陋无比。即使最神圣的火焰和闪耀的圣剑也无法让你的灵魂得到净化。”
“……这样啊……谢谢夸奖……”
“自黑夜中诞生，终生不见阳光，嗜杀成性，恣意横行……你们这样的种族，我到底该如何看待你们？是恶魔？还是单纯的堕落者？又或者……你自以为，是不一样的血魔？”
“……杀了我吧。我和你见过的血魔并无不同。”
“你现在还不能死。”
“哦，你们骑士都是在杀人之前尽情嘲讽对手吗……”
“不……首先，我不是骑士。其次，我只是觉得，非常有趣罢了。一个会以身饲敌，只为了保住更多和自己毫无关联的萨卡兹人的性命，这样的血魔……和我见过的可大不一样。”
“啧……”
“你放弃了所谓的复仇，也放弃了萨卡兹门阀的固执……这样的血魔，我可真的从未见过。”
“……你[*卡兹戴尔粗口*]到底在说什么！”
“我只是说……如果你以后想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活着的人，以一个清白人的模样，抛弃所谓萨卡兹亲王和血魔之王的身份……那就跟我来吧。”
“你在以非王族的身份要求一个贵族血魔的忠诚？”
“王族？忠诚？啊……我不需要那些。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在我拔剑向敌之时，能够在我身边一起抄家伙向我们的敌人冲去的朋友。更何况……我不会杀你，但你也别以为我会放任一个以一当千的恶魔自由自在。我不把你拴在身边，还能放任你用自己的能力去制造尸山血海？”
“……走吧。拉我一把。”
“走吧，朋友。”
……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胡搅蛮缠？我多管闲事了？红眼病你是这个意思？”
伊西丝原本温和的微笑顿时变成一个危险的弧度。
“啊，不……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已经变成丧失理智的怪物了。”感觉到伊西丝身上的冷意，刚才浑身骨头几乎断掉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凯尔森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好好活下去的选择。
“知道就好。道谢就不用了，来点实际的，记得给我打钱。”
“咳……咳咳咳……好。”
“好就好，咳嗽的跟肺痨鬼一样。你回去和那个[*莱塔尼亚粗口*]说一声，挨了我这一顿打之后，两三年之内是不会出问题了。你那几把天籁也不用藏着掖着了，随便用吧。”
听到这里，血魔刚才还因为浑身剧痛和被敲竹杠的悲愤一扫而空，欣喜道：“真的？！谢谢大姐！放心，以后我每个月都去狠揍约翰替你出气！那我先走了！”
说完，凯尔森就和浑身没重量一样轻飘飘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感觉要不是万有引力他早就飞出泰拉世界了。
伊西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皮翻了翻，一脸不屑：“神—经—病。这就是准备去挨揍了。”
“怎么说？”庄天晓好奇道；而赫伯特只是看着凯尔森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目光中流露一丝同情。
“虽然那个[*莱塔尼亚粗口*]是个[*另一句简洁有力的莱塔尼亚粗口*]，但凯尔森想打赢他……再修炼个一千年吧。不出三回合他就得被烧的一根毛都不剩。”
赫伯特笑容里多了些促狭：“哎，你还对约翰真有信心。万一这次凯尔森翻身了呢？”
伊西丝则完全无视了赫伯特的言外之意：“他一个全巴别塔上下的出气筒还想翻身？他连你都打不过。”
赫伯特闻言，稍稍迟疑了一下，又争辩道：“说他弱就可以了干嘛捎上我？没看见这里还有孩子吗！在晚辈面前我还是要脸的！”
“晚辈啊……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呢。”
“别瞎说啊。什么新旧……你不是要指导指导她吗？开始吧？”
“没必要了吧。我看这姑娘完全不喜欢动手……我才看出来，你是有自己的武器的吧？”
庄天晓闻言点了点头：“嗯。只不过这次放在家里了。”说到这里，她笑了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这年头我也用不到那些东西啊，平时就是修身养性，闲着没事练练，偶尔帮局子抓个人什么的。实在挨不过去了再干点没本钱的买卖。”
“看吧，根本用不上。倒是你……剑术有没有退步啊？”说罢，伊西丝手上突然多了一根短棍，朝着赫伯特冲了过来。
五分钟后。
伊西丝坐在石椅上，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看着正享受着某位炎国少女按摩的赫伯特，一脸诧异地问道：“我的天，你还真是……还有……你这新玩具也太诡异了吧？我一开始还没注意……”
“想不到吧……一下子就把你打趴下了。”
“有本事都不用能力再打一次。”
“你一个赤手空拳打地下拳赛连胜拿冠军的人好意思向我提这种要求？”
“我看看……这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
伊西丝从赫伯特手里抢过黑剑。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赫伯特随身携带的武器。
赫伯特看伊西丝饶有兴致的样子，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把我的能力增强了不少。要不然还得靠约翰给我造东西。”
“这样也好……嗯？等等……是不是有字啊……这字怎么这么不清楚哇？还是画？”
“什么……不清楚的字？”
“你这不是废话吗。***了？”伊西丝翻了个白眼，把剑身上的字翻给他看，“这不是吗？就是有点不清楚，糊了吧这是……你自己抽空磨一磨就看出来了。算了，我来擦一擦……”
“……好吧。”
赫伯特看着剑身上无比清晰的“兴功惧暴，定分止争”，又看了看正在尽力擦着剑身，却发现它不是剑身外部，而似乎是里层的字时，有点失望的伊西丝。
庄天晓想要说点什么，看了赫伯特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赫伯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看到的信息。
只是觉得，他应该，也必须这样做。
对信任的朋友的隐瞒才是最佳选择，这样荒诞的态度在此时却让赫伯特十分认同。
伊西丝把剑丢还给赫伯特：“看来是糊在里面了。真的是……这样就没法还原了，搞不好是在造这把剑的时候就是出了问题的。那就没法推断是啥了。”
“嗯。说起来，你看那刻字有什么意义？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了。”
“我估计是这把剑的名字，又或者是制造它的目的之类的。不都这样吗，‘敬赠某某’。”
“剑的名字啊……说起来，自从我得到它还没有给它取一个名字。”
“泊非，有想法了？但是要好好考虑。有时候，一把剑的名字对它来说可能是它名垂青史的开始呢。”
赫伯特举起长剑，对着夜空，看着月光透过它落在地上的一片蓝色光影：“嗯……你们觉得，可以叫什么？”
“就叫夜泊澈梦好了。”
“天晓，我不会允许我的武器被取一个这么中二又夹带私货的名字。”
“叫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加速式阿姆斯特朗剑。”
“伊西丝你取名的品位还真是感人。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上次看漫画的时候看到的名字顺便改一改再用嘛。”
“哎，我说……你们要不要参考一些古书什么的？”赫伯特循循然道。
我都疯狂暗示到这种地步，麻烦你们给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答案好不好？
“……唔，我没想法。”
“我也是。你倒不如自己取一个，干嘛要我们的意见？”
赫伯特把剑收回剑鞘放在身侧，叹道：“……你们这么说了，我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能叫什么呢？我是什么情况你们清楚。我从来不擅长做开放型题目。”
“我再想想……”
“拜托，就随便取一个不行吗？我觉得我起的那个可以用。”
看到固执己见的伊西丝，赫伯特一脸无奈：“……要不就直接叫黑剑吧，我累了，不想思考了。”
“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加速式阿姆斯特朗黑剑。”
“你到底对这个名字有多执着啊！”
“泊非，这剑你从哪里得来的？要不根据来源取一个？”
“萨维尼送的，据说是某个遗迹的产物。”赫伯特把后来的事隐瞒了下来。
“唔……那还是叫黑剑吧。”
“我还是觉得我起的那个名字更好。”
赫伯特把长剑收回剑鞘，沉吟一会儿，说道：“我看……还是叫黑石吧。比什么回旋式阿姆罗剑好多了”
伊西丝强调道：“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加速式阿姆斯特朗黑剑。”
“好吧，随便你说的那个喷气式大剑是什么……我和黑色的石头有缘分。它叫这个名字，也不算委屈了它。”
伊西丝有些稍稍明白了，也就理解了赫伯特的选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你现在也不是只能靠源石释放你的能力了，不是么？”
“怎么说呢……也就是萨维尼这把剑让我不用再依赖源石或者它的替代品才能自保。而且……多数时候我还是得靠源石恢复自己的消耗。”
“看来你这辈子是离不了黑石头了。”
“开玩笑。我从办公室到家具，哪里离得了黑色的石头？”
……
平素气度非常、从容淡定的灰发少年这时却像斗败了的羽禽，瞪着眼前这个同样抛弃了往常冷淡到几乎无情的态度的人，看着他脸上的得意和诡计得逞的畅快，原本橙金色的眼珠子有了发红的迹象。
尽管气得要命，但萨维尼还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约翰，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作风。”
而奥斯丁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萨维尼的情绪，在雷区继续左右横跳：“胡说八道。自从某人闲着没事把我花大价钱买的东西借去至今未还，我就知道了对你们这种人绝对不能放松。”
萨维尼的脸色更白了一些，抿了抿嘴唇，深呼吸道：“奥斯丁，敞开了说吧，你说，我也说。相互交换，你能接受吗？”
“交换？”奥斯丁嗤笑一声，“切……我自己能解决的东西为什么需要你？你有什么能被我看上的？嗯？”
“……至少这东西是我送给你的。我保证我不会要回来，这没问题吧？”
最容易引起矛盾的原则问题终于被让步，奥斯丁也终于结束了刚才自己失态的样子：“这还差不多。我可以把我的实验结果分享给你，但你别想着复制了……太复杂了。而且核心的技术不是目前的工业水准能达到的。至少再发展几十年，又或者不知道多久。”
“……感觉我亏了啊。本来没想到你会直接把它投入使用。赫伯特没提醒你？”
“我当然是认为安全了才会进行下一步的……危险？……萨维尼，没什么是绝对安全的。一个差点被熄灭的烟头还有可能烧光一个村庄呢。你就是单纯地怕了，又或者自尊心受了些打击。……有什么事没必要自己扛着，和我们说说。”
“你要是别保持着这么冷冰冰的脸色，我还能感动点。”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社恐啊，情绪表达有障碍。”
“……所以黑星现在已经可以全面运行了？”
“还差点。你知道，虽然核心设施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些地方确实需要更换零件，修整一下。不过经过这次大修，这艘大船应该就可以自己动起来了。当这艘船开始初步运转的时候，我循着线路，打开了这艘船原本的控制中心。到时候记得来参加开业典礼。”
“……你不用说，我肯定得来。”
“说到这里，那就顺便一提——最近，那个雷神工业初步投入实验的材料，知道吗？”
“你说D32钢吗？知道。感觉综合评价还不错，但作为顶尖武器和防具的材料来说一般。不过作为中上层次的基体是够用了。只是我没必要用，也用不上啊。”
“这次我用的上了。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你知道我一直有想法，就是给大家做一套防护性能良好的外骨骼。萨维尼，必须承认，你很需要。你和赫伯特都很需要。还有伊西丝、普赫塔她们……好的装备是战斗胜利的重要前提。今天，那个外人给了我不少启发。可惜走得急，要不然我们还能再聊聊。”
“又偷师了？”
“别瞎说，只是看出点门道。最后还是要结合我自己的能力。”
“那就是偷师成功了。你这让人家知道了该有多后悔。”
“我又没逼她演示，是她主动的。”
“希望你这次不会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老怪物引出来。上次没被雷劈死真的算你好运。”
“呃……”
……
之后又过了平静的半个月，维特根斯坦大年夜晚上觉得一直就这么离家出走也不是什么办法，就回去了。萨维尼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新年后第二天就带着被奥斯丁打的一脸菜色仍未恢复的凯尔森一起离开了。伊西丝才过了不到五天也走了。
就和庄天晓约定的一样，直到元宵节结束，赫伯特才动身离开这里，回到黑星。
离开的时候，赫伯特坐在车上，隔着老远看到仍然倚在门边，朝自己这边张望的庄天晓，心里百感交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伤感的。
等到下一次见面……
“舍不得的话，你可以留下。反正你本来就是自由的。”
奥斯丁打开一罐可乐，递到赫伯特面前。
赫伯特接过来，却只是捏在手里，一口没动：“没什么舍不得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你太孤僻了，需要一个人用宽容和理解拴住你。”
赫伯特眼一眯，原本平静的眼波中泛起一丝黯然：“很遗憾，我们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合适。毕竟刚认识时，我一开始确实是出于她爷爷的要求，也是存着些我的私心。我当时并不希望让她的家族存在下去。她是唯一一个困在局中看不清事情全貌的人。尽管最后话都说开了，她也不在意。但我心里始终有个坎。我还是有良心的。是我亲手决定毁掉她原本可以衣食无忧无所顾忌的生活。我知道这一点。”
“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缺的？赫伯特……我和工程部在为大家锻造装备的时候，也在追求完美，但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
“……”
“庄小姐对你很好。谁都看得出来。你不该这么回应她。”
“你的意思是伊西丝对你不好咯？”
奥斯丁看着车窗玻璃，上面倒映着他仿佛千百年都不会融化的冷淡的脸：“现在她不在这，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赫伯特把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劝解道：“别有怨念……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骄傲，但伊西丝就没有吗？作为局外人……我想，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样选。”
奥斯丁听得出来，自己的老伙计在这方面始终更偏向伊西丝。他有些烦躁地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但她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她根本不想原谅我。”
赫伯特哼了一声，表达对某人口嫌体直的嘲笑：“是。每年你都这么说。哪次你放弃了？”
“要是放弃了，我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其实你和她……算了。我本来觉得，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内部消化。谁知道咱们自己消化能力不行。”
“你说谁能力不行？”
“谁激动就说谁。”
坐在前排的斯宾塞开着车，身体却不自觉的后仰，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