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 爹爹，是你么？
修改于2019/12/0189 浏览综合
1,
浪荡江湖已有数年，今日大雪飘飞，天地苍茫，俱披银装。
灌了一口烧刀子，喉头一股热气立马暖向四肢百骸，提着我那半截残剑，走近一个小村。
此时，天色已渐入黄昏。
村子里有些破败，些许昏黄灯火从破墙烂壁透出，在这寒风里摇曳。
远方，偶尔一两声狗叫传来。
穿村而过，在一湾小溪边，寥寥几棵老竹被雪压弯，拦上路来。
拨开挡路的竹子，看到一蓬茅屋孤零零佇在那里，没有声息。
屋前用些烂木头围着的几块地空空如也，只有雪花落在上面，渐渐堆积。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往那门口行去。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忽然屋子里有些动静，窸窸窣窣。
借着屋外白雪映照，依稀可以辨认，那是一条老狗，瘦骨嶙峋，狗毛都快掉光。走过来的时候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它没有吠叫。也许是它无法叫出声。停在我脚边，努力地用鼻子嗅来嗅去。
“爹爹，是……你么？”
刚从屋外进来，还没适应屋中的黑暗，里间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谁？谁在哪儿？”
我用脚推开老狗，往里屋走去。
掀开一道烂布帘，我掏出火折子，吹亮拿在手中。
里间不大，仅有一张床，一张几，几个破罐子。
床上一张烂草席，上面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见有光亮，席上的人用破衣袖遮了遮眼，想撑起身子坐起来。
我将几上油灯点亮，将残剑与包裹放下。回身走向床边。
灯光昏暗，看不太清年岁，但可看出这是一个女娃。兴许长久饥饿所致，脸庞消瘦，眼眶深陷，双珠昏浊无神，应是无法正常视人。
“爹爹，是你么？”一双干瘦的小手从破旧的衣衫里伸了上来，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心中一软，伸手握了过去。
“爹爹，你终于回来啦!太好啦！”
手中握着的，有如干枝，心里一阵绞痛。
孩子，你受苦了!
2,
“孩子，你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过路之人而已。”
话音落地那一刻，感到手里传来一丝颤抖。
“爹爹，你是不是不认得飘儿了啊？爹爹，我是你的阿宝飘儿呀！我长大了呀！爹爹!”干瘦小手瞬间所爆发的力量让人吃惊， 抓得我手腕生痛。
我没有说话，站在那里，就让她这样抓住我，半依着。
一阵沉默。
我把她扶着靠在床头，把那破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身体。
进厨房找了找，一点吃食也没有。只得回来坐在床边。
“爹爹，你知道吗，你走以后，我每天都有练功呢。只是每次都被姓柳的欺负，是不是我太笨了，没学好你的秘笈。你看看是不是我学漏了什么？”
一张破旧的纸片被她从破席下抽了出来。
我接了过来。
【基础招架】残篇……
“姓柳的……是谁？”
“一个土匪，每天都会来，村里的人都怕他,连林教头都打不过他。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种的菜都被他扯走了。”
“哦，这样么？你先躺会儿，我出去一下。”
“爹爹，你别走，你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我不走，我在呢。”
我从包裹里拿出一块皮毛，盖在她单薄的破被子上。
走出门外，借着白雪映照，依稀可以看见屋边小桥对面有棵大树，下方有一石桌，一对石凳。
走得近前，发现石桌上竟刻有无数纵横线条。观其刻痕，出手之人功力应十分深厚，已达到收放自如，举重若轻的地步了。此人深不可测！
一旁老树确实壮观。虽是冬日树叶凋尽，可硕大树冠遮蔽了溪边这大片土地，此刻白雪覆枝，别有一番风景。
在树底下，我找到一个树洞，里边竟然藏有一坛酒。如能再猎上两只野兔，这个寒夜可安然无恙了。
顺小道走至后山，这夜里目力所及，无法视之稍远，耗费大半时辰，终一无所获，只得悻然而归。
正行至老树之时，忽然发现前方一人扛刀而立，此人何时而来，我竟丝毫未觉。
“谁？”
“你又是谁？”
“过路之人而已。”
“过路之人又为何在此停留？是否有所图谋？来，让我看你有些什么本事！”
“我……”不容我辩解，刀已经递上前来。 不得已，提剑错身格挡，将这凶狠凌厉的一刀卸了去。
“有点意思，再来！”
话音刚落，更为诡异的一刀又招呼上来，此招没有一般刀法的大开大阖，反而似剑招更多一些，角度刁钻，飘忽轻灵，连绵数招一齐递出。
这是剑招！厉害！我手中残剑左挑右突，总算勉强将这一连串攻势化解。不过，显然对方并未尽全力。
“唔，看来是有几分本事。你这残剑未断之前，我应该见过。”
此时双方收招，才得以看清此人面目。
普通寻常，粗眉大眼，些许山匪气息。
（未完待续……）
写在后面的话：
如何定义江湖？江湖到底在哪儿？众说纷纭。在我看来，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江湖，每个人的江湖都有自己的故事与喜怒哀乐！写这短文，缘于偶上小号有感。
欢迎大家猜测后续剧情。敬请关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