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只是想打龙门币本（终章）
修改于2020/02/07354 浏览同人
“血族讨厌在白天工作。”
“所以？”凯尔希歪头。
皮肤苍白，瞳色鲜红的少女龇牙，“我想回去睡觉。”
“驳回。”
“你这是虐待员工！我为罗德岛出过力，流过血！你们这是卸磨杀驴！”华法琳——罗德岛的创立者之一，不死不老的血魔长老像个没成年的小女孩般哭闹起来。
凯尔希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黑色的档案袋，在黑曜石长桌上推给华法琳。
“事关博士。”
开始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华法琳一愣。
“你听过《凯西里故事集》吗？”凯尔希交握双手，显示屏的冷光给她镀上一层苍青色的光辉。
档案袋横在桌上，像是一块黑色的墓碑。
华法琳的眼神闪烁。
“一本传奇故事书。”凯尔希继续说，“流行于卡兹戴尔，本来只是萨卡兹人的民间传说，后来由探险家和考古学家奥莱·斯坦因[1]收编成册，广为流传。”
“它讲的是一个不***的先知，在不同的时代召集他的骑士，平定战乱，为世界带来和平的故事。”
凯尔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感。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华法琳问。
“凯西里……是什么意思？”凯尔希的眼睛像是翡翠，在刘海的阴影下微微发亮。
“斯坦因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所在的村庄的名字。”华法琳耸耸肩，“没什么好奇怪的。”
凯尔希摇头。
“凯瑟琳，萨卡兹先知凯瑟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
华法琳的眼中有血液翻腾，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犬齿微微伸长，抵到了牙床边缘。
兀的，她叹了一口气。
华法琳闭上眼睛，“你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她向后瘫倒在高背座椅上，懒懒地磨着牙，“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这其实是一本预言书不是吗。”凯尔希念起了《凯西里故事集》的开头，“世界亡了三次。水的纪元被大地之子所终结，大地的纪元被钢铁所截断，而钢的纪元亡于火。”
“我们是钢的遗民，火的继承者。”
华法琳的声音和凯尔希叠在一起。
“——而火的纪元，将亡于水。”
凯尔希点头。
“罗德岛收到了一份礼物——这封黑函是龙门外环的萨卡兹人找到的。他们请求以药物和补给做交换。”
凯尔希示意华法琳拆开看看。
华法琳狐疑地瞄了一眼凯尔希，解开档案袋的绳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桌上。
古旧的像是几个世纪前的照片，发黄的报纸剪板，笔记本，卡牌大小的速写画，以及用来断代的源石计量器。
华法琳捡起一张报纸碎片。
那个男人和众多穿着白袍的年轻人站在一起，他没有戴面具，面容冷峻。
照片下方隐约能辨认出Babel的字样。[2]
华法琳认识这个词。
曾经一夜建成，以科学无国界的口号和众多超越时代的科技吸引了当时最顶尖的研究员，几乎代表了世界顶点的科技水平的纯科研组织。
宛如传奇一般崛起的同时，仿佛玩笑般一夜间衰败。
档案封锁，资料销毁，机构关闭。
听说是因为某些内部纠纷，但是真实原因至今未公布。在某些阴谋论者的口中巴别塔的坍塌甚至是世界毁灭的前兆。
但是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华法琳翻开一张照片。
***在废墟上，伸手向前。
背负羽翼，头顶光环的天使环绕着他。
带有明显萨卡兹特征的人群奔跑哀嚎。
是约柜战役。拉特兰和卡兹戴尔达成和解前最惨烈的战役之一。
华法琳一手按住太阳穴，一手打开计量器。屏幕上的数值显示为159年前。
下一份是笔记残卷……以古卡西米尔语书写。
“先知教导我们骑士的美德……谦卑……公正。”
“我看不出先知的种族。也许他是深海的一族……”
“老师总是正确的……他让我有些害怕。”
断代，376年前。接近卡西米尔建国的时代。
“这种东西还有多少。”
华法琳凝视几乎铺满桌面的各类纸张，感觉自己要被这些文件淹没了。
“比你想象的多。”凯尔希的指节敲击桌面，低声诵道：“不***的先知召集他的骑士，不管身处何方，胜利必眷顾着他们。他将胜了又胜，为火的子民点燃荆棘。”
“够了。”华法琳擦了一把冷汗。
“我们达成了共识？”
“你赢了。”华法琳赌气似的扭过头去。
“你还是这样傲慢，连假装惊讶都懒得装。”凯尔希起身，“时间真是长生种最大的资本。只要时间足够，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秘密。”
她盯着乱糟糟的桌面。
“我想知道更多。”她说。
“你会知道的。”华法琳撇嘴，“你总会知道。”
“已经查到了涉嫌这份文件的12个企业，5个组织，以及2个独立情报人。”
随着凯尔希的话语，她背后的显示屏开始滚动各类信息。
“封锁和销毁。”华法琳皱眉。
“自然如此。”凯尔希点头，“为了博士。”
“为了博士。”
华法琳低头。
她用修长的指甲按住一张照片。
看起来很老很老，完全没有源石技艺的痕迹，似乎一触即碎的照片。
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看不出种族的行人来往，车辆飞驰，玻璃橱窗上闪烁着刺目的阳光。
***在街头，叼着烟，手机横放。
他看着镜头，有些茫然，有些羞涩。
他的眼睛那么亮，像是藏着满天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