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阁出品】关于青龙坛主--剑的故事(第一章)
修改于2019/03/291624 浏览综合
雨落樱飞君不知,风华玉容为谁痴
作者:小白
真想再去东瀛看一次樱花,只可惜了我这一双眼,早已辨不清色彩,那满树的粉红,终究还是忘不掉啊。也不知白万水这个负心汉又纳了多少妾女,江湖的爱恨情仇,也是时候了结了。
我出身西域,娘亲赐我名为玉儿,本是名门后代,可无奈父亲多年前不知为何染上了不治的怪病,我和娘亲寻遍了西域和中原的名医,却仍没能让父亲康复。
父亲离开的那晚,窗外的风呼啸着吹打门扉,大雨下个不停,只有7岁的我,被这异样的天气吓得发抖,父亲艰难地睁开眼,微微颤动的嘴唇,像是在说些什么,我急忙将还在祈祷的娘亲叫进房间,娘亲把耳朵凑了过去,刚刚就已是苍白的面孔变得更加失了血色。
我沉默着,像是在等待下一个灾难的来临,娘亲把家中仅剩的几两碎银放进包裹,为了给父亲看病,本是富丽显贵的宅子如今已是家徒四壁,曾经温馨的感觉也被苦难冲刷得一干二净。
母亲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跑到了很久没打开过的木箱旁,急促地拿出身上的钥匙,那钥匙上闪着的光芒,即便是早已过了几十年的现在,我仍记忆犹新,娘亲捏紧手中从木箱拿出的那个纹着云朵的小盒子。
用力地笑着对我讲:“玉儿,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我们安家世代守护的秘密,若是这盒子的主人遇见了你,便会收你入其麾下,娘亲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蹙紧眉头,担忧着说:“娘,你不要玉儿了吗?我要和娘和爹爹一起找到那个盒子的主人,让他治好爹爹的病,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又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回从前的日子了。”
娘亲的眼中留下了几行泪,我伸出双手,抚摸着娘亲的脸颊,曾经水润的皮肤,竟已变得粗糙。
我向前迈出几步,抱着娘亲,那温暖的感觉,是历尽了多少沧桑都能治愈的良药。
娘亲慢慢地推开我,走到桌旁,把那盒子也一并放入包裹中,只剩皮包骨的手臂拎着一些家中值钱的东西,娘亲把包裹背在我身上,我紧抓着包裹,那一份沉重,刻骨铭心。
当时,我不解为何母亲固执地要求我在那晚离开她和爹爹,多年后,我才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一手安排。
临行前,娘亲对我说:“玉儿,出了家门后,一直向着东走,往东走就能到中原,就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娘亲和爹爹不能继续陪伴你了,娘亲希望你不要活在仇恨中,在中原找一处好人家,做一名称职的妻子,要记得,向东走,向着有光的地方走,有光的地方才有希望。”
我忍不住泪水,和娘亲抱在一起,重复着说着:“娘亲我不要走,我不想走!”
娘亲取下手腕的红绳,套在我的手上,打了个漂亮的绳结,那样子就像夏天的蝴蝶一般,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抚摸,娘亲挽起我的手,我回过头看着娘亲饱经风霜的面孔和父亲温柔的微笑,不舍与不安写满了我的脸。
但我懂得,如果我不能寻到那位先生,便永远都不能解除父母的痛苦,我踏着急促的脚步,固执地向东走去,不再回望那座曾满载欢乐的府邸,将父母的嘱托深藏于心,就这样,走入了这场永不止休的江湖血雨之中。
凛冽的风吹打着我瘦小的身体,单薄的衣服也好似要被这恶风夺走,倏然,我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油纸伞,那被卷碎的伞就像当时破碎的心一般,渴望被救赎,渴望温暖,渴望逃离这悲伤的海洋。
那木盒从包裹中掉落,清脆的响声击破了我沉浸在悲伤中的幻想,我拂拭着盒子上的纹痕,母亲的嘱托似从风中飘过,萦绕在耳畔,泪水和雨滴一同在脸颊滑落,冰冷的雨水让我更加坚定了找到那位先生的决心,我颤抖着站起身子,握着盒子背上包裹,朝着前方的密林走去。
乱舞的枝桠像黑夜中的噩梦般,我眯着眼睛身体前倾着艰难地穿过这片森林,恍惚间,前方闪烁的光亮照耀进了被黑暗吞噬已久的眼睛,我加快脚步,努力地接近那处光明,原来是一处灯火通明的木屋,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沙哑无力地说:“有人在吗?可否让我……借宿……一晚……”说完,我便眼前一黑,残存的一丝意志让我感觉到身体沉重的坠落感。
曜日刺痛着双眼,我无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舒适的木床上,淡淡的木香让疲惫的身体感到了些许的安宁,我转过身子,手臂撑起整个身体,眼前那人的面貌,似曾相识。只是那缕缕的白发,记忆中却是难寻,那俊眉朗目仅看一眼便已是望穿盈盈秋水。
我微微地笑着,轻声说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甚名何?”只见他端起氤氲着热气的茶水,向我走来,窗外的阳光铺满了床铺和公子身上的衣裳,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光鲜亮丽。
此间良辰美景,奈何常在苦难中。
他那朱唇皓齿,生得甚是清秀,那嗓音像是在雪山深处烤火般的明朗,“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礼数倒是清楚得不少,昨晚我看过竹简后刚刚准备入寝,就看到紧锁的门扉被你撞开,你这孩子真是天生神力,不过说来,你父母怎么没在身旁?那茶水还烫,等等再喝。”
听到“天生神力”,我尴尬地笑着,“昨晚冒失闯入公子的住处,给公子带来的诸多不便还望公子海涵,至于我的父母……”
想起曾经与父母也是在这样耀眼的阳光下一同玩耍,脑海中幸福的记忆似乎也因重重的苦难快要烟消云散了。
正当我回忆之时,他把一张绣着云纹的手帕递到我的眼前,“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还是不说为好呀,小姑娘。”
我怔怔地看着那手帕,上面的云纹竟和临行前母亲予我的木盒上的一般,我兴奋地看着他,刚刚还是哭丧着的神情,倏然间转为喜悦。
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是漫天风雨过后的悦人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