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古利萨之歌》
2021/06/11187 浏览综合
转自《科学时代》2004年02期(封面是藤崎诗织)
我的名字叫杰茜卡,光明之祭司,露希丝的仆从。我来唱一首歌,一首百年兴衰的歌。歌不像历史,总是把英雄埋没,歌就是传说,将动人的故事在人们心中散播。我要唱的是两把剑的故事,我要讲的是光与暗的传说!
炼狱的烈火,囚锁着暗黑的魔剑,毒焰中聚集着邪恶的妖神,剑刃上萦绕着痛苦和仇恨,阿尔哈萨特的名字伴着恐怖流传。在这深不见底的地下,它狂热的渴望,渴望能饮到强者的鲜血,把世界拖进罪恶的深渊。
清冽的湖水,倒映出被遗忘的古城,水光潋滟处,悬浮着光明的圣剑。光之女神的信物——兰古利萨在这里沉睡,她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那宿命中开启封印的少年。几百年来,无数的眼睛注视着她,无数双手企图把她从睡梦中唤醒。纯洁的心想靠此达成正义,欲望的火欲凭她实现野心。高高举起可以震摄群魔,轻轻挥动即能制霸天下。多少人不懈的追逐,盼望能执着她开辟自己的人生……
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绿色的田野,花开遍地。游吟诗人七弦轻抚,彩衣舞者长袖飞扬,美丽的姑娘在花下低语,英俊的少年为何徘徊不前?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淡淡的日子溶着浓浓的爱心。但,不要陶醉!要知道人是神最奇特的造物,也总使神做最矛盾的抉择。有的人生在过去里,为了不被仇恨压垮,他们四处流浪;有的人生在梦想中,为了自己的私欲,宁愿让双手沾染别人的鲜血。活在黑暗里,就拼命的挣扎,期待有一天能拥有太阳;活在阳光下,却自寻魔障,一心要将不败的神话传扬。在杀气弥漫的乱世,他们祈祷和平;到了宁静的时代,他们又怀念那一份热血的激荡。然而,可曾有人想过风起云涌、群星毕现的时候,这世界倾刻间将不再是昨天的模样……
广阔的平原上,两军对恃,百万之众,静得没有丝毫的声音,一声心跳,一下呼吸,都有如霹雳。轻轻的,战鼓有节奏的响起,飘忽不定的喧器似远犹近。射手拈弓搭箭,骑兵拉紧缰绳,战将将利剑举过头顶,魔法师也开始轻声的吟唱。一声凄厉的呐喊撕破沉寂,随即就是震天动地的号呼,像两股巨大的洪流交汇,像两头凶猛的野兽互击,一瞬间,四下遍布声声金属的碰撞,充满了阵阵人喊马嘶。如蝗的箭雨、飞扬的沙尘、遮住了太阳的光辉,遮住了诸神的耳目,也遮住了人心中的悲悯。刀剑相击,血光飞溅,怨魂从地底深处苏醒,漫天飞舞的是幻兽和精灵,阿瑞斯的长矛穿过勇士的坚甲,死亡女神的利剑在人群中砍杀,捷足的天使在战阵上疾飞,酣战的巨人像山一样轰然倒下……
和平与战争就是如此的交皆,昨天还是欢声笑语,今天便已换作铁马金戈。和平是人类最易习以为常的伴音,而战争却是一幕用生命演出的活剧,它虽悲壮,却绝不美丽,因为它的代价太高昂了!村口小路,你可曾见到那翘首启盼的身影;出征前夜,你又是否体会过这依依不舍的别情。战争是人类特有的创造,它像一把双刃的利剑,像一个正反的谜题,一面是悲伤的泪水,一面是可歌的勇气——
年轻的祭司,拼死撑起一片结界,直到力尽身亡;暴怒的猛将,大吼着被长刀斩落于马下。单人独骑,也敢冲入敌军的战阵;铁剑一把,足以插入巨龙的胸膛。倒卧血泊的,面带微笑,只因他看到领袖的身影;早已僵死的,却依旧站立,或许是想亲自听到胜利的凯歌。阿尔哈萨特在大地上尽情施威,却不知兰古利萨的光芒即将来到。
那辉映千古的圣剑,光有钢铁般的肉体并不能将她唤醒,只有炽热的魂魄才有资格为她启封。几百年来,数不清的勇者企图尝试,但真正成功的又有几人?迪哈尔特以一腔复国的热血将她高高拔起,而在雷顿手中飞舞可是因为他对友人的牵挂?八百年的努力,波赞鲁还未染指就被自己的野心毁灭,迷茫的艾尔文则在光与暗间左冲右杀……
红头发的艾尔文,现在你可好吗?还记得你那热爱魔法的朋友,初次相见就要学轮回之术,但我又怎能向他说清这转生的悲哀和不死的惆怅:看着别人出生,看着别人死去,看着别人拼搏,看着别人毁灭,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将胸中的激情悄悄埋没。要知道兰古利萨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真正书写历史的却并非是她!广漠的宇宙,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花开花又落,沙罗双树的故事你可曾听说?但一瞬的光亮也能拔开长夜,点滴之水也会汇成奔腾的海洋!蔚蓝的苍穹,你可知哪颗星是英雄的影象;历史的长河,怎敢说这朵浪就是踌躇的帝王。你看那落叶,枯黄衰败,依依不舍的在秋风中飘落,但你可知,有朝一日春回大地,老树将重披绿色的新妆。花朵有各种颜色,但开放并没有贵贱,生命只有一次,却因此燃烧得无比辉煌!
我的名字叫杰茜卡,我有一首歌要唱,歌的曲调可以被遗忘,但它的意义却将永远在世上流觞。在战争的年代,人们放射出乞盼的眼光,和平到来之时,这一切又将在谈笑中淡忘。当疲惫的战士归来,当远游的旅人回家,记得用一双温暖的手抚慰他残破的躯体,记得用一首老歌去贴近那受伤的心房。到有一天光与暗的力量又一次交汇,我将被再度唤醒,帮助一群热血的战士,追寻自己的梦想,继续这支兰古利萨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