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佣空篇：人心最是难测（三）

奈布这么多年的岁月中，有过很多习惯，无论是大的小的，抑或者古怪的平常的，他都能欣然接受。但是，唯独在玛尔塔这件事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像一阵狂风，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倏然间潜进了自己的生活，往复盘旋，留下了厚重的痕迹。

想到这里，奈布微叹了一口气，此刻站在门口，他的内心有些复杂。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两天了。那天晚上玛尔塔的问题还在他的耳畔盘旋。

“奈布，你喜欢我吗？”

他实在无法理解玛尔塔内心的想法，这个问题他每天晚上都要被问到一次，不管他的回答如何，玛尔塔总是乐此不疲进行着这个对话。

喜欢与否，真的很重要吗？

所以，第二日他借着庄园游戏的机会，整整两日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玛尔塔怎么样了，脑海里思考了半晌，奈布还是推开了门。

天色正好，阳光透过窗缝照了进来，将沙发上的玛尔塔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见此，奈布心里一动，提步走到她的身旁。

微阖着双眼的少女似乎被他的动响吵醒了，眼神尚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惺忪，惹得奈布心头一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回来了？”

奈布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扫了扫，突然瞥到墙角的行李箱。

他有些不明所以，下巴指了指，问道：“那是什么？”

玛尔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奈布，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笑过很多次，每一次都会让我怦然心动。”

奈布张嘴准备询问玛尔塔的奇怪话语，玛尔塔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继续说：“其中，你哪一次是虚情假意吗？抑或者……”话说一半，她轻轻笑了一声，“抑或者，哪一次是真心的呢？”

一如既往的奇怪问题，奈布心里暗想，他身上尚带着一丝疲惫，也无心细想她的未尽之意，遂将问题抛了出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奈布没有回答，只是安抚般在她的唇角啄了啄，再一次问道：“所以，角落的东西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不喜欢的东西罢了，看着心烦，索性都扔了。”

奈布心里闪过一丝了然，那些东西他看起来很是眼熟，像是自己的东西。不过玛尔塔没有挑明，他也懒得点破，掩去了眼里的晦暗，只是挑了挑眉，说：“那我呢？有一天眼烦了，也一起扔掉？”

玛尔塔眨了眨眼，“看你表现吧。”

奈布暗示性在她的腰间捏了捏，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你舍得吗？”

玛尔塔顺势窝在奈布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嗯，舍不得。”

他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往常的样子，白日一起出门，晚上相约回家，看上去很是美好。可是，奈布心里清楚他们之间涌起了一丝异样，一种名为隔阂的东西开始蔓延。

比如此刻，他轻轻抓住了玛尔塔的手，准备带着她一起逃离监管者的目光范围，眼前人却冲他摇了摇头，脱开了他的手，“我去另一个方向，我们兵分两路。”

闻言，奈布没有纠结，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了一声小心，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玛尔塔仍然站在原地，看着男子的身影，心里闪过一丝复杂。

她知道奈布早年浪迹于战场之中，心里早就上了一把锁，自己一直试图当那把钥匙，哪怕奈布并不需要。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如旁人那般美好，彼此的拥抱只是为了填补那一抹孤寂。

相伴是真，相爱却是假。

监管者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场景，咬了咬牙，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奈何，她的速度终究比不上身后监管者的速度，正当她准备躲起来，一个钩子突然袭来。

空气中突然传来玛尔塔的惨叫声，奈布心里一惊，赶紧回头。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躺在血泊中的玛尔塔。

奈布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刚才少女的举动根本不是不想和他一起，而是为了引开监管者罢了。

他迈着深重的步伐走向玛尔塔，心里仿佛压了无数块石头，透不过气来。

玛尔塔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意，苍白着脸躺在奈布的怀里，伸手抚着他的脸庞，“早和你说过了，你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有我在身边。不过还好，你的不幸都由我来弥补。”

奈布颤抖着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尔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笑，“奈布，哪一次是真心的？”

她的话没头没尾，奈布却奇迹般地听懂了，那日少女的话语再次浮现在他的耳畔。

“奈布，哪一次的微笑是真心的呢？”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开口，“没有。”

话说出口，奈布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无法言明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他的话语宛若利剑，射入了玛尔塔的心里，平时本该难过的她，此刻眼里却划过一丝释然。她握住了奈布的手，坚定地说道：“奈布……答应我，活下去。”

话音落下，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奈布在玛尔塔的鼻翼处探了探，失神地坐在了地上，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玛尔塔最后那一抹释然的笑容。

后来，奈布陆陆续续遇到过不少人，可是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像玛尔塔一般的人，笑着说“你的不幸，由我来弥补。”

他遇到的每一次意外，再也没有了延续。

他心里的那把锁，直到死再也没有打开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