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你是谁?(忍3同人短小说)
2019/04/15478 浏览综合
秋色像浊酒一样昏黄,也一样醉人。有微风穿入山林,落叶纷纷,我行走在此间,闭着眼。
这是忍者的修行——我闭着眼,用指尖感受风的方向和力度,听落叶的声音来判断它们下落的轨迹——危险隐藏在四面八方,不期而至,我必须确保身体每个部分都对危险有迅捷的反应力。
忽有太鼓声从上空穿来,我伫立去听,鼓声锐意犀利。我睁开眼,抬头向左前方一处悬崖峭壁的顶端望去,那里正是鼓声传来的地方。
我疾驰跳跃,费了一番周折,来到悬崖峭壁的顶端。这样绝情的地方竟有一处小平地,开着一家小酒馆,古木搭建。啊,这恐怕是天底下最不会做生意的老板,能来这峭壁之上喝酒的,就只能是超忍以上的忍者了,更何况,要是喝醉了,又怎么下去?
我走进酒馆,竟还有两三桌酒客。而酒馆中央,正是隼白在敲他的太鼓。敲击时眼神和鼓声一样犀利,精光四射。他用余光瞥见了我,但并未停止敲鼓,我也安然坐下来听。这一曲虽然没有千军万马的雄浑,却像单刀直入的刺客以短刀刺入人心。
待他一曲敲完正要端酒来喝,我抢问道:“你以鼓声招我来,是又有活儿干了吗?” 他手中动作略停顿,嘴角上扬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人呐,满身锐意连笑容都不能消解丝毫。忍者要把身体也锻炼成武器,而这个忍者,自己就一柄浑然天成的刀。
他呡了口酒,答我:“面具男,谁说我敲鼓是为了招你?我就不能喝到高兴处,击鼓助兴?” 说到此处他又端碗喝酒,这回一饮而尽:“倒是你,之前小黑我们三个一起玩乐队,颇合作了几首得意的曲子。自从执行那次任务回来,你却变成了这样一个了无生趣的人,喝耍酒、玩音乐都不来了。” 我稍微侧脸,没有搭话,面具之下我的表情暗淡了些,而我知道这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似乎是要宽慰我,指了指桌上的菜:“小椒新研制的菜品,手艺又进步了呢,来尝尝。” 我拒绝:“不了,我吃兵粮丸就好,扛饿。” “哈哈哈。”忍村的冷面男神白夜叉竟绷不住大笑起来:“活波乱跳的小黑天天学笑话讲给我听想逗乐我,我嫌他烦人,反倒是你的严肃让我觉得有趣。”
笑完他突然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你知道吗?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呢,自从上次任务回来,你不贪吃不喝酒不准备娶媳妇盖房子,却热衷于打悬赏,大家都在猜——你抢着拿这些钱财、宝物干嘛用呢?” 我自忖已经修炼到可以杀死心中恐惧情绪的境界,但在白夜叉精光四射的眼睛的逼视下,我仍然感到不安。我握住刀柄——这并非是对他的敌意,而是忍者面对强大威慑的本能。或许还出于一种欲望,那种想通过深不可测的他来试探自己的极限的欲望。
下一个瞬间,我的鬼刀村正也许就要出鞘了,但他移开了逼视我的目光,表情轻松下来,去夹菜了,吃了一口,略点头,表示对味道的赞许。然后接着说:“他们爱猜别人的事,我不是他们。我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就是藏在每个忍者心头的秘密,我尊重忍者的秘密。” 他倒上酒,端起酒碗指向我,喝下去,表示敬我一碗。
然后摸出挂在腰间的特别行动队队长令牌放在桌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但这事不太重要,只是随便提起,他用拒绝忍村少女追求时那种冷淡、不经意的口吻对我说:“好吧,说正事,活儿倒是有一个,是SS悬赏令,但这次任务特别规定只能一个人去,你接得下来吗?” 说最后一句时,他转眼看着自己的刀。
一个人执行的ss悬赏令,从未有过。我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又止住了,何必问呢,我有无论什么样的悬赏令都要接下的理由。我平静地说:“隼白队长,任务我接下了,请给我悬赏令。”
他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掏出悬赏令给我,说:“你走吧,你不点菜不喝酒,这里不欢迎你。”
我出门才看悬赏令上的信息,是式神,种类却没有写清楚,时间、地点都有。好吧,就这样吧。我下了这悬崖峭壁,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悬赏令执行时间就在第三天,我需要休养精神,以便在执行任务时达到专注力最佳的状态。我盘地而坐,心无杂念,只是感受着自己的一呼一吸……
“苍牙。”门外是琳的声音。那次任务归来我就断绝了和任何人的友谊,包括曾一起成长的她。
“我在。”我回答。
“你刚才接了ss悬赏令,一个人执行。”
我没有答话。
“这次去,如果要死,请死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隼白队长他,也是为了忍村大计……”
琳的话直指我的心事,我却不能去琢磨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我要做的只是心无杂念、休养精神——我平淡不带语气地回答她:“好。”
她走了,脚步声只有我和隼白这样的人才听得见。
第三天,我去到悬赏令所标示的岩洞,奇怪的是,一路清平,没有任何机关或伏击的怪物。这本该是史上最难的ss悬赏令,怎得这么简单? 一路奔驰,然后,我看到了隼白。
他笔直站在那里,白发飞扬,握刀,刀尖淌血,眼里精光爆射。
“一路上的怪物已被我斩尽。”他说。
我并没有什么好奇怪:“所以你是我这次ss悬赏令任务的目标?”
像上次那样,他又笑了:“你搞错了,你才是悬赏令的目标,而我是执行者。”
接着他又说:“你果然不是苍牙,苍牙绝不会说他身为正义化身的隼白队长、是悬赏令目标。”
听到这句,我闭上了眼,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我竟然闭上了眼。
“说吧,你的故事,戴着面具、却以苍牙的名义活着、战斗,你是谁?苍牙又去了哪里?我说过我尊重忍者的秘密,但你的秘密可能危及忍村。而且我提问的方式已经表示尊重了,因为我是用我的刀问你。”说完他平端起刀指向我,刀尖闪着寒光。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知道面对他,我无可逃避。
“身为精英忍者,你的模仿、塑形、腹语之术都相当精湛,加之你刻意回避了与众人的接触,可以说外表毫无破绽。但你发狂似的抢着打悬赏,让我有在战斗中观察你的机会。不得不承认,一招一式也模仿得惟妙惟肖并无破绽,但在上次战斗中你受了重伤却并未爆发血怒状态……要知道,血怒是苍牙独一无二的天赋,爆发的他正该大杀四方。而你……”
“而我没有这样的天赋。”我轻叹一声,感觉眼前这个人与苍牙相知甚深可以托付秘密:“我是云之国的忍者,被派去与苍牙共同执行那次任务。我和他年龄相仿、身形相同、战斗风格也类似,于是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成了生死相交的兄弟。任务最后阶段遭遇强大的阴阳师,我被俘。他夜闯监牢救我,中了阴阳师的埋伏。他拼死为我杀出一条血路,自己被阴阳师用咒法缚住,阴阳师把他‘做’成了——式神。”
说到这里我微微一顿,用深呼吸来缓和心中绞痛:“如果阴阳师操作他以式神的面目来为祸人间,那么他在忍村的英名就毁了。我不能让他的英名因我而毁,不能让本来的英雄变成恶鬼存在于人们心中。所以我自称自己死了,而继承他的名字回到忍村,戴上面具,保护苍牙这个英雄的名字不受玷污。”
我说完感到一阵轻松,好像对面用刀指着我的男人和我一起扛起了这个沉重包袱。
隼白眉头紧促,他在思考,用他所掌握的情报核对我所说的内容,然后他放下刀,语气带着极少有的感慨问我:“那你保护苍牙名誉的方式就是,去接每个悬赏令,当化身式神的苍牙到来时,你就可以独自面对它,而不让别人知道?”
我承认,这个白夜叉果然值得苍牙频繁提起他、以他为榜样:“对,我要消灭它,然后埋葬苍牙被阴阳师化身式神这件事。让苍牙一直以英雄的样子存在下去。”
“那么来吧面具男,其实这张ss悬赏令的目标,还真是一尊式神。”隼白转身,远处火光大盛,有轰隆响声……
